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温柔爱人[重生](9)
她这话一落,桑束还没回答,一旁的宋老师已经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作势打了一巴掌。
“稼稼,有朋自远方来,你怎么不欢迎?”宋老师不满说。
师稼动了动唇,望着宋老师,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她跟桑束不是朋友。
但是这话还没脱口,桑束已经先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只千纸鹤放在宋老师手中,替师稼辩解道:“宋老师稼稼很欢迎我呀,今天就是她主动打电话邀请我来看看您呢!您可别误会她啦!”
“是吗?”宋老师放心下来,将那只拉着师稼的手拍了拍,然后又做出一个让两人都惊诧的动作,宋老师将师稼的手放在桑束掌心里,像是叮嘱一样开口说:“那你以后要好好对我们稼稼,她胆子其实特别小,特别爱哭,就拜托你多多照顾啦!但是她成绩特好,你课业有不懂的话可以问她。”
师稼听后眼眶一热,这一幕让她觉得啼笑皆非。
宋老师的手一如既往温暖,但现在握着自己的那双修长的手,掌心里却是比温暖更炽热,甚至让她觉得滚烫极了。
师稼微微挣脱,想将自己的手从桑束掌心里撤出来,却没料想到对方一用力,从她的指间穿过,此刻跟她十指交缠。
“嗯,我记住了,宋老师,以后我肯定会好好保护稼稼,不让您担心!”
耳畔落下桑束郑重的话,几乎让她要分不清这是对方在演戏还是真心。
……
桑束是被师稼拖出病房的。
站在前院里,师稼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看着如今还一脸坦然的桑束,皱着眉问道:“桑小姐,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她可不相信是昨天自己做梦梦游给桑束打了电话,邀请对方今天来疗养院共度周末。
桑束抱着双臂,她身后就是一方小石桌,大约是觉得站着有点太累了,她干脆靠着石桌,一条细长的腿随意撑在地上,一条微微蜷起,手指搭放在膝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子,笑着开口:“哦,来看你。”
这么直白的话,没让师稼脸红,只是让她现在觉得一头雾水。
“看我?”她们之间有任何交情吗?
桑束点头,“我忽然想起来下周我不是要去参加选秀节目吗?到时候你过来可能有点不方便,于是来给你送这个。”
说着,桑束从包里拿出一塑封的工作牌,递给师稼。
上面写着“内部工作人员”。
不提这事儿还好,师稼一想到这人在医院搞的骚操作,不由一阵黑脸。
桑束没看她脸色,自顾自将师稼的手拉起,把工作牌放进她手中。
不知道最后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指尖轻触着师稼的,然后勾了勾手指,缓缓划过。
这动作,引起一阵电流在指腹见流转跳跃,麻酥酥的。
师稼一瞪眼,但看着桑束平静的面庞,师稼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桑束演技太好,还是这个细微的动作真就只是自己太敏感。
“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回了。”如果是桑束想找自己的话,结果找到了疗养院,这事儿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桑束的打算显然同师稼很不同。
“不要!”桑束笑眯眯爽快……拒绝了。
师稼:“……”
“我要留在这里。”
师稼不明白她又是搞的哪一出,但还是解释道:“这里是疗养院,不是你的舞台,所以,你留在这里做什么?义工吗?”
最后三个字,师稼当然是有点讽刺的意思。
她可不觉得像是桑束这样的明星二世祖,能来做这个。
“好啊!”
