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猫公主先婚后爱(65)
经她提醒,柳纷云想起自己当时一心只惦念师父,还让受伤的猫猫独自回去避难,顿时很是尴尬,而后又不禁担心起莲衣的伤势。
毕竟那时莲衣都吐血了。
“那……那我出去之后只给殿下疗伤,不回山上,这样可好?”柳纷云小心翼翼地问。
怀里的猫猫却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
她宁可用慢点伤愈,换阿云平安无事。
柳纷云见她如此,知道短时间内恐怕是没法出去了,索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抚她的背。
莲衣趴在她身上,感受她的手顺着脊梁骨一路往下,附近的皮肉皆酥酥麻麻,不禁眯起眼,发出舒适的呼噜声,猫尾巴从裙下钻出来,摆了又摆。
她就喜欢阿云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
柳纷云揉了会儿猫,抬头见猫尾巴在眼前晃悠,忍不住伸手捋了一下。
莲衣正享受,冷不防被她这么一捋尾巴,浑身和触电一样抖起来。
“你干嘛突然捋人家尾巴!?”莲衣惊得一巴掌朝她手上拍,拍完听柳纷云哎哟痛呼,又后悔了,捉过尾巴塞过去,“你、你要碰可以跟我说……”
她不自地放软声音,甚至还搓了搓柳纷云的手,小声问:“打疼你了么?”
知道猫尾巴是莲衣最敏感的地方,柳纷云笑着摇头,揉了揉她的脑袋。
雪白的发丝从她指缝里穿过,不一会儿,莲衣便将猫耳朵贴在她的掌心,主动蹭了蹭。
觉察到柳纷云含笑的目光,莲衣抬眸看她,弯起眼睛:“喵呜~”
柳纷云笑容一滞,托着猫猫脸颊的手不由得抬起,等她回过神,人已经捧起莲衣的脸亲了下去。
约莫是因为不会被人看见,识海里的莲衣更粘她,撒娇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单纯而无害,搭配她那惑人心神的模样,瞧着只觉身心都被治愈了。
莲衣将柔软的舌探进来时,柳纷云恍惚一阵,莫名觉得此情此景颇为熟悉。但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一瞬,便消散得再也捕捉不到。
“殿下待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亲完猫,柳纷云忍不住道,“汤药记得提前放到水里烫,喝完了就吩咐弦姑娘煎药,她煎药没有那么苦。”
莲衣又埋进她怀里,应声时,声音贴着她的皮肉,一路传到骨头与内脏里。
二人又腻歪了片刻,莲衣感到外界的身体有些不适,受伤的部位又开始作痛,只好依依不舍地挪开,临走前,还不忘抽了一本书,塞进柳纷云怀里。
“好好看,夜里我要来检查。”
夜里?
柳纷云瞧了眼殿外的天光,识海里此时正是白天。
“这要怎么检查?”柳纷云又看向手里的书,不用翻,她也知道内容大致是哪方面,胡乱猜测道,“背诵文本吗?”
“实践检查。”莲衣说完,闪身消失在她视线中。
幸好不是背诵,柳纷云松了口气,翻开书看了会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猫猫刚才说什么检查?实践??
念着她们神魂相交已不是第一次,柳纷云深吸一口气,反复默念“我可以”,苦着脸开始阅读书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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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外,晨星殿中。
给柳纷云掖了掖被角,莲衣独自去书房闭门打坐,皱着眉慢慢为自己疗伤。
她原本以为只是轻伤,然而平静下来之后仔细一看,浑身经脉竟有六成受损,脏器到现在都隐隐作痛,放着不管还会出血。
莲衣一声不吭地运转妖气。方才她在识海里装得很好,没让阿云看出不对劲,不然阿云就得央她放自己回到现实了。
打坐了足足一个时辰,莲衣才收功,张口吐出些淤血,好受不少。
她吐血正赶上弦梨花蹿进来送水,这副惨状吓得弦梨花猫毛炸开,慌忙化人,给她递帕子。
“莲衣大人为什么不告诉柳大人?”弦梨花端着水,焦急不已,“要是有柳大人照顾……”
“我怕她离开这里。”莲衣擦了擦唇边血迹,低声,“梨花,她虽爱我敬我,可与我……多少还是有些疏离。恐怕是我们的相处时间太短,她不会下意识想到我。”
而是先想到她的师父。
这本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虞清月自柳纷云幼时就伴在她左右,如同亲人一般。然而莲衣每想到此事,便会气恼。
她总会隐隐觉得,明明是她先陪伴阿云度过了更多时光,可她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喝了温水,莲衣感觉好受多了。
她什么都没表露出来,弦梨花却为她感到不值。但她深知这位大人的性子,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说。
傍晚时分,入山的除妖师们折返,带来了虞清月葬身妖腹的噩耗。
莲衣正陪刹如琅给下属们喂猫薄荷,听闻这个噩耗着实愣了一下,叮嘱刹如琅不要出门,唤来弦梨花为自己更衣,而后让她陪自己去桂枝殿看看。
一路上,她还能听见侍从们议论虞清月。
“那位虞医师怎么就死了呀?真可惜!”
