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糕”楚昕想到苏幸那天折的梅花便面带笑意。
“行”苏幸说完,素月便来了;
“长孙公子来了”素月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
苏幸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点了点头,对着楚昕道:“你先去用膳,我去前厅”
楚昕点了点头便随着素月出去了。
苏幸踏进前厅便瞧着长孙齐渊端坐在扶手椅上,目不斜视的看着门口方向。
“长孙公子怎么来了?”苏幸大概猜到了,但是没有说开。
“呵呵,来给苏相拜个年,江平一别也有几月了,一月前才知晓那日的公子尽然是苏相”长孙齐渊也不知为何对苏幸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当时去查案,没有公开身份,倒是劳烦长孙公子好找了,哈哈”苏幸打着哈哈笑了两下。
“我觉得与苏相很是投缘,自江平那一席话,我觉得我狭隘了,应该放下,顺其自然,而不是一味的以为自己是要先报国再成家的,我今日前来一是给苏相拜年,二是想听听苏相对如今科举制度的看法”长孙齐渊好不隐瞒的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苏相想着还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家伙,觉得脾气相投便全心信任:“既如此,我也不绕弯了,如今这科举制度如同没有一般,早已偏离中心,榜上的有几个是真才实学,就拿当朝翰林院的大才子冯子凡来说,他肚中墨水人尽皆知,可是他就偏偏是当年的探花郎”
这冯子凡当年和秦玉一同考试,因着秦玉的才学实在是超了冯子凡一大截,实在是不好作弊,所以当年的状元郎是秦玉,探花郎是冯子凡,谁让冯子凡家里有的是银子,给顾相送了多少好东西,真才实学的都是在几十名以后,被分派到小县上,有的运气好还能升迁回来,运气不好的怕就在一个地方呆到死了。
长孙齐渊苦笑一下,的确如此:“祖父与苏大人看法一致,这事还需要从根本解决,关键这些年皇上越发糊涂了”
这句话可谓是大不敬,但是别人说也许就是活得不耐烦了,长孙家说那就不一样了,那就真的是就事论事了。这话纵然是被小人利用传到皇上那里也是无伤大雅的,皇上就如同听不见一般,长孙家百年的根基不是皇上能动摇的。
更莫说苏幸不会往外说了,苏幸思考了一会道:“长孙泰斗是有何高见?”
“祖父他是想彻底更改制度,但是谈何容易”长孙齐渊何尝不想从根本改良呢,但是难度太大了。
“不破不立,如今破都还没办法,又和谈立”苏幸说了一句又道,“不过,可以以多胜少”
长孙齐渊眉头一下舒展道:“看法一致,哈哈哈”
随后长孙齐渊看了苏幸的脸道:“每次瞧着苏大人就觉得特别像我的一个故人,我祖父也如同这般想法,说有当年苏相的影子,但是说不出来哪里像,再仔细一瞧,苏伯伯没有你这般的洒脱和敢作敢为”
当年苏瑾之苏大人可谓是为人正直,两袖清风,但是让人操碎了心,不懂变通也不懂委婉,忠心耿耿却时常逆耳!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算计,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苏幸暗了暗眉目道:“谁人不喜锦上添花?”可不是,皇上也喜欢好听的话,也喜欢给自己带高帽子。
两人又合计了一下具体的方案不知不觉就晌午了,长孙齐渊也不再叨扰,直接告辞回府准备和自己祖父再合计一番。
苏幸回来便瞧着楚昕一个人打磨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尽然是一枝通体碧玉透亮的簪子,形状很是简单,但质地却是极好的。
楚昕很是认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时不时拿起来吹一吹,以前跟着制簪子的老师傅学过,只是太久不做有点生疏。
“想不到昕儿还有这本事”苏幸笑着坐在了对面。
“哎呀,你来了也不知道吭一声,吓我一跳”楚昕说着娇嗔了一眼苏幸继续磨了起来,反正都被看见了就大大方方的漏出了,“你当我只知晓吃呀,我这手艺可是一名家师傅的真传”楚昕才不会告诉苏幸那名家师傅根本没收自己当徒弟,但是那师傅却没有拦着自己偷学。
“嗯,今日领教了昕儿的本事”苏幸说的极其挪耶。
