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套路夫人进被窝(45)
“怎么哭了?”苏竹见南樛木落了泪,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却触到她脸颊有些发烫,轻轻握住她的手,想来安她的心,却没料到南樛木被这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关心落的泪越发多。
苏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南樛木就这么安静的落泪,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胳膊,看着这一片波澜不惊的湖面。
路过的人当然知道今天是南家聚会的好日子,见着苏竹和南樛木在湖边这个模样,自然是开始联想。苏竹虽然垄断了经济,却终究只是个草民,而南樛木遭遇大难,早成亲却没有喜,而南凯风有喜,自然是心酸,而秦文书还是吏部侍郎,听说过两天就变成了吏部尚书,啧啧,一个官一个民,想必那白云小妾是百般刁难,一个劲的瞧不起苏竹,唉,可怜啊!可怜!
只看个风景的时间,全城开始心疼苏竹和南樛木,唾责南天和白云这夫妻两,又吃起了秦文书成亲三天就在青湘楼快活的事情,慢慢就传出“娶妻当如南樛木,嫁人当嫁苏子薇”这句佳话,莫名因为这件事而让大家对苏竹和南樛木这段本来荒唐的婚姻报以羡慕和祝福的结果。
回家之前带着南樛木去吃了老刘家的馄饨,南樛木这才喜笑颜开,和苏竹吃饱了肚子愉快的回家,却见紫葡和蓝莓正在院子里切磋武艺,南樛木和苏竹站在走廊里晒太阳,南樛木突然想起下山时苏竹抱着的一个五尺长的锦盒,便问道:“相公,你从山上带下来的锦盒里时候是什么啊?”
“锦盒?哦,那是师傅帮我保存的礼物,我想着寄放够久的了,便拿回来放在家里。怎么,你感兴趣?”
“还行,不怎么感兴趣。”
“那就行了,过两天橙橘就满十五岁了,你可以给她办一个成人礼,毕竟咱们府里除了婚事,已经很久没有喜庆一下了,你好好操办一下,等到国丧一过大办一下。”
“可以啊,反正我在家也无事可做,啊~今天中午酒喝多了,现在还有点头晕,我想回房睡一下,吃晚饭的时候喊我啊!”
“行啊,橙橘送夫人回房间啊,黄梨你留下,我有事要让你去办。”黄梨本是南樛木的贴身婢女,让橙橘送南樛木回房,留下自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带着疑惑见南樛木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看向坐在栏杆上的苏竹。
“我留下你呢,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我没偷吃厨房的酱菜!”苏竹还没问,黄梨直接不打自招自己经常偷吃厨房酱菜的事情,倒让苏竹一愣,打开扇子笑着遮住半张脸,惹得白桃和红杏也笑的直不起来腰,惹得自己不好意思的摸头。
“酱菜什么的你光明正大的吃就好了,不用偷吃,我苏竹家大业大,难道还不够你吃一点酱菜的么?”
“那姑爷想问什么呢?黄梨会全部回答的!”
“我想知道,娘子嫁给我之前的事情……”
“啊?那要说好久的呢!”
“所以我让娘子好好睡一觉了。”苏竹笑着指指橙橘,橙橘真是个机灵的小丫头,知道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勤快的推着南樛木回房,点上安眠香,让南樛木睡得昏沉些,让两个丫鬟站在门外等着南樛木睡醒。
“这个故事啊,要从三四十年前说起了……”黄梨故作深沉的盘腿坐在地上,地上很干净,连块石子都没有,红杏趴在白桃的肩膀上,嘲笑道:“你不过十七岁,哪里来的三四十年前?”
“我就不能听南府的老人说啊!还敢打我的岔,我今晚娶你房间学鬼叫吓死你!”
“(ˉ▽ ̄~) 切~~”红杏翻个身稳稳地落在地上,顺便直接坐在树下的秋千上,顺势拉着白桃的胳膊,转了个圈落在自己的身边,开始听黄梨说故事。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长到南樛木在睡梦中想到那段过往也会泪流沾湿枕头。
自己问心无愧,做人坦坦荡荡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自己的过错?
