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139)
“离我姐远点!”稚离被初若恶狠狠的推倒在地。
温舒辰才从那对视之中解脱而出,匆忙压下发丝,将额头的伤疤盖好,再去望向那个陌生的女子,那人却仍是失神,就好像丢了魂魄一般。
“姐?没事吧?要不要紧?”初若的脸挡住了两人之间的对视。
温舒辰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有失常态,温舒辰赶忙在初若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我没事,是我自己绊倒了自己。”温舒辰低头敛了敛裙摆,目光仍是不敢与那人对视,她的眼,像是一个无声的漩涡一般,不知为何,只要望着,就会深陷其中。
“你滚啊!哪里来的疯子!活该你给人打的头破血流!”初若嘴上说着恶毒的话语。
“初若!”温舒辰皱眉喝了一声,初若果然就安静了下来,只是那目光实在不能称之为友善。
稚离面色难看急了,医堂里,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着的人群吵得喧天,后来稚离被淹没在了谩骂声中,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了出来,她只记得身旁的人都叫她滚,就连温舒辰也不管自己了,看也不看,索性自己就真的在唾骂指责声中逃了出去。
“姐?没事吧?”初若吹了吹温舒辰的手掌,还好没有破皮儿。围观的人群渐散,经过这样一闹,医馆干脆早早地谢了客,由店里的伙计们收拾着一地狼狈。反正也关了门,再待下去也无益,温舒辰的脸色一直也不是很好,初若就直接拽了舒辰,一路回了温舒辰的小宅子里。
“姐?”
“姐?!”
“姐!!!”初若一连喊了好多声,温舒辰都在走神。自己说的话,温舒辰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终于,小老虎生气了!怒吼了一声!
“唔?”温舒辰茫然的抬起头来,似乎是有些疲倦的模样,揉了揉眉心,强迫着自己镇静下来。
“姐!你没事吧?”初若很不开心,但更多的还是关心她。
“没事,只是今天有些累了而已。”温舒辰拿起茶盏,浅抿了一口,可本该是清香的绿茶,此时却是索然无味,温舒辰只能将茶盏又重新放回了桌上。
“姐,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吧!”初若不开心。
“你要是不回去,干爹又该派人来抓你了。”温舒辰酝酿了一下措辞,开口道:“倘若是平常,姐也就由着你了,可明天,应该是先生上门授课的日子吧?可别让干爹为难。”
正要再争辩上两句,这时,有人叫了门:“小姐!小姐!”
“谁呀!”初若不满地叫嚷了一声。
“小姐,是顺子!老爷请小姐接回府呢!”门外的人大声应和着。
“哎呀!烦死了烦死了!知道了!我迟些回去!”初若重重的将茶杯磕在桌子上。
“初若…”温舒辰劝了一声。
“小姐,就要变天了!老爷说要小姐立刻就回家!”门外的小厮不依不饶。
“姐!”初若站起身,跺了跺脚。弯腰走到温舒辰的跟前,牵了温舒辰的手指晃了晃!“那个先生烦得很呢!整天就叨叨着那些女德女训,烦都要给他烦死了!”