可没想到,跟前的人一口答应下来。
师稼有点烦躁,第一次欺近了跟前的人,盯着桑束那双黑黝黝的又摄人的眼眸开口道:“桑小姐,你知道做义工需要做什么吗?不是你尝试了一下觉得太累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也不是让你一时兴起的打发时间的念头,如果你只是因为新奇的话,或者别的什么念头,我劝你最好早点离开这里。”
难得师稼这样沉着脸说话。
她知道现在不少明星在有了黑点后就喜欢用什么公益什么慈善来挽回名声,如今公益慈善这些,还真是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她不管那些用捐钱的艺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但像是这样来疗养院做义工,亦或者是去山区支教这样的事情,她厌烦了作秀的人。
不能坚持只是为了博眼球和求名声的“善举”,没能落到实处,都是害了人。
“嗯,我知道,但是业务不熟系,所以我就先跟在你身边学一学?你看,你来之前我不是跟宋老师玩得挺好的吗?”桑束保证说。
从前她是不懂,但是上辈子,她就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看,也是看得差不多。
不过师稼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的确是抱着别的念头。
她想接近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在说这话的同时,桑束伸手搭上了跟前的人的肩头,一下将自己和师稼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甚至这样子,她们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香气。
“师医生,你教教我?”
桑束语气含笑询问一般说着,可那样子,远远的,在旁人看起来,宛如师稼整个人被她抱在怀里,被她亲吻着脸庞。
师稼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直接伸手推开了桑束肩头。
只不过师稼没想到桑束原只是虚虚靠着身后的石桌,结果被她这般一推,桑束腰间没有借力点,整个人就被她推倒在身后的桌上。
如今这模样,看起来分外……撩人又旖旎。
她还站在桑束腿间,后者却已经被她推倒在桌上,而且还没半点要起来的挣扎模样。
师稼刚想伸手去将人主动拉起来,不料桑束比她想象中更难应付!
“师医生,原来你喜欢这么粗暴的吗?”桑束平躺在石桌上,眼波流转望着她。
这话直接气得师稼不想理会,转过身就准备离开,但当她刚迈开腿时,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束已经缠住了她。
师稼回头,瞪着还躺着没起来的人,声音染上一层怒火:“桑束!”
“我在呢!”相比于她如今的气恼,桑束好似玩得还很开心。
师稼:“……松开!”
桑束:“你不喜欢吗?”
师稼面上变成樱花色,就连是耳根也被桑束这话羞得泛起粉,她喜欢个屁啊!如果不是多年来的涵养将她心头暴躁的小兽拦得死死的,现在她真恨不得伸手堵住桑束那张嘴!
“我不喜欢,你松开我。”师稼压下心头怒气看着在自己面前活脱脱就像个无赖的人开口道。
桑束听后,像是很失望那样,还装模作样叹息:“我以为你就喜欢这样粗暴的,我还觉得我们很配。”
师稼:“……”
这是什么狗话?她已经不想听。
桑束没有为难她,在这话说完后就松开了腿。
师稼内心自然是一刻都不想跟身后这样的人多呆一秒钟,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更不要说会像是最开始打算那般冲桑束伸手将人拉起来。
“啧——”桑束仰着优雅的天鹅颈,微抬着头,看着背影干脆没一点留恋意味,琢磨了片刻,手肘撑着石桌,自己坐了起来,“好绝情啊!”她自言自语道。
随后低笑一声,站起来追上前面的人。
就算是不喜欢又怎样?她要做什么还没有做不成的。
抱着这样的自信,桑束跟师稼一前一后重新走进到病房。
上辈子桑束记得自己是没见过宋老师的,她来疗养院的前几个月,见了谁都乱发脾气,恨不得将看望自己的人都赶走。
只是赶走后,只有她心里清楚又是多么后悔。
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一辈子恣意惯了,天子骄子,事业一帆风顺,在结婚之前身边也从来不缺追求者,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寂寞什么叫惆怅,而当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当身边的人真都被自己赶走时,她才觉得害怕。被寂寞侵蚀的恐惧,无法用言语形容。
看着门,桑束期待着有人能推开,即便现在她的房间已是满目疮痍,房间里一切能砸的能扔的都被她全部扔在地上,砸得稀碎。
可是她的愿望落空了,没有人过来,没有人再敲开那扇她自己亲手紧闭起来的房门,直到,直到那个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