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46)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如此辛苦…
到了东厨,果然已经吹了灯,四下静悄悄的,此时下人们也都该歇下了吧,思量片刻,稚离提醒自己,走时要在厨房留个字条,嘱托怜儿明日不要叫早,好让温舒辰多睡会儿。
当下麻利的绑好袖子,搬柴烧火。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稚离也对温舒辰的生活习性了解不少,其实张妈年纪大了,有时候做的饭菜口重,加上温舒辰对吃并不很上心,所以从来不挑口,但合适的菜总会多吃些,所以稚离今晚特地挑了几个舒辰喜欢的菜肴烹饪。
捡好菜,正要去洗,稚离忽然听得门外有脚步声渐近,莫不是看见炊烟张妈跑了回来?稚离忙放下菜盆,擦擦手,出门去寻人。
可趁了月色,掀开门帘,看清了来人时,稚离的脸黑了下来。
月色下那女子白衫裹身,外披一件素锦长纱衣,裙摆盈动,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泻,瞧那步子微微蹒跚,亦步亦歇,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稚离【撞墙】:一点点!!!啊——就差一点点!!!
温舒辰:???
稚离:“你等下!”找来大棒,掳袖管。
温舒辰:确定打得过?
稚离:来不及解释了!伸头过来!!!
事后
稚离捂脸哭泣···
☆、亲自下厨
稚离有些恼火,甩开门帘,飞快的朝温舒辰跑去,“说你不听,跑来作甚!”
“夜深,不放心来看看你。”温舒辰笑笑,并不忌惮稚离投来地凶狠目光。
“不放心什么?你是不放心我把这厨房点了,还是担心我偷光你家大白菜?”稚离冷声呵斥着,面上不悦。
“你同我都是小姐出身,炊火之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做,多一人帮忙,我想不会那么难…”温舒辰轻轻推推稚离,示意往厨房去,边走边说。
哪知稚离动也不肯动,生气的揉揉头发,一边脱去身上的长衫,一边幽怨念叨着:“总有你操不完的心,十五岁时家道败落,为了谋生,我什么没做过?做饭烹饪自然不在话下,你总爱胡思乱想,天这么冷,说你也不听,怎么这么倔?”稚离一边训斥着,还是将长衫披在了温舒辰身上。
“你素来逞强,我陪着你,若是有困难的,我们一起总能克服过去。”温舒辰含笑朝稚离望着,并肩向厨房走去。
无奈的摇摇头,稚离拉了温舒辰走进东厨小屋,这个温舒辰,有时候执拗的很,她心中认定之事,便是任由多少人都无法阻拦,简直倔到不可理喻。
稚离烧了热水倒进茶壶里给温舒辰端着暖手。又从后厨拖来一条长凳将温舒辰安顿好,便忙活了起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准温舒辰插手,只允她从旁看着,有的没的聊上几句。
稚离低着头,正在案前忙忙碌碌,手中的菜刀似乎就有了灵性,那些蔬菜肉蛋才经了她的手,一晃眼就变成了另一番模样,菜案发出磕碰之声,手中的菜刀已化作了一道残影,稚离的动作娴熟利落,引得温舒辰不由得惊叹起来。
“同你一起才知,什么叫天上,什么叫地下。”温舒辰笑盈盈学着白日里稚离的语气,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在厨房里忙碌打转的稚离。
听到这话稚离也笑了,呛声道:“可算让你拿捏住话头了不是?”
两人说说笑笑间,菜已入了锅,稚离的动作十分熟练,像个厨娘一样,将手中的锅铲耍的上下翻飞,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而舒辰便坐在身后的长椅上,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心里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也许,这才该是生活最美好的模样,没有那么多纷争,和稚离相处的日子里,温舒辰总会忘记自己的身份,短暂的得以喘息。
盖好锅盖,剩下的只待菜肴慢慢收汁。稚离转过身,望着陷入沉思的温舒辰,她总能将疲倦与不安掩饰的很好,此刻正也侧头望着门帘不知想些什么正出神,忍不住,好奇问上一句:“在想什么?”
