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Alpha学校的Omega(29)
景帜心里想着,有句话说的还真有点道理,高手在民间,失手在阴间。
如果没有江白昼的拼死反抗,他们俩可能要结伴双宿双飞了。不过这话景帜没说,他才不敢现在开玩笑,本来看见江白昼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够心疼了,那自然得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两人的病房是江妈妈安排的,刚好放了两张病床,但多余的位置也没有了。凌晨两点多景帜他妈才赶来医院,一打开病房就冲过来靠近门那边的床,哭着说:“小景,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会伤到眼睛的?”
然后被他抱着当成儿子的那人却喊了一声:“阿姨……”
江白昼的声音比较虚弱,声音很小,黎茵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她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病床睡的有些昏的景帜才醒过来气若游丝的说:“你儿子在这里……”
“哦,抱歉,抱歉孩子。”黎茵小心翼翼的将面前这个男生给放下去,然后才缓慢的移动到了儿子病床前,那眼神想要伸长脖子看,后又缩了回去,好像生怕他断胳膊断腿似的。发觉儿子什么事也没有,她总算放下心来,跟景帜嘱咐了几句才出去外边找地方睡。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人,只剩他们两个。
景帜翻了个身,隔着一点距离,看向被纱布包裹的江白昼。那一刻的他真的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安全都交给了对方,殊死搏斗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为了这个alpha而跳动。
景帜不明白那是什么情绪,他只知道,自己的腺体好像要为他而冲破阻碍了一样。
他没有继续睡,抬眼问江白昼:“你睡着了吗?”
万幸的是,江白昼说:“没有。”
记忆碎片好像在此时迷迷糊糊的涌入他的脑海,景帜却拼凑不起来,忍着疼痛说道:“我记得你抱我出去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
黑夜里涌动着无数按捺不住的星星之火,从窗户那微微透进来一点光亮,就这样打在江白昼的脸上。他好像被眷顾的神祗,安静而明亮,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景帜就那样一声不吭,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倏忽间,江白昼动了,唇角轻启:“我那时候说,上天教会人类爱情,从来不吝啬于性别。”
“所以……”他用这样委婉的说法,“我说的是alpha与alpha也能在一起。”
这一次,景帜听清了。但他又没有去回答对方的话,好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而沉默不语间便悄悄睡着了。直到江白昼也抵挡不住身体的劳累又昏睡过去,房间才陷入彻底的安静。
直到天亮,景帜醒的第一件事是,江白昼说的那句话。
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去主动提起。上午的时候程雨因也听说了他住院的事,当即第一时候来了医院,走进来时看见江白昼心疼,看见景帜更心疼了。
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坐在景帜旁边打了一下他:“你真是福大命大了,你要出了啥事我可怎么活啊……”
打的那一下碰到了景帜的纱布上,他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把纸巾递给这个小哭包omega:“你打到我伤口了,轻点啊程雨因!”
程雨因一瘪嘴,转头忽然望见刚才本来是躺着的江白昼忽然往他们这里看来,手指微动,好像在找什么的样子。他抽了下鼻子,小声的问景帜:“男神怎么了,他在找什么?”
其实这样子景帜也不知道,他便主动问:“哥,你怎么了?”
“你……”江白昼的声音有些冷,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我胳膊有些疼,你能过来一下吗?”
“胳膊疼?”对方一说他只能立刻走过去,连忙去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大碍,发现没什么事便坐下来给他边揉边跟程雨因说话。程雨因只能找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江白昼好像有点不自在,又小声的喊了他,“景帜。”
景帜抬头:“嗯?”
