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晴错愕地看着他,发出一声幽叹:“你脾气好像变坏了!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不见了!”
许攸端起茶盏,凑近唇边,他吹了吹茶汤:“这是我的真性子,以前那是我客气!”
“是燕飞的缘故吧?”
“是也不是!”
“你可后悔,当初与我订亲?”
“若没与郡王订亲,此刻我只在别处念起池小姐;现下能时不时见到池小姐,只因与郡王订亲!我只会欢喜,又如何会后悔?”
“经常能相见,却不能相守相亲?这感觉不折磨吗?”
“只要不过分期待,慢慢习惯了就好!”
黄昏一过,天又下起了大雨,南境渐渐转凉了。
梅望晴慢慢踱回到她的院子,入了内室,见池燕飞正站在窗前听雨,她突然想起了许攸这些时日的表现,有心试探道:“许攸,他人挺不错的!”
池燕飞抬眸,静静看她一眼:“虽不错,但他配不上你”
梅望晴眸光微闪,声音又细又弱:“他全心全意爱你,不如你把他接收得了,省得整天给我甩脸”
池燕飞脸色蓦然一沉,冷声:“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肉做的”
池燕飞一步一步靠近她,目色幽暗直直盯着她,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碎寒入骨:
“你破了我的身,偷了我的心,现在还让我去偷你的人,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梅望晴浑身一僵,有些理亏,有些无言以对:“我……我……”
“看来,我还是没能将你彻底地训服!”
梅望晴腰肢上缠着一双手,脸上尽是绵软湿润的吻,池燕飞眸中暗色渐深,她温柔的吻上那娇艳的红唇,从轻到重,含着深深的眷恋,浓浓的欲.求,她吸吮着那娇嫩的唇瓣,她的舌尖猛地钻入檀口,灵活地追逐着……
梅望晴感觉口中那舌头甚是凶猛,一路横冲直撞,肆意翻搅,她被动的承受着,舌根被搅得酸疼,断断续续的轻.吟从唇中吐了出来,这记喘息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胸中全部的欲望,猛地一阵快感如电流击过,她的心砰砰直跳,浑身战粟着……
池燕飞感觉拢入怀中的这个身子香暖而柔软,见她正乖乖的偎着她,那双凤目微阖,玉容升上红霞,一付春慵酒醉模样,风情万千,池燕飞心中悸动,热血上涌,她如受鼓励,动作加剧……梅望晴的意识渐渐恍惚起来,仿佛陷入香甜的梦境之中,已是站立不能……
……
“燕飞……”
“叫我姐姐。”
“……”
“你不专心……”
“……燕飞……唔……叫不出口……”
“看来是我不够卖力……”
“……”
“你不乖哦!”
“你说过的《桃花源记》,我很喜欢这句……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此处是桃花源,我便那武陵人!”
“姐……唔……姐”
“声音太小了……”
“姐姐……”
“这才乖!不许再将我推给旁人!”
“我只是随便说说!”
“说也不行!你再这样,我会加倍惩罚你的!”
“……唔……不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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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姬嬛监国,梅望晴运粮
转眼,时光已来到了春季,二月。
京城里,树枝上已爬上了碧色的新芽,天色也渐渐地明朗起来。
大梁,皇宫,含英殿。
九阶丹陛上,御岸的左侧下方,太女姬嬛端坐檀木雕花凤椅上,她面色如冰,正在垂询诸事。
大殿内的文武大臣们已经习惯了太女监国,那位女皇陛下沉湎于声色,十分懈怠朝政,已经连着一个多月没有按制早朝了。
一道威严又沉静的女声,含着几分薄怒,回荡在大殿内。
“这东夷倭人,肆扰海境,烧杀劫掠,无恶不做!孤要你们狠狠的打击,令她们不敢再犯一步!”
御史大夫魏秀,细眼半垂,她开口道:
“南境驻军、西北边防,这两处驻扎了大梁的半部兵力。东夷有百余岛,又喜分散骚扰,性情十分暴戾!北起至沧州,南下到琼州,沿海线路途经三州,海防松弛又狭长,若要开战,只恐成长久战役!”
