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言,一进去就闻到了熏天的酒气,刺得阮软忍不住驻足掩鼻。
殿内很安静,也很昏沉,两侧的火烛也不知是未点还是故意掐灭了,让人看不清楚。正前方的上座,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在旁若无人大口吞酒,连阮软进来也没有过多反应。
见她如此幼稚地生闷气喝酒,阮软不知为何,突然就不紧张了。
她叹了口气,走到江画眠身旁坐下,伸手挡住她的酒杯。
“别喝了。”
作者有话要说:迟木:你老婆跟别人双修,一夜升三层修为!
江画眠呆滞。
迟木:那个人就是我!
第48章
“别喝了。”
阮软伸手挡住了她的酒杯。
江画眠一顿,随后拍开她的手,自顾自的猛灌一口。
她将三角铜制酒觞重重地放在几案上,理也不理身旁的阮软,继续掂起酒壶倒酒,任谁都能看出她在置气。
阮软还是头一次见江画眠这般幼稚的模样,笑眯眯地托腮看着她。
“真没想到床上床下都说一不二的魔君,生起气来竟然这般可爱,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
江画眠又是一顿,脸上更加红了,也不知道是喝酒太多,还是给热得。
她被戳破,十分羞恼,说起话来都又冲又酸:“呵,生气?本君怎么会生气呢,不就是老婆被别人睡了吗,不就是老婆想跟别人双修吗,没事,你去啊,别管本君,待会儿美人来了,本君也试试双修。”
说到这里,她故意酸溜溜地强调:“最好能让人家美人,一夜升三层修为。”
阮软不慌不忙,仍旧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刚刚紫水早就说了,君上一个人喝闷酒,不让任何人进去。更何况,自她们在一起后,魔宫里的舞女歌姬全都被遣散了,哪里找得来美人?
这话不过是过过嘴瘾,表达一下她的不满罢了。
见阮软丝毫不在意,江画眠心里更加膈应,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迟木说的话,也许阮软真的不爱她,不然为何自己都说出这种话了,还能如此风轻云淡地看笑话呢?
她心里堵得慌,想找阮软寻求慰藉,可一想到她骄傲地说出“一夜升三层修为”的模样就难受,怎么也拉不下脸,只好继续喝酒生闷气。
甘醇微醺的酒气四溢,如朵朵花香惹人流连,却仍盖不住内心的苦楚。
江画眠难得的鼻子酸了起来,委屈,想哭。
阮软敏锐地发觉了气氛的低落,无奈又心疼地将她从背后抱住,下巴抵在肩膀上。
“起开,本君要去寻美人了。”江画眠的声音轻颤,有少许的哽咽参杂其中,完全没了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模样,像个受伤的幼兽舔舐自己的伤口。
阮软将她搂抱得更紧了,头轻轻抵住她的发髻,柔声细语:“好了好了,别气了,对不起,都怪我惹你伤心。”
这话轻飘飘地,丝毫没有安慰到江画眠。
“气?本君有什么资格气?一个魔族的废物,连双修都双修不了,兔妖大人还是赶紧回去找你的小情人吧,毕竟一夜升三层呢。”
阮软有些头疼,从前她身边莺莺燕燕,实际上却都是毫不相关的甲乙丙丁,别说上床,连拉手都几乎没有,再加上伪装得好,还从未遇到过这类问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哄她。
更何况......她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啊!这tm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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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没烦恼多久,江画眠就又开了口:“阮软,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阮软一愣,立马点头:“喜欢呀,不然我干嘛过来安慰你?”
其实她心里松了口气,庆幸江画眠没问她喜不喜欢迟木,那可真是不好答了....
谁知道她刚庆幸完,江画眠就又问:“那迟木呢?”
“啊?”
