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98)
不想,温舒辰却先开了口,“穆大人这便要走?”
“哼!老夫想走就走,你有何见教?”见温舒辰一脸从容神色,总觉得这女人又谋划了什么圈套,穆文冲更是不想多呆片刻,“公务在身,老夫没时间与你瞎耗!”
“五日之后,我府上有一出好戏,穆大人不想看看再走?”温舒辰扬扬手,婢女已将茶水奉在穆文冲面前。
“好戏?”穆文冲反问。
“好戏,难得一遇的好戏,穆大人你来,便不会空手而归。”温舒辰扬扬唇角。
“哼!只怕这一次要轮到老夫被算计了吧!”穆文冲心中忐忑。
“舒辰一心扶持大人,又怎么会害您呢?”温舒辰胸有成竹的说道,言罢端起茶杯,捏着盖碗撇了撇茶叶。
“我要是不来呢?”穆文冲只觉面前这女子如蛇蝎毒妇一般,缠了猎物,不到最后一刻不肯松口。
“不来?那舒辰性命堪忧,你一样要被治罪。昱州知府事护防无能,掉了脑袋,穆大人您,作为亲查刺史,可觉得皇上会宽宏大量?”温舒辰含笑,抿了茶水入口。
“你!”穆文冲怒火中烧,甩手已将桌上的茶盏挥了出去。“温舒辰!我看你能笑到几时!”怒意正盛,穆文冲甩袖凶神恶煞的出了府。
“小姐…”侯在角落里的怜儿擦了擦额间冷汗,也被吓得不轻,见穆文冲离了主堂,才心惊胆战朝温舒辰身边靠了过去。“您这般树敌,只怕穆文冲会多有为难。”
温舒辰敛眉望着地上那只摔得粉碎的茶盏,眼中寒气逐渐平息,“我就是要他怒。”说罢温舒辰疲倦的揉揉眉间已站起身来,孤身一人出了主堂。
怜儿仍沉浸在刚才那胆战心惊的一幕中,未回过神来。
却见小姐迈过门槛时,又转头望了望,“怜儿…”
“是,小姐!”
“府中免不了一场大闹,帮我寻寻那人字条,免遭外人祸害。”温舒辰苦楚一笑,形单影只离了大院。
哀叹一声,怜儿夜跟着忧愁起来。掐算着日子,阿离姑娘离开府中也有时间二十多天的光景了,看过传信,字条中说阿离姑娘仍是直直一头往南扎去,未有半点疑心。怜儿心中幽怨,即便是现在就回来,怕也仓促,难不成还真就如小姐谋划那般,耗到小姐出嫁也不回来?
怜儿有些着急的跺跺脚,那人在府中时,虽派不上什么用场,可小姐总也过得安稳,这段时间,没了阿离姑娘照应,明面上不说,失言提起那人时,小姐总也掩不住面上难过,真是个蠢家伙,怎么就看不出小姐的圈套呢!怜儿在心中暗骂稚离愚钝。
“怜儿姐姐…”春棠才收拾好地上的茶盏碎片,见怜儿也一脸愁苦,忍不住凑了上来。
“你说那个蠢东西怎么就这么笨!笨死了!!!”怜儿赌气,抬手揉着春棠的脸颊撒气,转眼间,春棠稚嫩的小脸被揉得变形,好看的梨涡也难逃魔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人就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可一旦分开之后,思念就会变成洪水猛兽,一发而不可收拾。
温舒辰不是不喜欢稚离,而是她在刻意压制,压制的久了,爆发的时候最为致命。
☆、报复之举
漆黑的夜雾弥漫,温舒辰的小屋里,却整夜烛火通明。
温舒辰彻夜难眠,便趴在案前一直忙碌到了天明,望了望油纸窗,天才蒙蒙亮起,院里已有人早早侯着,静静听去,似乎是有事欲通报,便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温舒辰抬起满是红血丝的双眼,朝门外询了声,“可有事?”
“小姐。”怜儿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捏着一封信函,当望见案前就要燃尽的蜡烛,以及神情疲惫的小姐时,怜儿心疼不已,“小姐,你怎么又熬夜!”
“不妨事,这些天事情堆积起来,想着眼看就要有人冲到府中闹事,便着急想要先处理手中堆积的事务。”温舒辰揉了揉酸涩困乏的肩膀,望向怜儿,怜儿可是有事要通报?”
