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175)
“我错了,舒辰…”
舒辰还是不肯回应自己…
“偏厢里又冷又黑,没有你,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睡…”稚离的声音委屈极了,临到最后,已变成了一声软软的啜泣。
腰间的力量徒然收紧,温舒辰无所适从的慌张,她最看不得稚离哭,稚离一哭,她的心就跟着疼,干脆揽了稚离的脖颈,由着她依靠亲近。
“我想吃墨子酥…”温舒辰抵着稚离的额头,微微仰视,那双含水的眸子仍是委屈不止,却在稚离的注视中,无处遁形。
稚离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慌乱抬起袖子将眼中的泪水沾去,点了点头,“我…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这个傻子…
温舒辰只得踮起脚尖,环住稚离的脖颈,许她一个极尽缠绵的吻。她的墨子酥,又甜又木讷,唇齿间香甜在蔓延,滚烫的气息交融,她的唇逐渐染火,变得无法控制。
“阿离…”温舒辰破碎的气息撩在耳边,一声轻唤,却直直撞在了稚离的心扉之上,她有多久没唤过自己阿离?
眼前一热,稚离受宠若惊望着温舒辰好一阵,才开口道:“你可不可以再叫一声?”
那双眼像是突然有了色彩,明明满目期许,可泪水就无声无息自眼眶中滑了出来,恰巧落在舒辰的唇上,蔓延在口中,像是积攒了几年的苦涩。“我本来准备等我想起了一切,再叫叫你,我知道那两个字对你的意义非比寻常,对我同样无比珍贵。”舒辰明明只是想解释,可越解释,那唇齿间的苦涩就越清晰。
最后她不想说了,那苦涩不止入唇,还入了心。稚离的目光那么柔软,原来只要她肯说,稚离就会听得那么认真,“阿离…”
稚离粲然一笑,她眼眸弯弯,星辰杂糅在泪花中,顺着面庞无声滑落,稚离笑了,她一笑竟然那么好看,那唇在温舒辰的注视中,落了下来。
“快走啊!大虎!再迟了赶不上灯会了!”正有两个小孩自门前跑过。
惊得两个人猛然退开,如梦方醒,才发现,蓝烟走时,竟也不知道将门带好。
稚离羞极了,尴尬的揉了揉头发,脸上还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四目静静相望,温舒辰温婉而笑,取了怀里的帕子替稚离擦去面庞上的泪痕。
平复了许久,这才意识到,除了这一方天地仍是凄冷,镇子上已沉浸在欢天喜地的大好年节中,唯有她们的春节,来的迟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事已至此,温舒辰和稚离的所有心结都已解开。
感谢出场过的每一个人物,剩下的小幸福留给她们。
☆、漫漫长路
“舒辰,等我下!”稚离又跑回了屋子里,不知落下了什么。
温舒辰含笑望着那人,鼻尖被冻得有些微微发红。望了望天色,眼见着就要落黑,稚离说她也想去逛灯会,这便要走了,不知她又去寻些什么?边想着,温舒辰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支空落落的陶土罐,已不再有每日一支的小花。她们真如蓝烟所言那般,如果都勇敢一些,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徒生烦恼了。
肩上一沉,不用回头,也知道又是那人多心了。
“稚离,我不冷,已经穿了很厚了。”温舒辰不喜欢那大氅,又厚又重,一点也不方便。
“要穿,你身子薄,不穿怎么行?”稚离她总在不停的担心,对于舒辰的身体,她更是一点都不肯马虎。
“它好沉,穿上了,你便非要把我捂个严严实实才行。可穿着,就不能牵你的手。”温舒辰哀叹一声,却惹得稚离频频发笑,颈间的系带被稚离挽了又挽,松了怕风钻了领口,紧了又怕舒辰不舒服,最终还是舒辰自己胡乱系了,才算可以出门。
直至出了小院,路上的行人越聚越多,朝着庙会的方向摩肩接踵而至,温舒辰才得以如愿以偿牵到稚离的手,从前有这般热闹的活动舒辰是不喜欢参加的,她喜欢安静,如果不是被初若强拉着,便会刻意避着这样的活动。只是,现在不同了,温舒辰抬眼望了望街道两旁色彩斑斓的花灯,扭头又望了望稚离的脸,真好看,比起花灯还是稚离的脸更好看,温舒辰不禁含笑。
