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荣耀(76)
一直沉默的暴雨听到这里，压着的怒气狂啸起来，脸色黑得不行。时雪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扭头看她一眼，抬手拽一拽她的耳垂安抚她的情绪。
暴雨抿着唇，黑着脸，继续忍着不出声，只是恨不能用眼神扎死孙淳博。
时雪并没有被气到，孙淳博说的是实话，她面带微笑地道：“庆幸？您觉得庆幸吗？我一点儿也不庆幸。我跟您的想法不太一样，是不是第四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的目标一直都是第一。”
孙淳博被堵了一遭，一时说不出话来。
时雪适时地收起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正色道，“我不仅追求第一，而且是绝对的第一，唯独这一点不可动摇。您是为国家队效力，而我，除了想要为国争光以外，还为自己的荣耀而战。”
话说到这个份上，时雪相信孙淳博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她顿了顿后，缓了缓语气，补上一句，“拆搭档这事没得商量，我们是机甲选手，但也不能为了比赛把什么都丢了。”
她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在提醒孙淳博摆正立场的同时，也主动给孙淳博递台阶。原本如果只是她和暴雨的事情，那她根本不想跟孙淳博废话，直接给他一拳转身走人就是。但旁边坐着两个职业生涯刚起步的小孩儿，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孙淳博知道这事不容易，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他没有再坚持，反正他也没指望这一次就能说服时雪采用这个方法。
他轻叹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是，是我太心急了。”
“没别的事我们就回去训练了。”时雪起身，其他三人也跟着起身。
孙淳博点头：“好。”
几个人往训练馆走，汪佳萌和耿小雅亦步亦趋地跟在时雪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回到训练馆，高纱纱和莫彬迎上来，问时雪：“教练什么打算啊？怎么搞这一手？”
“想让我和暴雨分别带一个新人。”时雪含糊着把这事带过去，说着话转身看向汪佳萌。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能遇上适配值这么高的人。
“咋能这样。”莫彬皱眉，心理很不是滋味儿，不仅为孙淳博这种做法感到不满，也包括自己的不甘心。
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孙淳博这么做的理由，早在国际赛的时候国家队就做过无数次复盘分析，登上奖台的那些队伍，平均实力都高于他们，孙淳博这是觉得光有极光在也难拿下奖杯，想尽办法想要提高队伍的平均水平，甚至不惜采用这种会被人唾骂的手段。
时雪倒是不以为意，摆摆手打发聚在身边的人：“反正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拆搭档这事儿不可能。都训练去吧，这事到此为止。”
众人散开，暴雨的视线却一直追着汪佳萌，那副耿耿于怀的警惕模样看得时雪直想发笑。
拽一拽暴雨的耳垂，时雪哄道：“别再拉着张脸了，不是只有你有H，人家也是有H的。”
暴雨这才把视线收回来，抓了时雪拽她耳朵的手，放到嘴边亲一口，颇有些宣誓主权的意味。时雪无奈地轻斥她一眼，拉着她进舱：“来，姐姐带你刷怪解解气。”
孙淳博跟时雪等人前后脚回到训练馆，数据组的负责人走过来，闲聊般问他：“怎么样？”
孙淳博的视线落在正要进舱的时雪身上，说：“当然不行。”
“哎，也是意料之中，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嗯。”孙淳博轻应一声，视线转向另一边正跟汪佳萌说话的耿小雅，语气平静得很，“反正今年也来不及了，耿小雅的技术也还要打磨。”