丞相府内,夜魅已经下葬了老大夜鼠,而夜牛的嗓子根本治愈不了,换句话来说,他的嗓子是被强烈的药物毒哑了声带,而且双眼已经瞎了,耳朵居然也因为药物而成了所谓的聋哑盲人,下手者如此狠毒,可见为了留后手,以此来嘲讽自己能杀了他,却在暗自享受游戏的乐趣,这就是猫抓老鼠。
而南凯风对这过分的宠溺觉得理所应当,而秦文书也是日夜留在自己的身边,仿佛因为这个孩子,自己和他的关系也变得缓和起来。
可是午夜梦回,南凯风每每醒来,看见秦文书睡得安详且沉静的侧脸,心底里却燃起想要拿起剪刀戳进他的心脏处的冲动。
暗夜,逆流而来。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今天更了,因为我周六要打育苗,到时候我就变成了杨过,打不了字。哈哈哈哈!
第55章 南府往事(一)
三十多年前的徽州,作为文房四宝盛产之地,涌起了一批文商,却只有南家和穆家在商业战中得以安然保持多年,而两家也是多年的故交,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关系自然是利大于弊。
南府只有独子南天,穆府唯有独女穆文,怀孕之时指腹为婚,若为同男同女便为兄弟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秦家,应结连理。
穆文生的大家闺秀,便是那般文静谦和,娶得美妇自然欣喜,二人恩爱有加,成为了这徽州城人人称赞的模范夫妻。唯一的憾事便是一直没有子嗣,成亲八年没有一儿半女,穆文不忍南家绝后便忍痛为丈夫找了媒婆来介绍填房,可是南天宁死不从,作为一个只疼爱妻子从未出入烟花之地的男人,着实让徽州城人敬佩。
为此,八年间是该吃药吃药,该拜佛拜佛,观音庙的庙门都被穆文踏破,却丝毫没有动静。眼见着公公越发没有笑脸的神色,穆文也是躲在房间里落泪,想着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便日夜消瘦,可这,竟然有了身孕。
八年无果忽然有孕,南府上下恨不得把全城的鞭炮买回来庆祝,而穆家虽然不说,但也知道南老爷子对自家女儿的态度慢慢转变,可是无奈南府现在为丞相大人效劳,进贡的四宝也是运进了皇宫,而自己,眼看着要破败的家族产业,只能过起了清闲又无聊的日子。
十月怀胎,却落下了个男婴。这让欢天喜地的南府立刻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差点被风吹倒,只能拂袖愤愤离去。
这一下子,南天只得遵从老爹的意思,娶了一个大户人家小妾所生的庶女,而这位庶女便是白云,自幼深得母亲的教诲,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便要牢牢抓住男人的心,这下子,那个始终如一的蓝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本性,一时间让徽州人唏嘘。
南樛木自从生下来便不得待见,从记事起便一直住在外婆穆家,每天的日子很充足,外公写得一手好字,便会教自己读书写字画画,熟识音律的外公曾是徽州城第一音乐才子,南樛木这一手好琴技便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而外婆喜爱种花,南樛木便跟着她一起学习五谷农耕,四时变化,想要倾尽所有教给这个为聪明伶俐的外孙女,而人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外公的突然辞世于外婆的安然离去,让南樛木第一次接触到了死亡。
穆文知道,穆家一倒,自己在南府最后一点尊严即将化为须有,而老天并没有给南府一个男丁,白云生下的也是个女儿,便是南凯风。
南老爷子一气之下便驾鹤西去,一时间白事叠加,全城人都在笑话南老爷子执念过于深厚,而南府,终于轮到了南天当家。
南樛木不喜欢二娘,因为她总是用那种带着阴冷的笑意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一只孱弱的小绵羊,而她就是披着狼皮的狗,看似是守护自己,对自己很好,却总是想着夜深人静时偷偷吃掉自己!
母亲和自己住在后院的一个小阁楼里,那个阁楼很偏僻,唯一的风景便是一开窗就能看见一颗合欢树,夏日时分,南樛木喜欢趴在窗前弹琴看书作画,隔绝门外的世界,南樛木接触到的只有母亲的软弱退让和黄梨的机灵勇敢,久而久之,南樛木的性子沉稳,温柔谦和,就像一只文弱的小猫咪,谁见了,都想欺负她一把。
“真是气死我了!”黄梨端着午饭从阁楼外走进来,南樛木放下书籍,看了看黄梨端来的饭菜,除了青菜和一碗没有油水的渣肉,真的看不出这是千金小姐吃的食物,笑着问道:“怎么,是谁又惹我们黄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