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洗心革面[快穿]+番外(197)
想到这,秦容眼中划过一抹怀念之色,叹道:“确实没有那么酸涩。”
“唔?母后喜欢酸涩的?”裴念刚好听到这句话,顿时一脸震惊地问她,连带旁边的内侍都瞥了过来。
“哇,你好会断章取义哦。”秦容也夸张的回她。
裴念就哼了一声,扭头恨恨地咬住了糖葫芦,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坏,秦容便又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惹得内侍们频频侧目,大抵是从没见过她这副毫不顾忌的模样。
车辆一路安全,很快行到了摄政王府那边。摄政王府处在清泰街,这里是著名的勋贵王府所在地,周围很少有人敢来,便也没有路上看到的那些小贩。
不知是不屑还是为了隐藏身份,裴箫只给两人开了侧门。秦容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就跟来迎接的家令说不开正门就不进去。家令无法,只能把裴箫叫了出来。
女人出来的时候身上裹了身貂皮,毛绒绒的大麾冲淡了她身上锋锐冷淡的气息,那张向来冰冷的脸难得看起来有点萌。
当然,这点萌不足以让秦容原谅她,于是见面就开喷:“摄政王殿下真是好大的架子呢,皇帝和本宫难得接受殿下的邀请,不但没有殿下来迎接,连正门都走不了呢。”
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呢来呢去,一听就是老阴阳人了,直怼的裴箫头疼,“行了,现在给你开。”
“呵,这就想把我们打发了?”秦容对她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重新钻回了车厢里,“你做梦!”
裴箫深呼吸一口气,生出一种想打人的暴虐,想想又忍了下去。她最近被秦容和苏知语变相联手烦的头疼,心知这女人回去后绝对会更加颠对自己,只能放下点身段去哄她。
“容儿,是我错了,你莫要生……”
“容儿是你叫的?”秦容打断她。
裴箫额头青筋跳了跳,她忍,“皇嫂,陛下,是臣失职,这就为您二位开门。”
“你驾车。”秦容又说。
“蛤?”裴箫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你,驾车。”秦容把脑袋探出来一字一顿道,那小眼神就很贱。
裴箫额头青筋直蹦,发作前就见秦容对自己露出了一个温柔绝艳的微笑,“还是说殿下喜欢为苏小姐牵马呢?”
“本王谁都不喜欢。”裴箫面色冷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话虽这么说,为了哄哄秦容,她还是在家令难以置信的眼神下上了马车,再一脚踹开原本坐在那的车夫,自个儿施施然坐了上去,然后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只是希望二位贵人有福消受。”
哐当一声,马车撞到了大门上。
秦容:“???”
裴念:“???”
家令:“???”主人!修大门好贵的!
好不容易坐下来吃烤狍子肉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中途秦容抱着裴念从车里爬出来去洗澡换了衣服,再把想来偷袭的流氓踹出去,然后才随着摄政王殿下来到了那奢华温暖的池中亭中。
亭子四面垂下来纱幔,四角燃着火盆,中间有个烧烤架,座椅上还垫着厚厚的绒布,使得这本该清凉的地界儿反而温暖的很。
秦容坐下来后打量四周,完了对着摄政王殿下呵呵笑了一声,“皇妹倒是会享受,这地儿暖和的很呐。”
“比不上宫里的地龙。”裴箫没在意她暗示性十足的眼神,亲手拿刀从狍子上片了几片肉下来递给边上的小朋友,“吃吧,昨天送来腌上的肉,还算新鲜,嗯,应该也够入味儿。”
事实证明在意秦容的眼神只会气到她自己。
“谢谢皇姑姑。”裴念双手接过,再奶声奶气地道了谢,谦和的仿佛她不是皇帝一样。
裴箫对她这态度满意,就再给小孩儿片了点肉下来,然后分了些蘸料推给她,这才看向秦容,诧异道:“你不吃?”
秦容努努嘴,“本宫也要。”
“自己弄。”裴箫面无表情。她们进来的时候屏退了下人,此时亭里只有她们仨,连烤好肉的厨师都退了下去。
秦容同样面无表情,“殿下不给本宫片,是要给苏小姐片吗?”