“哦!对了!”怜儿拍拍满门,忙将手中的信函递到了温舒辰的几案上,“今儿天还未亮,就有人急急忙忙跑来府中送信,带着魏府的腰牌,看那人风尘仆仆,急色匆匆,应是一路从皇城急奔来报信的。怜儿料想定是急事,这才着急报与小姐。”
温舒辰接过信函用银刀裁开信封,已将那密函一目十行看了去。看过内容之后,温舒辰大为震惊,忙又从头细细阅了一遍。
“小姐?可是又有坏消息?”怜儿见小姐面上神情变了又变,心中跟着忐忑起来。
“皇上要南巡。”温舒辰揉了揉眉心,心中计算起日子来。
“南巡?”
“信中说,约是二十余日前,皇上突然一时兴起,便在着手准备南巡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只待出发之日,才通知了随行官员嫔妃起驾,事出突然。”温舒辰仍是在心中计算着些什么。
“是好?还是不好?”怜儿愚钝,小姐的事,桩桩件件,错综复杂,却是她一个下人看不清楚的。
“是好,也不好…”温舒辰揉了揉眉心,轻轻叹息道。“当时鲁尤被抓,穆文冲将其缉拿回京,依我计算着时日,现在鲁万那波正要赶来府上的士兵,就是在那时出的京,鲁万定是准备缉拿了稚离,好为鲁尤脱罪。”
“那又如何?”怜儿不解问道。
“老天有眼,鲁万定是没料到,在他发兵的半月间,皇上突然就动了南巡的心思。如此一来,鲁万的这支缉拿稚离的军队,定是来不及收到撤军令就要先冲来府中。这之后才是姗姗来迟的信使来报,然后是皇上南巡的仪仗驾临。”温舒辰冷笑一声,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这里是皇上的行宫…”怜儿拍了拍脑袋,“那皇上一定会亲临此处!”
“这一次,鲁万定是不会活着回京了。”温舒辰舒开眉头,转手已经信函丢入了火盆之中。
“可小姐…如果皇上南巡至此,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可能不等大小姐出宫,小姐就要…”怜儿不敢再说。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之后的事,温舒辰已有了答案。庆启想要用南巡将自己打个措手不及,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一次他定不能如愿了。
提起笔,铺了铺身前的宣纸,温舒辰写道:
鲁必死,引群臣而谏之。
待墨干之后,温舒辰将纸条插入信封之中,递给了怜儿,“即刻送去魏初远府中,小心多方耳目。”
温舒辰望着怜儿虽是接过了信封,却仍是满脸担忧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怜儿,我突然想起有事未安顿与你,心中难安。”温舒辰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开口:“鲁万的人眼看就要冲到府上,你去安排,给府上能躲开的下人批了假,换用我们自己的人把守就好,莫要误伤了家中的奴仆。”
“小姐…”怜儿忍不住跪下身替温舒辰暖了暖手,小姐此时面容苍白,入手之间一片冰凉刺骨。“怜儿这就与管家商议,可小姐您…该要歇歇了。”
“无妨。”温舒辰疲倦的抿了抿唇,“没去处的,去寻魏初远协助,把张妈和春棠她们都送了去,妥当安置好,府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清点一遍,该烧的烧,该藏的藏。”温舒辰仍是事无巨细的交代与怜儿。
“小姐,怜儿害怕…”怜儿愁眉不展。
“莫怕,他们应该是来抓阿离的。”温舒辰敛眉沉思,“如今皇上的判罚已定,鲁万受了这么大的诬陷,定不会忍气吞声。”
“会有危险么?”怜儿问道。
“不会,积怨尚不至你死我活,可这一次过后…”温舒辰揉揉额头,头又一阵阵痛楚,惹得人难以静心思考。
“去准备吧,这一次,务必谨慎。”温舒辰催促一声。
“怜儿这就去办,小姐,求您歇歇。”怜儿一步三回头,仍是放心不下面色沉重的小姐。
眼看着怜儿离开,温舒辰猛然想起有事,唤了声:“怜儿!”
“是,小姐。”
“最近可有阿离的消息?”温舒辰放心不下,已是过了许久再未收到飞鸽传信。
怜儿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忍再说。
“这样啊…”温舒辰忙理了理额间碎发,掩去了失落的目光。“退下吧。”
两日的时间一转眼很快便过去了,寂静的夜幕之中,怜儿正敲了敲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