“哼,等弄好了绝对好看”楚昕虽然不是很信自己的技术,但是材质好呀。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苏幸将旁边的热茶递给了楚昕;
几日后当素月瞧见楚昕手上的玉扳指很是惊讶,那可是“黑骑”的号召令牌!也就李西西有一个,还是个玉牌,很小一般李西西都是贴身佩戴的,但那个也只是“黑骑”的老大代表;
楚昕这个那就是可以越过苏幸,直接调令“黑骑”的;
素月屁颠屁颠的跑到楚昕跟前想摸摸那玉扳指;
“哎,这玉扳指尽然是活扣的”说着将玉扳指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才恋恋不舍的给了楚昕。
楚昕瞧着素月这羡慕的眼神,心中满是欢喜;
今日的朝堂之上可谓是与以往不同,今日尽然一致对外了,停下了朝中的暗潮汹涌,一致讨论如何收复蛮夷之地,解救边境百姓。
只是今日某人有些高调,那玉冠上赫然顶着一枝梨花簪!给平日子不苟言笑的苏幸平添了几分柔和。
几人抽搐了一下嘴角,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苏大人今早是起来晚了?”起来晚了才会错戴束发簪。
“我瞧着是,哈哈哈,莫不是戴成了苏夫人的”
“别提,苏大人带这簪子还挺好看”
顾相大人投去了一个蔑视的眼神,男子在外还能如此不顾及形象,满朝也就苏幸这么一个。
“各位不用见笑,此乃夫人亲手打磨,自然是日日佩戴不敢摘下”苏幸说的很是坦然。
众人也知晓,两个月前苏夫人被人所害,传言已经死了,但是被高人所救,苏大人自然是舍不得再让她受伤,如今更是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么一想众人也都不笑话了,好几个还是怕老婆的,更是不敢过多打趣苏幸,要是自家夫人知晓了还不得也学个样子,回头自己也戴一个,那不是丢死人了,于是老老实实的等待皇上到来了。
此次朝堂之上要说的便是五皇子所在的漠北,据五皇子书信蛮夷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打上来,让朝廷做好粮草准备,他那边随时待命。
而此时则分成了三派见解,一派以顾相为首觉得蛮夷不可能打过来,毕竟他们要打十年前就打了,何故拖到现在,只要有人镇守漠北就行了,那这谁镇守,只能是五皇子了,这就意味着五皇子没办法回京都。
另一派则是认为提早做好安排,观望着漠北,如果蛮夷有不对的地方漠北直接攻打便是,但是这个前提就是朝廷要把粮草提前运输到漠北做好防御措施。但是这个等待就不知道期限了,而朝廷就要时刻保持警惕;
苏幸则是以为不若化被动为主动,蛮夷虎视眈眈很久了,还不如趁着如今朝廷还没有败落的时候攻下蛮夷,以绝后患,虽然其他各国也在盯着蛮夷,也在盯着康安国,但是以目前康安国的实力还没有谁敢先挑衅;
奈何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直僵持不下,皇上是不想打的,这一打起来劳民伤财,主要是国库空虚,他又不好意思说,只好道:“此事待老五那边再探查探查,粮运司先备好粮草,其余的先交给老二处理”
二皇子康永立谢过皇恩便安静的站在了一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幸能察觉到从他进来二皇子便时常看她的玉簪,给她一种很是不安的感觉,根据调查二皇子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在后宫中能脱颖而出受皇上指令心思绝对没有那么单纯。所以苏幸觉得此人可能比顾相更有挑战力。
下了朝苏幸没有离开,约莫一刻钟后随着孟公公去了养心殿;
“臣找到了当年顾相儿子的奶娘,赵氏”苏幸瞧着皇上的示意继续,“赵氏声称当年亲自瞧见了顾俞柏吃下一颗丹药,那丹药名为延年丹”
皇上没有吭声回想着这十几年来顾俞柏可谓是越活越年轻,据闻府上年年增添不少女子,更是容光焕发,还添了二个子女,至于为何这么多年只有三个那就问问顾相夫人了。
这延年丹皇上是知晓必定存在的,因为当初顾俞柏就是告诉皇上苏府嫡女苏馨身上有秘密,可以引得异界之人下来,因着那异界之人当时是有人见到过的,当年苏馨差点死在巷子口就是异界之人所为,不少人看见了两个有法力的人在空中打斗,随后一个老者胜了,拎着另一个年轻男子踏空离去,那异界之人莫说区区几颗延年丹就是想要这一统天下都可以办到,这点皇上是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