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63)
无力感攀上心头,稚离绝望的发现她拽不住了,拽不住手中那段白衫,拽不住眼前欲走的那人。暴躁的喘息着,心口如一柄大刀乱搅,痛的急了,她扯了温舒辰的衣领狠狠咬在她锁骨之上,无边的怒意让她失去冷静,便越发发狠的咬了下去。
“唔…”
“咚咚咚…”怜儿不安的叩了叩门,心底明白,稚离姑娘终究也是个外人,虽然不了解她的脾气品行,却也知道她是个不受控制的人,只怕稚离怒急了,做些危及到小姐的事情来,故而怜儿不安的竖了耳朵聆听着屋内的动响。“小姐…”
安静了许久,温舒辰打开了小屋的门。理了理凌乱的青丝,也苍白着一张倦容。
“小姐…”怜儿皱眉望望温舒辰,又扭头望了望躺在衾间安睡的稚离,那人的眼角,正有一颗泪珠无声滑落。
温舒辰将怜儿让进屋子里,沉默不语的坐在凳子上。
怜儿走进屋里细看,才看见自家小姐的长衫被扯得凌乱。“小姐…”怜儿忙搁下手中托盘,上前打量,不知是不是稚离姑娘为难了小姐。
“小声些。”温舒辰也顺着怜儿目光望了望自己肩头,不禁皱眉。
“阿离姑娘可是气了?”怜儿走到温舒辰身前有些心疼自家小姐。
温舒辰苦笑一番,站起身并不理会被扯得凌乱的衫子,背对着怜儿解下腰带,将褶皱的外衫褪下,去掀怜儿端来的托盘,只见红布之下,正是上一次在魏初远绸缎庄里定下的降红色束口短袍,与第一次和稚离相见时,她身上的那件衣,一模一样。
温舒辰换着短袍,怜儿已走到屋内几案旁,将那长几推开,拿了条撬棍进来,把地上几方青砖撬开,再掘了几捧土,从地底拉出一条木质长匣,
温舒辰将长发挽起,高高束在头顶之上,乍看之下,已与稚离的背影相差无几。转身整好衣袍,走到怜儿身边,将那木匣打开,一柄长剑静静躺在其间。
温舒辰低头轻轻触了触那古朴的剑鞘,剑鞘漆黑如墨,似夜幕古兽吞尽一切光泽,入手冰寒刺骨,而温舒辰却面不改色,将长剑于匣中取出,拨开锁扣,只见银光一闪,刃如秋霜,锋利丝毫不减,而那寒芒久久不散,晃得怜儿忙偏了偏头,微微调转剑锋,剑尾处,才渐渐显现出两个飘逸洒脱的字——“霜兮”。
“不想,我与你仍有缘分未断。”温舒辰望那长剑,似久别旧友一般自言自语的念叨着。长剑出鞘,器动四方,在温舒辰的挥舞之下,似乎就有了灵性,沉寂下浮躁的气息,温舒辰长剑轻舞,那锋芒矫如龙翔,雷霆震怒,横剑一挽,又如江海翻涌,草木萧瑟,垂目收势,那长剑似乎心有不甘,铮鸣之声不绝于耳,直至收入那浑黑的剑鞘之中,屋子里才再次归入了沉寂。
“怜儿…”温舒辰低声唤了唤怜儿,可此时怜儿仍旧沉浸在那长剑的威胁之下,久久不能回神。
“怜儿。”温舒辰再唤了一声。
“唔…啊?”怜儿忙回了神来,欠了欠身,“小姐。”
“保护好阿离,我们很快就回来,命守夜的家丁警醒些。”温舒辰揉揉被稚离咬过的锁骨,满目寒霜,低头轻瞥一眼那躺在衾间的少女,提着剑,拿过稚离的匕首转身出了门。
才出了小屋,院子里已是侯着二十余名暗卫,整装待发,见温舒辰走了过来,忙行礼跪于其脚下。温舒辰垂目打量着这二十余名暗卫,眸子中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感觉到这目光,伏在地上的暗卫们竟被这气势压的抬不起头来。是了,这才是他们的主人。
温家清幽绝艳,冰冷孤傲的二小姐,温舒辰。
作者有话要说:温舒辰要黑化了……
☆、出府迎击
“怜儿…”温舒辰扭头望了望紧闭门扉的小屋,叹息道。“务必看好阿离。”
“是,小姐。”怜儿郑重的允诺,踌躇片刻,还是小声叮嘱道:“小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温舒辰正要安抚怜儿两句,此时院里翻进一男子,正直冲冲向自己奔来。
“小姐…”那蒙面黑衫的男子行了行礼,低声道:“鲁尤此时正在驿站点兵,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发兵了。”
“正好,倘若由着他们深夜入府胡闹,只怕横生变故。”温舒辰思虑片刻沉言道:“此次前去,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与诸位同行,明日祭冬宴,我仍欲与诸位同饮,大家一切以安全为主。”
说罢,温舒辰郑重的望着院中的众人点了点头,“出发!”
