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久安+番外(100)
“白兄弟,他们在捞什么呢,这么费劲。”
路儿一边快速把萝卜切块,一边瞟了一眼窗外。
小白手摇着机器,眼神却是一直盯着外面:“那个井是用来冰饮品和肉的,都不是轻巧的东西。”
路儿“哦”了一声,把切好的萝卜块推到小白面前,抱起旁边装好萝卜汁的坛子,“我先出去了,你接着,我一会来替你。”
小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盯着窗外。
路儿从酒楼大门跑出来,一直奔到老先生身旁:“生萝卜汁好了!”
老先生点点头,“你和玉儿立马把汤汁给他们喂进去,一人一碗,不可少。”
玉儿和路儿同时应道:“是。”
人群一听解药来了,瞬间沸腾起来,一窝蜂地扑过去,想最先讨到一碗,路儿抱着坛子跳到一旁的高台上,“都别抢,萝卜汁很充裕!大家都有!”
一时间,人们都朝旁边涌去,而一直被围得水泄不通门口倒是余出了大大的空间。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从门口闪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祁韶安躲到了门后面,此时大堂里空无一人,窗户大开。
她缓了缓心神,轻着脚步往里走,地上有些狼藉,凳子仰翻在地,盘子食材散落的到处都是。
随手拿起一块菜叶,上面还留着些许水珠,青翠欲滴。
她又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了一片肉片,凑近闻了闻,还是很新鲜。
祁韶安四下看着桌上的菜品,看着都很正常。
她蹙紧了眉头,中毒不是食材,那还能因为什么?
她抬头看着周围,一边思索,一边往后退了两步。
“嘭——”
“妈呀!”
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竟有一道轻微的惊呼自身后传来,祁韶安连忙转头。
只见一淡粉色衣袍的男子正立在自己身后,见自己转头,张大了嘴巴:
“韶安?”
“初浔姑娘?”
两人同时愣在原地,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怎么在这?”
宋初浔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进来,连忙把祁韶安拉到了一旁:“叶久叫我来的,这里一氧化碳过浓,你先用袖子捂住口鼻。”
祁韶安心下一动,叶久……
自己果然不是她心里值得依靠的人。
若不是偶然听到,自己怕是还不知道酒楼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吧。
她压下心底的泛起的阵阵酸楚,摇了摇头:“我有面纱。”
宋初浔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点了点头。
“初浔姑娘,你可查到什么线索。”祁韶安侧头问她。
宋初浔回头看了眼后堂,见没有动静,便把她拉到桌子前,伸手拿起筷子,在已经熄灭的烟筒中,夹了一块炭出来。
木炭烧了一半,黑黢黢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宋初浔伸手探了一下温度,温温的并不烫手,便用两手握住木炭,用力一掰。
木炭轻易断成两截,里面松松垮垮,甚至含了些许树叶。
“这种木炭是内里湿润,比寻常的轻上一些,质地稀疏,还掺杂一些杂质,这根本就是劣质的木炭,耗氧量大,易出烟。”
祁韶安接过她手上的一节,仔细看了看,不可思议的抬头:
“兄长不可能会用这种炭火。”
叶久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初为了能试出优质的羊肉跑了好几个村子,怎么可能会在这至关重要的炭火上偷工减料。
宋初浔微微一笑,掸了掸手上的灰:“我当然知道不是叶久干的,这么做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祁韶安拧了眉头,看着手里的木炭,眼神有些发凉。
到底是什么人,在木炭里做了手脚?
“你们什么人!没看见已经封楼了吗!”
一声浑厚的嗓音自后堂方向传来,两人俱是一惊,转头看去。
只见几名衙役模样的人抬着什么东西从后堂走出来,为首的正盯着她们两人看。
宋初浔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木炭藏进袖子,跨了一步,笑道:“我落了点东西,进来找一下,这就走。”
衙役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摆摆手:“找完就赶紧走,这里封了!”
宋初浔连连点头,和祁韶安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出路来。
几名衙役抬着一大块肉和一个状似动物脑袋的东西费力的往外搬。
行至宋初浔和祁韶安身旁,她俩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那动物的脑袋稳稳的摆在肉块上面,只需一瞬,就能清晰的分辨出来——
那长嘴大鼻子小耳朵的,竟是……牛头!!
祁韶安一个没站住,撞到了身后的木桌,“啪——”没放稳的盘子应声而落。
宋初浔僵硬转头,对上祁韶安惊恐不安的眼神,周身一片寒冷。
此时小白端着碗从后堂走来,脸色白的吓人,手里的汤汁因为颤抖倾洒而出。
他看着眼前两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后院井里……发现了牛肉……”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这把刀我前面埋了好几处伏笔啊,宝贝你们猜到没?
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把。
不过如果你们还想要我也可以再来点~
还在的小伙伴举个爪……我看看还剩谁哇……哭了……
另:古人《急救便方》载:“中煤炭毒,急用生萝卜汁灌之,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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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同心
小院。
薛璟宁抱着臂在屋子里一圈又一圈的来回转,时不时的拿扇子敲敲脑袋,发出一声叹息。
“行了薛二,你再转也想不出来解决办法,还眼晕!”
一旁椅子上翘腿坐着的一位粉袍男子抬起头,瞪了一眼薛璟宁,不耐烦的说道。
薛璟宁愣了一下,转而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探身问道:“那初浔姑娘,你可想出什么良计没有?”
宋初浔皱着眉摇摇头,她压根不知道酒楼怎么会突然出现牛肉,关键还有一只牛头。
“这私杀耕牛可是要关三年,杖一百的!”薛璟宁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一个度。
“璟儿,你先别慌。”
薛纡宁抬头制止了极不冷静的自己弟弟,伸手拉了旁边人的掌心,柔声说道:“韶安,你也别急,我们再想办法。”
祁韶安咬着唇,眉间布满了忧色。
她们万万没想到,酒楼里会出现这种要命的东西。
歹人悄无声息掀了整张棋盘,而自己这边,连个子的踪迹都找不到。
如无头苍蝇一般,半点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这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也不知她在里面好还是不好。
薛纡宁看她眉头紧促,似是知道她的心事,宽慰道:“璟儿已经在那边打点过了,在县令大人提审之前,叶老板是不会有事的。”
“对,祁姑娘你放心,大牢那边我已经托人给牢头递了话,这你宽心。”
薛璟宁听自家姐姐提到叶子,才发现这里有人比自己还着急,便稳下心神,跟着劝了两句。
祁韶安闻言微微抬头,朝他们轻轻点了点头:“多谢。”
薛璟宁摆摆手:“这有什么好谢的,我是万般不能让他受了什么委屈。”
事实证明,叶久真的没受什么屈,除了被扭送进来的时候有点狼狈,到了大牢里面,倒是顺顺利利的。
此时的叶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草铺的石床上,嘴里叼着一根破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
她平静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仿佛自己呆的不是大牢,而是五星级酒店。
叶久仔细的回想着所有的细节,一帧一帧慢速在脑子里闪过。
现在的疑点有三个,一个是谁叫自己出去的。这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把自己支开,好从中下手。
第二是谁把窗户关上的,十二扇窗户全关,无疑是把所有人放进了密室之中。
第三,又是谁报的官。
叶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自唇边绽开。
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官府怎么可能来得那么快,从酒楼到县衙一个来回少说要半个时辰,怎么自己去了没多久,官府就赶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