姬嬛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岸沿,她那一双黑亮地眸子飘落在武将当中:
“陈蹇,你常年与倭盗斗争,诸将之中你最有经验,你怎么看?”
陈蹇蹙着眉头,道:
“这些倭盗由东夷前朝的旧军势力、盘踞海境多年的海盗、流落海岛的暴民组成,她们长年盘踞又互相照应联合,时不时登陆骚扰……臣的建议有二,其一;当加强沿海防范,各郡县、乡镇也要组织一支抗倭队伍,日常以作守卫巡逻,危急关头可上阵对敌。”
“其二,若要对付,光打跑了可不行,当直捣老巢,一举歼灭!大梁精于步军、骑军,优良的水师也只在沿水一带,精于水性的兵卒总是少有!当招募精于水性,体能优良的渔妇、农民、马妇共同组成一支专门抗击倭盗的水师,由军中教习长兵利器,武术强身,专刺倭患……”
姬嬛锁着双眉,她沉思半晌,又轻轻转眸,道:
“宋镗,你的宋家军甚为英勇,这湖州的一带的沿海抗倭之责,就交给你了!”
宋镗恭敬的领令之后,却听太女道了句:“你的那外甥女宋珂很不错,年轻人也要上场历练一二。”
“陈蹇,这组织抗倭水师之任,诸将之中唯你最合适!”
“末将,定不负所望。”
池相的眼睛落在手执地象牙笏板上,她想了想,步出队列:
“东夷国有百余岛,常年内乱,现下又分南北势力,北部是信田幕府信田秋利将军,南部是工藤家族,她们也在清除海寇,肃清残余敌军,大梁可与这两方合作,一同抗倭,二则增进贸易往来,东夷有利可赚,自然极力抗倭,不予大梁海境增添麻烦……”
姬嬛细思,觉得有理:“众卿,谁愿入东夷,做这使者?”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这入使东夷可是危险至极,海境倭患横行,东夷国内更是战乱不绝,搞不好命就丢了。
常山王姬姮,她步出队列,道:“姮欲往!”
姬嬛微微敛眸,她发间那金冠上的明珠轻荡,耀着夺目的光辉,她沉声:“东夷不太平,常山王可想清了?”
姬姮严声正色:“为臣当解君忧,为王当解民愁!姮为臣,又为王,不敢辞耳!”
姬嬛着令:常山王为遣夷使,三百安使军随团入东夷。她拿起岸上的一册奏疏,上书的人是玉通城之主,薛琴,她美目一眯,缓缓开口:
“南境荒芜,土地贫瘠,粮食少产,百姓受饿……驻军之粮不是转道多地运往,便是从诸侯小国手中购,耗时耗力又耗银!现安平郡王,有法,其一,大量垦荒屯田,积泔肥田;其二,以兵务农,以农养兵,此法为屯田制度!”
大殿内登时喧闹起来,大臣们交相结耳,有人点头称是,有人直直摇头。
“太.祖女帝所兴募兵制,一直沿用至今,为大梁军中兵制,此屯田制与之相违,不妥!”
“非也,此一时彼一时,当因时制宜,以兵务农,以农养兵,此法非常好!”
御史大夫面露不赞同:
“西南边境不稳,若是强敌来犯,士兵半数在田中,疲于农耕,半数在城驻守,兵力不足,岂不让敌军有可趁之机?”
池相点头:“御史大夫所言有理!”
姬嬛目光遽冷,她那声音却又清又亮:
“南境虽荒芜却广阔,这数月来,安平郡王已着令甲兵、护院,招募民工若干,垦荒数万亩,肥田、蓄水渠、下种之后,来年可产两季之粮共有数十万石,玉通城主道:南境垦荒之数,不过十分之一,若由壮劳女兵下田作业,效率加大,这一境之地,足养二十万大军!”
“御史大夫所言;驻守兵量不足!这奏疏上有言:一年兵卒下田耕种、收获不占两月时间,其余时间照常练兵。田间的施肥,养护由农民代行,这是有酬之劳,可给当地农户增加收益,所出银钱从粮产中折去。兵卒下田作业,城中是轮防驻守,班次更改,制定条约,积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