霎时间,院中原本守着的二十余名暗卫,已四散而去,那一抹降红身影,也跟着一冲而出,几步腾挪已立在了院墙之上。
一墙之隔,便是两个世界,第一次,望到庭院外的模样,温舒辰不禁皱皱眉头,虽然心中决心已定,行动上却仍有些迟疑,整个昱州的地形她已在心中描绘过千遍万遍,甚至每一家店铺的名字,每一条小街的捷径她都了然于心,静静望着这座夜幕中的小城,心中却又是另一番心境,只怕,今日之后,便再难安宁度日,这一步不论错对,踏出后便再不能回头了。
抬起头,她能感觉到暗卫们正在等待着自己行动,轻跨一步,已跃然自墙头落下,温舒辰抬眉望着眼前的一景一物,波澜的心绪已逐渐平息。
脚下步子渐快,身形微晃,已是十余丈开外,温舒辰负着手,如一片轻羽缓缓而落,不扬微尘,足尖略点,却已是穿云之式,只见风吹草动,花飞叶落,那女子如御风而行,身法之快,竟是目之不及,飘忽若仙。
身后的暗卫被越甩越远,这一刻,思绪才真正的平复下来,温舒辰仰头感受着夜风拂面,脚下的昱州,逐渐清晰,一路望着商铺小径,与府上暗中备下的地图无二,整个小镇的地理位置已了然于心,借了塔楼轻跃,转身之间,已俯冲入夜幕之中,驿站就在眼前,温舒辰的目力极佳,悄无声息落在驿站旁的一处小林里,身旁已有放风的暗卫侯在此处。
那暗卫双手捧上一面遮面黑纱,引了温舒辰,两人一同跃进驿站,在一处房檐的阴影下,暗卫将院内正在点兵的一干人等仔细的说与温舒辰,哪个是谋士,哪个是鲁万派下的得力护将,哪个是鲁尤亲近的家臣,事无巨细,统统点了一圈。
待身后的暗卫们赶到时,温舒辰点点头,交代身旁的暗卫领着众人先行一步,赶到魏初远府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大搅一通,待自己引了官兵过去,便悄然脱身。
夜幕中看着身旁暗卫打起鸟哨,林子里的暗卫也打起鸟哨回应一声,便转身而去。温舒辰,将黑纱巾覆于面上,抽出稚离的匕首,便从房檐上直冲而下。
“今天夜里都给老子警醒着点!”鲁尤背着手,正在给众人训话,“进了温府,敢有阻拦之辈,先杀一儆百,记住,府上的小姐名叫温舒辰,正在给她爹守孝,所以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不得无礼!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为我家哥哥报仇雪恨,宰了那个稚离。”
“少爷!”此时身旁一名谋士正急得一路跟在鲁尤身旁,奈何却一直插不上嘴。
“怎么?你又要说什么!”鲁尤皱皱眉头,不厌其烦的瞪着那名谋士。
“少爷,且等呈报了老爷再做决断不迟,千万鲁莽不得啊!”那谋士一力劝阻着。
“呈报?哼,等呈报回了信,那稚离早跑没影了!老子还抓个屁!”鲁尤挥挥手,不想再听那老头的喋喋不休,“待我先砍了稚离的人头,自去问爹爹邀功,也好尽早把我调回京城!”
“少爷!那通风报信的人虽自称是昱州知府事家臣,可竟查不到其下落,恐有诈啊!”那谋士还急急欲劝,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
温舒辰已将那人一脚踢开,手中的匕首自那惨叫大汉后腰抽出。只这一瞬间,便引起了驿站里所有人的注意。
“何人鬼叫!”鲁尤又急又气,拨开挡住视线的谋士,想要查看一二。
但见一降红身影已冲至面前,这人说也奇怪,有剑不用,手中银刃寒光冽冽已将周身几人刺倒。待众人回过神时,才惊觉是遇上了刺客。
“有刺客!!!保护大人!!!”那谋士大喊一声,才将愣住的众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