“嫁”给死对头(21)
听到这话,离若忍不住深看了凤翎一眼。
但随即便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什么都爱较真,我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再者说,你也老大不小,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的生活便是陪伴与效忠长公主!”凤翎回答的铿锵有力。
离若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效忠我,是效忠皇上,知道么?”
“是!”
“好了好了。”离若不爱聊这些,她摆手道,“你我还是喝会儿茶,聊聊平和亲王的事情好了。”
午后时光,阳光灿烂,融化了冬日的萧索和冷肃。
唐笑站在地牢前,好半天才适应了阳光的强度。她眯着眼睛,看向了守在门口的丁一,“你在等我?”
“宫主让我送你离开。”
“切!”唐笑翻了个白眼,“她是觉得我不认路还是怎样?要你来送我?老子自己会走!”
说完,唐笑二话没说,迈开长腿直接走出了灵汐宫的大门。
可走出了门,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灵汐宫的深处。
也不知道,凤翎适才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还是……还是……
唐笑找不到借口,可是又觉不相信那是凤翎的真心。于是她只能一咬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扭过头,直接朝着唐府走去。
如今真凶都找到了,事情了结,唐笑便想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就去找李潇算账。
可谁曾想,她刚进唐家大门,便有一柄扫帚朝着她砸了过来。
唐笑以为是唐振宁,便连忙喊了一声“爹!”,可是等她档开那柄扫帚后,她这才发现扫帚那头,竟然是张氏。
“娘!”唐笑放下了扫帚,撒娇着冲了上去,“你这是干什么,要扫地找福伯不就好了,干什么——”
“跪下!”张氏忽然大喝。
唐笑大惊,想想张氏素来温柔,这还是唐笑第一次瞧见张氏发这般大的脾气。
不过不论如何,唐笑还是听话地跪在了地上。
下一瞬,张氏扬起了手中的扫帚便朝着唐笑身上挥去。
可唐笑等了又等,却怎么都没等到鞭打的疼痛。却听一声哀嚎,张氏将手中的扫帚一扔,直接瘫坐在地,痛哭起来。
唐笑顿时急了,爬到了张氏身边,关切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张氏不语,只屋面哭嚎。
而就在这时,唐文轩领了个郎中匆忙回来,一瞧见此番情形后,他赶紧走到了张氏身边,劝解道,“娘,你别太难过了,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爹?”唐笑更糊涂了,“爹怎么了?”
第27章 真相
唐文轩皱着眉头看了唐笑一眼,虽然他对唐笑也有埋怨,却并未说什么,只搀扶着张氏,然后冲着唐笑道,“先扶娘回去歇着。”
唐笑此时再不敢胡闹,乖巧地起身后,便跟随着唐文轩一起,将张氏送回了屋。
再由大夫诊断一番后,唐文轩便吩咐福伯按方抓药,另外再让人帮张氏煮了些清粥,好生伺候。
唐笑在边上默默看着,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唐文轩似乎一下子老成了许多。
不过才一日一夜罢了,怎么……怎么感觉什么都变了呢?
平日里素来疼爱自己的张氏,忽然变成了一个想要打自己的凶悍妇人。平日里沉迷吟诗诵词,素来不管家中事务的哥哥,如今倒是忽然有了些许家主的样子。
“哥……”当一切平息后,唐笑走到了唐文轩身边,轻轻拽了拽唐文轩的袖子,小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忙的团团转的唐文轩,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歇。但在听到唐笑的话后,他那才平顺不过片刻的眉头忽然拧了起来。
唐文轩没说什么,只回头看了唐笑一眼。
那样痛心而又不忍苛责的眼神,让唐笑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她很确定,这样的眼神之前从未在唐文轩的脸上显露出来过。
怎……怎么了吗?
唐笑越发迷茫了,而唐文轩却是什么都没多说,只把唐笑领到了偏院。
“爹?”