“……”裴箫拿她没辙,见裴念鼓着腮帮子边吃边看她俩,不想在孩子面前落了面子,便给她片了一盘。秦容这才满意。
自从裴笙死后这女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像以前那么舔了,反而时不时给自己使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裴箫略略思索,回神后道:“我对苏知语没有兴趣,不要再让她往我跟前凑了。”
“哦?殿下的桃花关本宫什么事,说得好像本宫能管一样。”秦容美滋滋地咬下一口肉,发现这玩意儿很是鲜嫩,调料也下的适中,可惜没有辣椒面蘸着吃。
裴箫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问:“你不介意?”
第205章 被坑的少帝女儿(十)
“本宫介意什么。”秦容似笑非笑地回她,仿佛没有听懂一样。
裴箫脸色微沉,心下莫名不太舒服,余光瞥到小家伙正盯着自己瞧,就又给她片了一碟肉打发孩子,“乖,自己吃。”
“哦,谢谢皇姑姑。”裴念乖乖应了,不过也没挪开视线,一边像小松鼠一样嚼嚼一边偷瞄两人。
有小孩子在,还是皇帝,不太适合说之前的话题,裴箫便按了按眉心,换了个话题,“今年北地大雪,也不知道会不会受灾,还有漠北那边,今年秋天进犯的比往年少,总觉得是在酝酿什么大的。”
“北边不是你的镇北军驻扎的吗?殿下知道的应该比我这个深宫坤子多吧。”秦容似笑非笑的问她。
裴箫扯了扯嘴角,“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不然怎么样,还是你要命言什么东西?陛下可还在这里呢?”秦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解腻。
裴箫偏了偏头,目光仔仔细细地落在裴念脸上,虽然知晓不是,某些时候还是会有些念想的。
“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她不给我,那我只能去争。”
“争到最后怕不是尸骨无存。”
“可争没争取过到底是不一样的。”裴箫转头看向她,那目光悠远,仿佛穿越时空落到了多年前一样,又仿佛空茫一片,无处所依。
“正大光明也好,不择手段也好,哪怕尸骨无存了,我也想要。”
秦容抿起唇,垂眸看着手中清透的茶水,“那你真是个疯子。”
裴箫便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她失去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像自己的天真单纯,像年少时纯粹的爱恋,甚至亲情友情都搭了进去,现在连最后的眷恋估计都要失去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压的了,也没有退路了,除了走上巅峰,那就只有尸骨无存。
除非……
除非……
算了,没有除非。
母女俩没有多待,吃完狍子就启程回宫了,临走前还让人把另一只狍子也带走了,仿佛废那么大劲儿就只是为了来吃顿饭一样。
裴念这时候还不大理解母后和姑姑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只懵懵懂懂的从中感受到了锋芒和决心。
到车上时她扯了扯秦容的衣角,问道:“母后,你和姑姑……说了什么啊。”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只是一个背水而战的人而已。
“那姑姑想要什么啊,若是朕有的,给她也无妨。”裴念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其实皇姑姑对朕挺好的,虽然她面冷了点,母皇说她面冷心热,以前每次进宫也都会给朕带东西。”
她还会给裴念削肉呢。
“你给不了她。”秦容垂眸摸了摸女儿柔嫩的小脸,声音很轻,“谁都给不了她。”
另一边,裴箫捏着手中半化了的糖葫芦把玩一会儿,看着那金色的糖浆要滴不滴的,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糖葫芦送到唇边咬了一口。
“唔,有点酸,还行吧。”她看起来不太满意,可还是把咬下来的那颗吃完了。
家令在一边看着有些心疼,忙说:“主人若想吃这民间小食,奴才这就让厨房去做,您何必糟蹋自己身体呢。”
“没事,吃点东西而已。”裴笙冲她摆摆手,然后一口一口吃完了糖葫芦。
她当年也是一步一步把秦容送进宫里的。
京城面积不小,马车速度也不快,就算是从距离较近的清泰街回宫也花了半个时辰,这还是没有像来时一样绕路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