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香牌女主[快穿](162)
露出的肌肤,本该在右侧肩膀处和胸前包裹着绷带,却因为此时换药的缘故被解开来,使底下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林柒略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想要避开凌羽的视线。
凌羽却一只手按住了林柒。
“不要动,小心扯到伤口。”
林柒强忍不自在,老实下来,一动不动的任由凌羽给自己换药。
凌羽的目光划过林柒的肌肤,有几分飘忽,但看到右侧肩膀的那道狰狞伤口后,所有的情绪与想法,都变成了心疼。
“说了让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后方了,为何要在那个时候跑到前方战场去?以卿这瘦瘦弱弱的文官身子,难道还想在战场上杀敌如麻的护着我不成?就该待在亲兵的保护中,运筹帷幄施展计谋才是,陷阵杀敌之事,由我来就好。”
凌羽嘴上说着斥责的话,实则给林柒肩膀上药的动作不知道有多轻柔。
眼底满满的都是愧疚与自责。
她自责于自己没能保护好林柒, 让林柒受了这样的伤,也自责于自己的能力不济,没能够快速的拿下北狄,只能让林柒一次又一次的以纤弱的文官之身,跟着自己踏足战场。
“与殿下无关,只是臣运气不佳罢了。”
林柒笑着这样安慰凌羽。
其实她心中清楚,她会受伤,根本不是什么运气不好,而是军中有内应叛徒。
她之所以突然往前方战场赶去,目的就是想要引出叛徒,好一口气解决掉,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身边亲自挑选,几乎不可能会混入叛徒的亲兵,也不知怎的混入了两个内应,肩膀上的箭矢贯穿伤,就是其中一个内应临死的杰作。
同时林柒还发觉了,她的身体,比她想的还有弱,即使受伤之后立刻就运用现代知识进行了处理,回城后,仍然是发烧了。
这种运气差到不自然的程度,林柒很难不去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道在给她的亲儿子偏帮。
幸好天道终归是不能明目张胆的扭曲事实,林柒除了尽全力给凌羽增添筹码之外,就只有小心万分的给凌羽清掉周围的隐患了。
这次内应的袭击也算有惊无险,就是之后不短的一段时间,她是无法跟着凌羽出军,凌羽也不会允许她带伤跟随就是了。
“别再皱眉了,我心疼。”
换好药,替林柒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凌羽扶着林柒躺下,坐在床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林柒的眉心。
“你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像不像是之前倒过来的样子。”
先前是凌羽躺床,林柒上药包扎,现在就反过来,变成林柒躺床,凌羽动手。
林柒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下次又倒过来才好。”
“自然不会,我会小心注意的。”凌羽保证道。
“希望如此吧,不然就算是拖着伤体,我也必须要跟着你一起出军。”
凌羽严肃道:“我不准,卿受伤了就该老实休息。”
说罢,俯身吻了过来,动作小心,带着满溢的情意,还刻意避开了右侧,以免碰到林柒的伤处。
林柒微微扬起下颌,承受着这个吻。
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林柒心中藏着忧虑。
计划,要加快推进了。
……
皇城。
夜晚已至,崇正帝处理政务的勤政殿却仍旧灯火通明。
皇帝是因为近日朝堂之事,发愤图强,处理政务?
不是。
不论是路过勤政殿的宫侍还是守候在勤政殿附近的侍卫,都低低的垂下头,假装听不见从勤政殿内传出的低哑嘶吼和略带苦痛的低吟。
这与勤政殿之名格格不入的声音不知持续了多久,始终未停,像是要彻夜持续下去一般……前提是忽略逐渐弱下去的低吟。
忽然,一道匆匆的脚步飞快的赶来。
“陛下!永州牧传来八百里加急!”
勤政殿内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然后是崇正帝烦躁的话语:“等朕更衣!”
半个时辰后,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才总算递到了崇正帝案前。
崇正帝翻开一看,脸色骤然阴沉,将信件狠狠的往地上一甩。
“又是叛乱!该死的贱民!”