江白昼此刻就是古怪的很,明明程雨因也没释放信息素,他偏说:“我有点排斥o信息素,你能不能让他……”
但这句话听在景帜耳朵里他就立刻知道什么意思了,对方有排斥症在,还没有完全好,此刻更是伤患,自然得把程雨因推走!景帜回头抱歉的说,“你去我病床旁边坐着吧,不好意思啊,他有排斥症,怕出意外……”
第27章 病房暧昧(2)
可怜的程雨因只能说:“哦,好好好。”
被迫拿着凳子回去的他总是觉得,这位男神您好像不太对啊,为什么他这句话像极了某些绿茶,为了自己把对方的好朋友给支走!但他又没办法说什么,江白昼都已经那么严重了,景帜肯定万事以他为首。
他正郁闷着,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江夜声拿着两袋早餐走了进来。那人温润如玉,一走进来就跟他猝不及防的对视了一眼,对方也礼貌的朝程雨因笑了一下。
而程雨因的小心脏正砰砰直跳着。
江夜声将早餐递给景帜,他犹豫了一下,也走过来在他面前递了一些吃的,友好的问:“你好,你需要吃点东西吗?”
alpha都比omega要高许多,他走过来的时候程雨因已经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听见对方说话魂都快飘走了,声音尽量温柔的回答道:“嗯,谢谢,谢谢你……”
江夜声被他的反应逗笑,递了后就转身去到自己弟弟旁边。但他坐了没一会儿,江白昼就开始赶他:“哥,你带那位omega出去买点东西吧。”
景帜:“?”
江夜声:“?”
程雨因:“!!!”
江夜声无语了,将手臂撑在墙上,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吃饭,你看得见吗?”
只见江白昼幽幽道:“景帜可以喂我。”
他都这样说了,江夜声无法,大概是明白这小子心思了。估计是要跟他单独相处,他没办法,只能站起身去邀请程雨因出了病房。周围人都走了,景帜也如梦初醒的拿了勺子,吹了吹粥,然后作势喂他。
蓦然,他想起了什么……
大约半个月前自己身上受伤,对方也是这么喂自己的。如今轮到自己喂他了,缘分还真有点奇妙……
“嘶……”在他走神间,闭着眼睛的江白昼被烫到,猝不及防吸了口冷气。
景帜这才回神,忙收了勺子,迅速给他拿了纸巾擦了擦唇,道歉:“对不起,我烫到你了吧?”
江白昼摇摇头,声音很轻:“吹一下就好了。”
然后景帜就异常听话的给他每次都吹一吹,尽职尽责的将粥全部喂给江白昼。
这人吃着饭手还想抓着他,景帜看他又在找自己,没办法的说道:“这样不行,我牵着你手我怎么给你喂饭。”
但他不明白,江白昼其实是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他这么优秀骄傲的一个人,忽然不见天日,怎么可能不心焦。
即使面上不说,江白昼还是很痛苦。他低下了头,仿佛很落寞的样子:“我看不见你的脸,如果再抓不住,我会更心急……”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存亡,他就患得患失了吗?也对,江白昼好歹也是个正常人……
景帜叹了口气,用哄人的语气对他说:“我给你喂完饭再拉着你好吗,很快的,就一会儿……”
但这人似乎还思考了许久,明明看不见他的眼睛,但面上还是觉得清冷孤傲,可偏偏语气又不情不愿还傲娇的说了一声:“嗯。”
真是个别扭大王。
景帜喂对方的动作很轻微,然后仔细吹了下咸骨粥,适宜的温度才递给了江白昼嘴边。那人闭上眼睛时确实没有什么安全感,但闭上眼睛虽然看着没那么冷,但仍然不可小觑。
两人正在吃着,景帜又想起了一件事。
好歹搏斗间他受的是皮外伤,骨头什么的都健康,所以记忆也就慢慢回笼,景帜顿了下才说道:“当时在厕所门口,我似乎听见对方说要不是江止年当上了总统,现在都近不了他们的身,那是什么意思?”
喂饭的动作停住,江白昼的身体似乎也僵了一下。
景帜又继续说道:“哥,你的身份对学校是保密的,这是为什么啊?”
这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为了人身安全,所以一些领导的儿女当然都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对学生保密。不引起骚动和恐慌才是最大的保护,就像个普通学生一样融入社会,反正就业以后大家都各奔东西。江白昼以前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他遇上景帜,总忍不住带着他去畅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