“那你又喜不喜欢迟木?”江画眠转过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阮软的双眼。
事实上她刚开始就很奇怪,明明阮软跟迟木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翻了?还喜欢上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这很不合理,可从她们的日常相处来看,江画眠又能确定,阮软是在意她的。
阮软一愣,十分心虚地打太极:“怎么了,为何要突然问这个?这不是显而易见地吗。”
江画眠自然不会上她当,找到了她语言的漏洞,追问道:“显而易见?那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阮软被她问得做贼心虚,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她一把抓住。
“回答我。”
“啊嗯....显、显而易见就是....不喜欢啊....”
江画眠皱眉:“真的?”
阮软连忙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江画眠抿抿唇,没有说话,总觉得阮软在搪塞自己。
她眯了眯眼,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欲求不满坐怀就乱的魔君大人。
“怎、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阮软硬着头皮问,总觉得地位突然转换,她成了砧板上的兔子,任人宰割。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非常正确。
江画眠舔了舔嘴唇,接着就将她按倒在地,一边欺压唇舌,一边煽风点火,将她吃得一干二净,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期间紫水曾试图进来过,不过刚到大殿门口,就被里面起起伏伏的吟唱羞红了脸,蹑手蹑足地退了出去。
兴许记恨那一夜三层的事情,阮软这之后足足一星期都被迫沉浸在活色生香的淫靡生活中,嗓子疼得都不是自己的了,腰也酸痛异常。
可即便如此,她也丝毫不敢说个“不”字,只能乖乖承受老婆大人的怒火。
第八日清晨,疲惫不堪的阮软又一次被江画眠强行唤醒。
她以为又要来,就轻车熟路地掀开被子,将自己剥干净,露出里面满是红痕印记,“千疮百孔“的身躯。
这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逗笑了江画眠,她微凉的指尖游离在粉嫩的脖颈上,笑道:“怎么,这是不打算起床了,还想继续吗?”
阮软的意识还有些晕晕乎乎,只听到了“继续”二字,就傻愣愣地点头,“嗯,继续,继续,我不累。”
实际上,她困得眼皮都在打架。
江画眠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脸,又捏了捏鼻子,见她还是一副瞌睡虫的模样,叹息一声,不再强求。
前些日子听到小兔子说了灵植,她特意寻了些,找到了一株七阶琉璃草,做成了药膳。今早本来想叫她起来尝尝,可见她这么困,就只好将她托起,一勺一勺喂了下去。
令她惊讶地是,这碗粥刚喂完,阮软的身子就突然飘了起来,散发出微微的红光。
以她的身子为中心,四周的灵力绕着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不断地涌入阮软的身体里。
江画眠皱眉,那七阶琉璃草虽然品阶极高,但只有淬炼体质的作用。她喂阮软这草只是想改善一□□质,让她的修行更加容易,却不想竟然被她转化成了聚灵的引子。
看着她节节攀升的修为,江画眠有些不安,这灵力太过丰沛,也十分斑驳,直接吸入体内很容易走火入魔,更不肖说用来凝结金丹了。
败了,容易真气逆行,成了,又会引来更加强大的雷劫,伤害身体又损根基,怎么说都是百害无一利。
江画眠抬手分出一缕魔息想强行干预她的进阶,却不料突然被什么东西拉扯住手。
“什么东西?”
她用力挣脱,却被桎梏的更加厉害。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她的魔息源源不断地被吸出体外,力量迅速流失。
她募得瞪大双眼,看到魔息混着灵力注入阮软的金丹之中。原本淡金色的金丹表面,慢慢出现了深蓝色的裂痕,竟然隐隐有金丹碎裂的趋势。
江画眠大骇,以为是自己办了坏事,连忙呼唤沉睡的少女:“阮软,阮软,快醒一醒!”
“听得到吗?阮软,快!快醒来!”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魔息越来越剧烈的涌入,金丹的裂痕也愈发幽深,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江画眠奋力挣扎,试图将魔息控制住,却流失的更加迅速。
正当她焦急之时,阮软的铃铛飘了起来,发出黑色的暗光,一抹虚幻得几乎一吹就散的虚影投射在阮软的面前。
她嘲讽地勾起一抹笑,绕着阮软一边咋舌一边道:“小家伙呀小家伙,到底还是栽倒本尊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