进了偏院的屋子,唐笑便瞧见唐振宁正躺在床上,便笑盈盈地跑了过去。
可是唐振宁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唐笑的话似的。
唐笑心中疑惑,而等她走近之后,顿时大惊——
只因此时的唐振宁,双唇发紫,面色发青地躺在那儿,根本不是睡着了而已!
“爹这是怎么了!”唐笑不敢置信地扭过头看向了唐文轩。
唐文轩颦着眉,无奈摇头,“请了好些郎中来看过,却是一个人都看不出个究竟。只说爹应该是中了毒,毒入肺腑的时候,便是……便是死期了……”
说罢,唐文轩实在不忍,只好别过了头。
唐笑惊骇地张大嘴,“怎么会这样!那查清楚爹爹是怎么中毒的了吗?是谁在害爹爹!”
闻言,唐文轩的眼神暗了下来,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
而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唐笑的眼中,唐笑有些急躁道,“哥!你快说呀!到底是谁害了爹爹!”
“这……这事府衙的人已经在调查了,尚且还没有结果。”唐文轩拧着眉头说完后,便立刻转过身不再看向唐笑。
他又道,“笑儿,如今你既然平安回来了,便应留下来好好照顾爹爹,其他的事情便不要再想了,毕竟爹爹他……或许——”
“不会的!”唐笑果断开口打断了唐文轩的话,“爹爹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
听到这话,唐文轩低下头来轻叹道,“但愿吧……”
这些日子,唐振宁一直盘算着举家搬离渝阳城的事情,所以生意上面的事情变动颇大。如今唐振宁忽然昏迷,唐家的生意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唐文轩临危受命,只得放下了那些文人雅客的姿态,投身进了生意场中。
而唐笑,则在知道唐振宁中毒之后,便乖巧留守家中,每日大半时光都陪在唐振宁身侧。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唐振宁的脸色越发青黑,依新来的郎中所言,唐振宁估摸最多也就还有十天的光景。
听闻此事,唐笑十分痛心,而张氏则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虽然知道张氏在知道唐振宁中毒后便有些性情大变,但因为这几日唐笑听了唐文轩的话,在府中十分乖巧,而且还时不时学着给张氏煮了粥,熬了汤,张氏性情缓和了许多每日又恢复了平日吃斋念佛的平淡模样,所以唐笑在看到张氏晕倒后,便主动担起了照顾张氏的活计。
这几日,唐笑想了许多。
有过去,有现在,多半都是关于唐振宁,张氏和唐文轩的。
虽然唐笑很小的时候便被唐振宁送去了道馆,而且还在道馆里呆了好些年。但是唐笑对他们却无半点儿生疏,因为她很清楚他们很爱自己。
即便是身在道馆的那些年,爹爹和娘亲还时常托人带好些吃的、喝的、用的给她,便是生怕她在山上呆着不习惯。
她知道他们爱她……
而这些年,她之所以能在渝阳城里胡作非为,无所顾忌,便是依仗着他们的爱。
可是如今,唐振宁中毒,危在旦夕了。唐笑才猛然间发现,这些年只有爹爹娘亲和哥哥在为她付出,而她竟是从未为他们做过任何的事情。
唐笑懊恼不已,为这还几次三番红了眼睛。
唐文轩偶然瞧见了,便安慰她,一切还来得及。
唐笑便想了想,的确如此,所以她便更加卖力地照顾起唐振宁,为了帮唐振宁找出解毒的方子,如今唐笑还很难得地看起了书,钻研起了医术。
就当唐笑捧着医术,艰难地啃着那些难懂的医理药名的时候,昏厥的张氏悠悠转醒。
唐笑听见动静后,赶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张氏面前。
可张氏却是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唐笑。
“娘?”唐笑喊她。
可张氏并未应答,而且唐笑忽然发现,张氏望着自己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甚至还带着怨恨。
唐笑低眉顺眼道,“娘,我知道你和爹爹为我操了很多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我——”
“不要再说了!”张氏忽然大喝,“你走!你给我走!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走!”
“娘……”唐笑没想到张氏竟会说出这样严重的话来,顿时恳求道,“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