温舒辰回过头,望望稚离,笑着说道:“我想,人若是真有下辈子的话,我愿做个普通人家的公子,穷些也不怕的,娶个像你一样贤惠的妻,一辈子平平淡淡过活,自由自在,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这么贤惠的妻,只怕你撞破脑袋也求不来。”稚离笑着,满上一盏茶水,递到温舒辰面前。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柔柔低语:
若你愿意娶我,下一世我便独独只等你一人。
饭菜就在谈笑间,已上了桌,三菜一羹,也算是极其简单的一餐,但难得的,温舒辰吃了许多,看得出是温舒辰喜欢的口味。
“还喝么?锅里还有。”稚离对自己的厨艺很是自豪,此时看着温舒辰放下盛汤的小碗,便起身又去盛汤。
“我竟不知你手艺这般好。”温舒辰夸赞着,接过稚离递来盛汤的小碗继续说:“你别光看着我了,自己的饭都没吃下多少。”
“我吃饭快,不打紧。”听到温舒辰的夸赞,稚离也十分开心,她求师那一年,歇息的床榻就在灶旁,为了学习这一身武艺,可以说没少吃苦,不想三年过去了,自己的厨艺竟还未退化,默默欣喜,顺势开口道:“舒辰,如果你喜欢吃我做的饭,不如让我负责你的饮食吧?”
温舒辰笑了笑,并没有答复。
“这些时日,你又清减不少,只要你喜欢,我做你的厨娘。”稚离目光灼灼望着温舒辰。
“你有更重要的事不是么?”温舒辰用公箸布了些菜肴到稚离碗中,“我不需要你做这些,只求你日后多关照我阿姐,我便再无所求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温舒辰向来果断,她的执念,从一开始就只有救她姐姐这一件事,可她从不在意自己要去经历什么,哪怕她明知嫁给庆启要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舒辰…”稚离皱皱眉头,欲再开口。
温舒辰已抬起指尖轻轻触了触稚离手背,摇摇头,无可奈何向房檐望去。
稚离也顺着那视线去望,手中筷子已如飞刃一般破瓦而去,果不其然,房瓦响动,立马有人闷哼了一声,跌跌撞撞从房檐上摔了下来,自窗前一闪,消失进了夜幕之中。
稚离哪里肯甘心?几次三番,总有些鼠枭小儿不知死活往舒辰身边凑,当下便要去追。
温舒辰忙一把拖住稚离手腕,“阿离!”不想稚离势头正冲,一拖之下,温舒辰就要被拖倒在地。
稚离瞬间回身去扶,两相步子纠缠,下一秒已双双摔倒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温舒辰已将一物塞入她襟前,也是几乎一瞬间,温舒辰低声在稚离耳边嘱托道:“调虎离山,不可鲁莽去追。”
稚离愣住了,几乎是每一次,但凡有异动,自己都会第一时间冲出去,可此时冷静下来,才惊觉屋外已是杀气四环,并非一人作祟,尚不知对方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温舒辰,可此刻是看准了她的脾气,意欲暗算。
温舒辰用指尖触了触稚离胸口那硬物,低声道:“阿离,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稚离闭目让自己冷静了片刻,心中忐忑收紧了束在温舒辰腰间的手臂,屋外杀气腾腾,危机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可此时稚离却更害怕会因此而威胁到温舒辰的生命。“舒辰,千万不要离我左右。”不等温舒辰回答,稚离已起身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温舒辰望望稚离,随即垂了眸子,不知思量些什么,外边的杀气渐重,可尚不知来的是何人,张办干的队伍应是没那么快就回京,自然不是得了消息冲稚离而来。皇上大事未成,定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出事,有些人却想要来碰一碰,仔细想着,甘愿冒这样风险的人不多,北庆的天子庆睿,意图阻碍自己嫁入皇宫,南庆的护国公鲁万,虽是不会这么快得了稚离的消息,可意欲扶持女儿夺得后位,也说得通。若当真如此,不管今夜来的人是哪一帮,都不会让她活出今夜。
温舒辰想过这些,看看稚离,不禁狼狈苦笑,“阿离,这些人应是冲我而来。”
“我会保护好你。”稚离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也知门外的杀客估是有十几人以上了,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只怕今天她真的护不住舒辰。
“不,我要你冲出去。”温舒辰将披在肩头的长衫撕做两片,望着稚离,满眼愧疚,倘若今天真的因此而牵扯到稚离,她不敢想接下来的事情,至少她要放稚离出去,只有她安然无恙,今后姐姐才能过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