稚离当然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只因她也同样不爱花灯,唯有花灯之下,温舒辰面庞上的柔笑才是她此生的最爱。稚离自然而然将舒辰护进了怀里,在她的心里,舒辰柔弱,舒辰单薄,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护好,免得路人冲撞才行。
才一过庙会的牌楼,场地豁然开朗,绑着火把的游龙阵被观灯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而场地正中央,一座巨型的九层宝莲甚是壮观,那宝莲之上,塔着一座戏台,此时正有两人对望而唱,而在白莲的顶峰,立着一名赤膀壮汉,温舒辰牵了稚离的手示意,恰巧转头相望时,那壮汉饮了一口烈酒,手执火台一喷,一簇火通天而上,壮观至极,引得围观的百姓连连拍手叫好。
稚离笑了笑,望见叫卖的小贩,牵着舒辰走了过去。
“二位小姐!碳火现烤的豆皮春卷,又香又脆,尝尝吧!”那小贩刻意将香喷喷的味道扇了扇。
“那来一份尝尝吧!”温舒辰低头取了钱袋,稚离歪头望着,见自己七夕绣给舒辰的香囊,竟被舒辰拴在钱袋之上,不免一笑。
温舒辰接过春卷,望着稚离莫名其妙的笑,她便也跟着笑了笑。
“哪有人把香囊拴在钱袋上?”稚离乐着,“香囊要佩在腰间才是。”
“今天人多,要是弄丢了,只怕不好寻,拴在钱袋上正好,放在心上,别人偷不走。”温舒辰话里有话,稚离如何听不出其中意思?温舒辰含笑剥开油纸,那春卷正香,一定很好吃。
抬手送到稚离唇边,温舒辰莞尔一笑,“尝尝!”
稚离才明白她为何只肯买一份,原是想与自己分食。却被稚离推回舒辰面前,“你先吃。”
温舒辰知道稚离害羞,咬了一口,送到稚离唇边,那人这次倒没有再扭捏,吃了一口,却像是咬在了舒辰的心头。
今夜,坐落在半山腰处的大德观灯火通明,山前九百九十九段石阶被火把照映如登天的悬梯。相传,虔诚的人们登过这石阶,天降厚德,有罪之人得以赎罪,无罪之人得以延寿。同山下的庙会遥相辉映,却是人们今晚最重要的活动。求签,祈福,那高耸的石阶之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夜空中有祈愿灯一顶接一顶升起,那代表着人们的心愿。
“舒辰,我们去求签好不好?”稚离望着拾阶而上的一对对青年男女,说不出的羡慕。
“我们还需要求签?”温舒辰荡了荡交握的双手,反问一声。其实她心里不太愿意求签,她们现在很幸福,一根签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可若是求签的结果不好,以稚离的性子则免不了好一阵难过,只要是关呼于自己,她的反应总会很强烈,所以温舒辰不愿求签。
“舒辰说的是。”稚离明明很想求签,她像是迫切的需要安全感,特别是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之后。“就算不求签,舒辰陪我去祈愿吧?”稚离的声音软软得依附在耳边,如果不是周围喧闹,温舒辰会给她一个安抚的亲亲。
“好。”温舒辰望了眼面前那九百九十九台石阶,她想她们仍要有一段艰难的路要前行。
可不想稚离却没有带她循那天阶而上,却在一处鲜有人驻足的山脚处停了下来。
“舒辰,我背你上去。”稚离背了身子蹲下,想要带舒辰上去,那天阶太高,以舒辰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太过辛苦。
却不想温舒辰绕到稚离面前,也跟着蹲了下来,“稚离?”
“嗯?”在稚离抬起头时,一个吻轻轻落于唇上,心骤然一缩,稚离已傻乎乎坐在了地上。
“陪我爬阶梯。”温舒辰轻轻揉了揉稚离的耳垂,“我们一起,我可以上去。”
“好。”稚离仰望着舒辰,满面红赤,舒辰的话就像一道不可违逆的命令。
两人混在人群之中,携手攀着阶梯,可稚离却不会真的看着舒辰受累,比肩而行,她拉着舒辰走在了最边角的位置,伸手穿入披风之中,揽着舒辰的腰际借她力量。可即便是如此,她们仍是攀的费力。九百九十九阶,就算是普通人望着,也会心生退却之意,现在攀着,只觉一阶阶似是没有尽头。有些人攀着攀着,便放弃了,有些人则是气喘吁吁拦了下山的路人打问,多半得到的答复也都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