“你呀,傻丫头。”温舒辰拍了拍初若的手背以示安慰,“干爹可指望着你成个大家闺秀呢,可你瞧瞧你,你都快变成个绿林好汉了。”
“小姐——”门外的小厮仍是不依不饶。
“知道了!再吵我就不回去了!”初若应了一声,弯腰又抱了抱舒辰,“姐,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走了,记得锁好门,我让顺子派几个人过来守夜吧,省的被那个疯子惊扰到。”
“不用。”温舒辰笑了笑,“快些回去吧,路上可别贪玩。”温舒辰柔笑着指了指头顶,才是说话的功夫,乌云已经聚了起来。
初若应了声,便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了小宅。
原本有初若在身边时还好,那人一走,院子里又静了下来。太安静了,舒辰很不喜欢。轻轻叹息一声,温舒辰倒头靠在竹椅之上,可今天,医堂里那个姑娘受伤的神情她却怎么也忘不掉。
温舒辰不喜欢独处,独处时,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想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想自己究竟有一个什么样得过去,是坏人还是好人?她的爹娘兄弟姊妹呢?想许多许多事情,偏偏她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类型,一旦安静下来,温舒辰又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之中。
才是没过多久,雨珠稀稀落落的淋了下来,转眼,竹几上的茶盏里发出了叮咚叮咚的清脆之声,院子里落了雨,那雨水带着新草混合泥土的芳香,将温舒辰从沉思之中拽了出来。
下雨了?温舒辰这才意识到。抬手接了几滴雨珠,确实那雨水渐渐越下越大了起来。摇摇头,温舒辰从竹椅上站起身来,一手提了裙摆,一手挡在额前,几步便走到了房檐之下。也不知道初若是不是顺利回到府上了,温舒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苦恼的摇了摇头。
这雨,眼看着越下越大了。温舒辰点亮了烛台,正准备随便吃些糕点打发了晚饭。却在此时,油纸窗传来了一阵撞击之声。
温舒辰起身去看,听得窗外一阵鸟鸣之声。忙推开窗,见一只喜鹊湿漉漉的钻了进来。“小东西…”温舒辰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这只残疾的小喜鹊很喜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它时,它就特别粘人,在自家的房檐下筑巢。常常是自己去哪,喜鹊就追到哪里,就连舒辰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只是,今天的小家伙不一样。叽叽喳喳一直很兴奋的模样,叼了温舒辰的耳垂扯了扯,见温舒辰无动于衷,又扯了她的头发角力。
“怎么了?”温舒辰想要安抚一下小家伙,莫不是被雷惊着了?温舒辰伸手去捧。
小喜鹊躲开了,干脆飞了起来又朝窗户撞去。
“你要出去?”温舒辰把窗户打开,那只喜鹊又飞起来扯她头发,叽叽喳喳,俨然是一副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模样。
莫不是筑了巢被风吹下来了?温舒辰只觉着莫名其妙,可这还是第一次,小家伙似乎是有着十分强烈的目的性。
温舒辰打开门跟着走了出去,那喜鹊又在低空盘旋两圈,似乎要引着她出门。
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这一点却引起来温舒辰的好奇心。干脆从房间里提了油纸伞出门,倒想一路看看这个小家伙究竟是要做什么?
屋外的雨下的瓢泼,没想到才是回了屋子一趟,就下的这般大了。温舒辰转身合上门,一路跟着喜鹊的身影,便朝镇上走了去。
一面惊奇,一面心中疑惑,却不知道小家伙究竟是要带着她去哪里,但是小喜鹊聪明极了,甚至还知道等待着舒辰的脚步。
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医堂附近,那喜鹊引着温舒辰一直走到了一颗大树之下。大树之下,竟是下午医堂里闹事的那个疯姑娘,此时倒在水泊之中,浑身发抖,额头上的血渍被雨水冲得四散。
“姑娘!姑娘!”温舒辰推了几下,那人还是没有醒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人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见面就好,啊啊啊啊,我稚离冲鸭!!!!!
其实几年间稚离才慢慢变得成熟起来,没有温舒辰的陪伴,却也是最痛苦的几年。
幸福就在眼前了!!!!
☆、畏惧退缩
温舒辰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扭头望着床铺之上昏睡的女子,甚是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低头拉了拉惹着泥水的裙子,摇了摇头。走到窗台前,将烛台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挑了挑灯芯,好让烛火将屋子里照的更明亮一些。温舒辰坐回榻边,脱了湿漉漉的鞋履足袋,小心翼翼挽起裤腿,不忍皱了皱眉头。
膝盖破了,被蹭掉好大一块皮,现在还是好疼的。那个姑娘叫了许久也叫不醒,也不能丢在路边由着她冻死街头,可直到背在背上,才察觉到这个姑娘死沉死沉的。或者说是或者说是自己的力气太小了吧?
在雨中,她摔了一跤,油纸伞破了,那人除了呼吸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温舒辰没顾得上喊疼,太狼狈了,在泥里摔得大马趴,好好的一条裙,就那么破了,真是可惜…
温舒辰将金疮药涂在膝盖之上,吹了吹,可除了疼痛之外,温舒辰并不顾虑。她的身体留下了好多疤痕,那不是良家女子身上该有的东西,遍布全身,纵横交错,就连额头也没能幸免于难,所以再填上一条疤,也是无所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