从前段时间的凌羽边关大捷开始,大凌各地不知为何,到处都开始冒出叛乱军,崇正帝案上有关叛乱的奏折,已经堆了一堆。
这些叛乱军还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而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说什么凌羽公主明明身负边关大捷的功勋,却反而接到了数道叱责怒骂的圣旨,定是有小人佞臣作祟。
崇正帝能说那些圣旨真的就是自己的本意吗。
当然不可能。
他甚至连派军平乱都做不到。
如今大势在凌羽那边,朝堂之上武将已经不好用了,大凌各处的守军有半壁兵卒不认皇令,只认凌羽公主,派遣那些军队平乱,最后谁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唯独镇守皇城的禁卫军还勉强可用,但崇正帝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安全保证的禁卫军离开皇朝。
不仅武官,便是文臣中,居然也有部分丞相一派的官员因为林柒的暗中命令,而开始对崇正帝敷衍了起来。
并不知道林柒想要扶持凌羽登基当女皇也不知道林柒是女子的文臣们,心中暗自猜想,以为林柒自己想要登基,跟公主结了盟,许诺联姻的孩子当太子之类的条件,让凌羽作为助力。
最会审时度势的文臣们,顿时对已经江河日下,并很可能即将灭亡的大凌皇朝没了什么忠诚心,反而满脑子都是想着林柒登基后的从龙之功,想着未来的荣华富贵。
反正凌羽公主也算是大凌的血脉,他们投靠过去,也不算是背叛了大凌不是。
这样的心思,就算崇正帝不是一个敏锐优秀的皇帝,上朝的次数多了,面对大臣们逐渐敷衍的态度,也能够渐渐看出来。
崇正帝不怒吗?
怎么可能!
但是他有办法吗?
无能为力。
当他发觉自己在朝堂上已经政令不通,难以号令手下官员,他一番动作却并无多少好转后,他不得不咬牙承认,如今大势已经不在他这边,而是在那个他看不起的孽女身上了。
尤其凌羽女子的身份,最是让崇正帝愤怒。
如今的崇正帝如同一只被困囚笼的野兽,无力挣脱囚笼,只能在囚笼内,无望的发泄怒火,对着同在囚笼里的人一逞残余的威风。
南钦便首当其冲,这几日,被折腾的几乎下不了床。
“陛下……”
这时,勤政殿中的床榻上,一道略带虚弱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崇正帝沉浸在愤怒中的思绪。
崇正帝抬头望去,正看到满身青淤红痕的南钦,勉力支撑起身体,正向他看过来。
仿佛要将那些恼人的事情丢在脑后,不去想便就不存在一般,崇正帝眼中浮现起欲、望的滚烫火热。
崇正帝快步上前走到床边,按住了南钦的肩膀,目光扫过他身上那些引起人施虐心的青紫,将他按在床上,撕开他刚披在身上的衣服,俯身而下,就要继续先前被打断的事情。
边动作着,还便在口中对南钦道:“南爱卿,你会陪着朕,不管到哪里去的,对吧?朕也会一直带着你的。”
听着崇正帝口中说着仿佛深情异常的话语,被压在下面的南钦,眼中却浮现嘲讽与憎恨。
这是爱他吗?
不是。
在崇正帝眼中,他南钦可不是什么爱人,是一只被视为所有物的玩宠罢了。
什么一直带着他,不过是哪怕死掉也要自私的拉着自己的东西一起去死,不让别人有机会得到。
陪帝王殉葬,可从来不是什么深情的象征,自私还差不多。
南钦勉强用着被摧残过度的身体中残余的力气,猛地翻身,将崇正帝推开。
崇正帝眼中寒芒闪过,满是被反抗的愤怒与暗藏的杀意。
“你敢拒绝朕,莫非是想要独活不成?”
“陛下误会了。”
南钦强迫自己放柔声音,咬牙吞下屈辱,回想起他曾经去青楼时见过的那些青楼女子以色惑人时的模样,将身体依靠在崇正帝身上。
崇正帝眼中冷意消失了不少,旋即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注视着南钦,看他要如何解释,若是说不通,那就不要怪他惩戒于他了。
“陛下,臣方才在您看信件的时候,忽然想到一计,或许可以扭转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