“虞医师可是天字医师!放眼整个人界,有几个天字医师啊!”
“流织国那里怎么办?虞医师虽然被妖吃了,但到底死在咱们境内……”
“与其为死人考虑,还不如想想怎么侍奉那只大妖。”
“说的也是,那只妖似乎和大祭司定了契,要当三年护城灵兽。等春猎结束回了城,她就要住进祭司殿了。”
“……”
浓郁的妖气自桂枝殿里飘来,莲衣只嗅了嗅,就知道虞清月其实是假死,恐怕是故意放出自己吃了“虞清月”的消息,然后大模大样用妖身示人。
弦梨花也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扯了扯她的衣袖,“大人……”
“回去罢。”莲衣转身,声音听不出情绪,“可以唤阿云醒来了。”
她想起自己刚夺舍七公主那会儿,大祭司可是召集最好的除妖师到公主府,往死里对付她。
她忽然为七公主不值。七公主好歹是大祭司的亲传徒弟,被大祭司从小带到去世的,怎么死后要被师父这样怨恨?
哪怕是身体被妖夺舍,夺舍她的妖既不是故意,又不是干坏事的,就只是一只贪图猫窝和一日三餐的大白猫而已。
想到这,莲衣不禁又为自己感到委屈。
柳纷云刚醒就听到师父的死讯,呆坐半晌,忽然甩了甩脑袋,长吁一口气:“师父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莲衣盯着她问:“你睡傻了么?我说虞医师已被大妖吃了。”
柳纷云摇头,她只是看到师父的坐标回到了桂枝殿,代表光点也变成了妖族。
“殿下别慌,信我。”她笑着捏了捏莲衣的脸,“师父和大祭司应该已经在一起了,你要是不放心,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桂枝殿看看?”
莲衣没有说话。她本想用虞清月的死讯试探柳纷云,谁知就这样失败了。
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袭来,莲衣扯出一丝笑,捉住她的手,轻声道:“不必,你一心惦记师父和络冰轮在一起,是不是忘了和络冰轮交手时,她怎样针对我?”
她身上还在痛,疗伤药吃了不少,伤势却恢复得很慢。
注意到她面色不好,柳纷云立即收敛笑容,披衣下榻,找出药箱。
“殿下过来。”她放好药箱,拉着莲衣在桌旁坐下,给她诊脉。
莲衣一直没有说话,柳纷云让她做什么,她就配合着做。
诊完脉,柳纷云叹了口气,神情凝重。
“为什么不早些喊我疗伤?”她说罢,伸手朝莲衣的肚子轻轻一按,莲衣顿觉疼痛很快蔓延开来,忍不住弓起身体。
“殿下的妖气,此时大都在我身上。”柳纷云见状,更是心疼不已,“七公主的身体本就虚弱,没了妖气的滋养,这种伤势要想恢复,起码得一个月。”
她找出好几瓶药,倒了五颗药丸,喂莲衣一点点服下,而后抱她回到榻上,又研墨执笔写起药方,写完拿起来晾了晾,找来弦梨花去抓药。
莲衣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恍然感觉又回到了冬月,房间里皆是苦涩的药味,柳纷云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糖块,哄着劝着喂她喝药。
她虽怕喝苦药,每逢喝药却还嫌弃柳纷云像个老妈子,然后收获了柳老妈子毫不在乎的傻笑,以及一个带声音的吻。
莲衣捏了捏被子,莫名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