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领命。”
女儿的识趣让景王大喜,他大手拍着她的后背提醒她:“朕就知道,连儿不会让朕失望的,但以后别称儿臣了。”
“...臣遵旨。”就这样吧。
新景王继位当天,她背着收拾好的包袱准备离开,新帝亲自来见她:“镇国王且慢。”他的皇妹长大了。
新景王低声问她:“你还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朕说吗?”他们兄妹好不容易相逢,却没能好好说话。
景连抿唇犹豫半饷,她缓缓地点头:“华翎脾气不太好,还望殿下多多包容她,如若她要和离的话,也请陛下成全她,我耽误她太久了。”这是她最不放心的事。
等她回来,一定会拿着和离书要和离的,燕华翎让她宠坏了,以后没人宠她了,新景王会喜欢她,但绝对不会独宠她,所以她不放心。
新景王透过那面具看到她坚定的眼神,缓缓地点头:“朕知道了。”他应该想到的,他的皇妹一直对永定公主有好感,也曾为了她惹他们父皇生气。
有这句保证,景连满足地点头,她相信,她皇兄不会骗她的,尤其是亲口答应的事:“还有一件事,我...”她想告诉她皇兄,燕华翎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但有人不允许,守在外面传来太监提醒的声音:“陛下,太上皇有令,请镇国王尽快出发,边界不可无人镇守。”
她父皇一点点敲碎她的心,自古帝王无亲情,这真地体会到了。
燕华翎被她的不辞而别给气到,又在某个小镇遇上一对恩爱的“夫妻”被她们的故事所打动,决定回国,见到新景王的第一眼,她就愣住了。
然后笑脸相迎地了上去,把人往房间里带,关上门的瞬间,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他的脖颈处,她怒目直视质问:“你是谁?你不是景莲?”
原本想反手的景王被她的话给惊住,挑眉地问:“你知道?”他好像知道,皇妹临走前想跟他什么了。
燕华翎握着匕首往他的脖子逼近,咬牙问:“说,你是谁?”别看她敢拿刀抵在景王,她心里也紧张得直打鼓。
这里可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她居然那么大胆。
景王微笑地注视着,不畏惧脖子上的凶器,点头:“永定公主,是朕。”
熟悉的称呼唤起她儿时的记忆,她瞪大双眸缓缓地跟他拉开距离,收起匕首,错愕地盯着他问:“可你不是死了吗?”是景行本人。
景王抬手捂住右胸膛,解释:“朕命大,心脏长偏了。”那一箭并没要走他的命。
燕华翎在他解释下,终于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究竟错过多少事,她问:“她在哪?”她的景莲在哪?
景王挑眉看向她:“怎么了?皇后之位...”
还不等她说完,燕华翎摆手打断她的话,平静地说道:“跟我拜天地的人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大家,好梦!
第169章 生病&徐家(合)
燕华翎选择离开都在新景王的意料之中,新景王从小被安排在幕后,但从他能下床榻起,他也在偷偷摸摸培养自己的势力。
虽然老景王看不上,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一点一滴收集妹妹的成长。
新景王赶在他父皇动手前,连夜把人偷偷从密道送走,这后果引来了老景王的盛怒。
老景王原本是想把这不定因素神不知鬼不觉地彻底留下,但人早就跑远了。
燕华翎到去边界找她的景行...但幸福的时光往往是短暂的。
莫名其妙的梦,拥有,失去,再拥有,再失去,反复循环着,何碧稔感受着景行的喜怒哀乐,难受,太难受里,心口一阵阵抽疼着,怎么有人短暂的一生过得这么惨?