数据组负责人一怔，突然明白了孙淳博这次的安排根本就只是在铺路而已，他深感佩服，却又忍不住质疑：“你这是根本不相信极光能赢？”
孙淳博收回落在时雪身上的视线，淡淡地转向自己的同事：“你是在现场看过决赛的，你相信极光能赢？”
数据组负责人想了想，越想表情越纠结，他一方面希望极光能赢，一方面自己做出来的数据又让他无法期望，最后只是轻叹口气道：“不知道。”
孙淳博轻笑一声：“不管怎么样，极光要是能赢当然好，如果输了……今天的安排大概就能起到作用。”
“厉害呀，孙总教练。”
****
带着暴雨刷了会儿怪散心，觉着差不多了后，时雪便回到了自己的训练项目里。
结束一项训练，中途休息时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上正好遇上汪佳萌。小孩儿见了她没有不自在，反倒比先前更大大方方，乖巧而亲近地跟她打招呼：“姐。”
她心情舒畅地微笑着点头：“嗯。”两个人擦肩而过时，想起先前被中断的比赛，时雪停下来，喊住汪佳萌，“小萌。”
汪佳萌停下脚步，扭头看过来：“嗯？”
“之前比赛没打完，过几天有机会我再带你一次吧。”训练是训练，答应的事情还是应该做完的。只是考虑到暴雨的情绪，这事还得过几天再说。
汪佳萌一怔，带着婴儿肥的娃娃小圆脸上露出高兴的笑来：“好，谢谢姐。”答应完又有点忐忑地问，“暴神不会揍我吧？”
时雪失声笑道：“不会，我会跟她说好的。”
“好。”小孩儿高兴地应一声，往洗手间方向走了。
时雪转身打算回训练馆，脸上还带着笑，一扭头却对上一双带了怨气的眼睛。
暴雨站在训练馆门口，正拉着张脸阴气森森地盯着她。此情此景此眼神，让时雪一间竟生出被捉奸在床的错觉来。
收起内心一闪而过的尴尬，时雪大方走向暴雨，还没来得及开口打破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便听暴雨故作随意地问：“你去哪儿了？”
“洗手间啊。你也要去吗？”
“不去。”说着，暴雨转身往回走。
时雪脚步一顿，无语地翻个白眼，居然是专门出来‘捉奸’的？
在之后的时间里，暴雨变成了‘尾巴’、‘监视器’和话痨。时雪每次一抬头，就会看到暴雨在四处找她，稍微离开一下就要被问一句‘去哪儿了？’，偶尔跟汪佳萌遇上，小孩儿多看她一眼都会被暴雨‘凝视’。
面对防备心重到让人无语的暴雨，时雪心里觉得好笑，她难道还能私下里去跟汪佳萌做点什么吗？她倒也不烦暴雨的烦人，耐着性子随了暴雨粘着她。
对汪佳萌是防备，对孙淳博，暴雨就没这么客气了，眼刀扎得一点不客气。晚上分析会的时候，暴雨冷漠的视线盯得孙淳博频频回避她的视线。
晚上惯例的按摩时间，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时雪总觉得暴雨下手比平常重一些。
平常她都是被按睡着的，今天按着按着，暴雨却缠上来，开始做些不老实的事情。
集训期间训练强度大，两个人平常都很自律，不太会纵欲，但被挑逗得没办法，时雪也就奉陪了。只是没想到，暴雨竟没完没了。
看着折腾完她后心满意足就打算睡的暴雨，满心恼火的时雪故作感慨，摸着暴雨的脸，悠悠地来一句：“我找了这么多年搭档，刚跟你定下就出现一个适配值这么高的，那小孩儿要是宙天的训练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好险。”
昏昏欲睡的暴雨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时雪见她睡意全无后，立刻挂上故作温柔的微笑，亲她一口，“晚安。”闭上眼睛埋低脸后，嘴角却忍不住溢出得逞的笑意。
****
哪怕年轻精力旺盛，但晚上的纵欲果然还是会有反应的。
没能睡到自然醒的时雪被闹钟吵醒，听着晨间新闻艰难驱逐睡意，然后心里暗暗发誓，集训期间绝对不再纵欲。
比起她因为纵欲而起床艰难，暴雨明显还受了失眠困扰，艰难睁开的眼睛里少有的带着血丝。
时雪心下好笑，面上却装作不知情，哄着暴雨赶紧起床。
拿了衣服扔给赖床的暴雨，时雪看一眼投屏在墙上训练安排，嘱咐道：“你今天有扛晕训练，早饭少吃点。”
本就因睡眠不足感到不适的暴雨一听扛晕训练更加不适了，条件反射的反胃，连带着穿衣服的动作都有气无力：“嗯。”
早上的自助依旧丰盛得让人恨不能吃个遍，偏偏暴雨还不能多吃，只能幽怨地看着时雪端着小托盘像购物一样在餐台前转来转去挑选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