无情最是帝王家,这话一点也没错。
醒来后的何碧稔早已泪流满面,她慌乱地抱着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这个梦又漫长又可怕的梦终于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缓过来,静心回想梦的内容,但越是努力回想,越是想不起。
剧烈跳动的心脏提醒她,那个梦不一般,可怕得她浑身发抖。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光线照了进来,“醒了呀,那快起床吧。”原来,送完孩子上学的郝爱倪见她还没下来吃早饭,就上楼来看看,推开门,只见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她皱着眉走进这昏暗的房间里,家里的窗帘都是特制黑布,拉上,半点阳光都照不进来,大白天的,房间黑漆漆的让人没精神。
她大步来到窗户前,伸手握住帘子轻轻一拉,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她依次拉开窗帘,很快整个房间就被阳光照亮,照在何碧稔的床上,她人身体上。
很暖和,郝爱倪的身影一瞬间与梦中端汤向她走来的人相合。
昨晚的梦她记不得了,但最后一幕,她想,她永远都会记在脑海里...
傍晚的天边被落日染红,她孤零零回到冰冷的住所,在远离国都的边界,她毫无根基正被众人观望提防着。
推开家门,她累得不想动弹,但有个人出现在她门前,递给她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喊她过来吃饭,把她从头嫌弃到尾,说她不会过日子,厨房里连做菜的调味料都是她跟邻居借的。
这大概是她喝过最美味的鸡汤了...
郝爱倪见她还坐在床上没有动弹,正奇怪着,一转身,被她扑个正着,何碧稔用力抱住她,忍不住哭了出来:“郝爱倪,郝爱倪...”不停叫着她名字。
听得本人面红耳赤,她的名字太像告白了,尤其是快速连着喊的时候,明明知道她没别的意思,但郝爱倪还是听得又无奈又难为情。
她疑惑地回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问:“我在,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她突然想起刚才送孩子去上学的时候,郝景行告诉,妈咪这两天晚上做噩梦了。
没错,自从前天陪姐姐睡,昨天妹妹也缠着要跟妈咪睡,谁也不搭理了。
她猜测地问:“你是做噩梦了吗?”
何碧稔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点头:“恩。”
她摸着她的头发,好奇地问:“你梦到什么了?”才让这粗神经的人吓成这样。
何碧稔摇着头离开她的坏,用遗憾的眼神看着她,语气有些失落:“我不记得梦的内容了,就记得很可怕。”如同她亲身经历过那般,记在灵魂深处。
“不记得就算了,现在刷牙洗脸准备吃饭。”郝爱倪拍了拍她的后背,抬手指向卫生间。
“好。”
郝爱倪目送她离开,走近那乱糟糟的床,微笑着伸手帮她叠被单,摊开被子时一抹绿抖了出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疑惑地弯腰捡起来,静静看着躺在她手心晶莹剔透,精致小巧的龙形玉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把玉佩拿到跟着端详着,越看越眼熟,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突然间她双眸紧缩,仿佛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她看见景行微低着她站立在她身前,任由她欢喜地帮她把这块玉戴到脖子上。
景行缓缓地抬起来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一刻,她终于看清她的脸...跟何碧稔长得一模一样...
她一手捏紧龙佩,一手按着太阳穴,脑子里闪过越来越多的画面,而且每个画面都格外的清晰。
等郝爱倪回神时,她已经跌坐在身后的床上呆愣地消化脑子里的信息,何碧稔就是景行的转世,她曾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一直在她身边。
这时,何碧稔从卫生间出来,见她正拿着龙佩在发呆,走了过去:“怎么了?”
郝爱倪借低头掩盖眼里的复杂,她抹了把脸,仰头笑着把龙佩递给她,故作好奇地问:“什么时候买的?在哪里买的?”
在哪里得到它的,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大何的东西,我来就戴在身上,不知道她是哪里买的。”何碧稔边答边伸手准备把龙佩拿回来。
却发现玉佩被郝爱倪捏得紧紧的,她疑惑地看着她:“郝爱倪?”
她这才反应过来,捏着玉佩站起来,对她招手示意她下低头来。
何碧稔不疑有他照做了。
郝爱倪抖着手指解开环在龙佩玉身的红线,照着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帮她把龙佩戴到她的脖子上。
何碧稔低头地看着胸前的玉佩,又抬头看向她时露出明媚的笑容,与景行的笑容一模一样,问:“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