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番外(90)
长歌的字迹极为好看,但其所记的东西又极为浅显。
若是她所料不错,书中的些许字便是长歌刻意写与她的!
“不错!便是写与你的。”不介意被青帝看穿,徐长歌抬指点着书页,含笑将史夫子课中讲过的史事又与青帝说了一遍。
清清朗朗的声音伴上时隐时现的梨涡,青帝只觉今朝是个读书天。
沉浸于徐长歌的眉眼,青帝禁不住希冀黑夜晚些来。
……
自打知晓了季孙皇后的深意,史夫子便也不与青帝在课上为难。
晨起照本宣科将备好的史事讲罢,史夫子即将偌大的鸿鹄阁留与二人讲学。
而得了史夫子的首肯,青帝也愈发自觉。
每日从观鱼处讨要一件奇珍赠与徐长歌,青帝只觉日日与书为伍,也算不得难事。
更遑论她闲时还会从神书里挑些稀罕事供与长歌嬉玩。
……
早起在鸿鹄阁中等青帝,徐长歌只恨韶光太贱,碍着她与所思人日日相伴。
只是,看着那期待的身影由远及近,徐长歌顷刻便收起了眉间的轻愁,轻笑道:“川殿下今日有什么打算?”
第77章
“没有旁人便无需这般唤我。”青帝笑笑, 却是牵着眼前人的手进了鸿鹄阁。
“哦?”徐长歌含笑望着青帝,眸中却满是戏谑, “不知本小姐该如何称呼川殿下?”
“川哥哥?”青帝低眉忙着手中的活, 眉间却带着几分轻笑。
长歌原是不会这般唤他的。奈何史夫子曾追问了长歌几次为何要唤她“阿澜”, 长歌才有意改口, 称她做“川殿下”。
“当真要唤哥哥?”徐长歌翻与青帝一册新书, 想得却是眼前人藏拙太多。
固然在宫里不显山不露水是生存之道,但如青帝这般,连功课也不愿上心,委实有些过火。
“史夫子可是说过, 若是川哥哥你再不用功,长歌便可作哥哥的夫子了!”
“夫子吗?”青帝低眉一笑,抬眉即与徐长歌见了一个礼,“见过夫子!”
见青帝竟是当真与她见礼,徐长歌瞬时便被逗笑了。
她与青帝提此事,原是希望她多在功课上尽力,但若是青帝不愿上心,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过……
思及史夫子言说的, 今日季孙皇后会来查看青帝课业, 徐长歌弯弯眉,小声道:“阿澜可知今日会有人来?”
“母妃么?”
早与紫檀通过气, 青帝也知今日季孙氏会来。
但知晓季孙氏更爱她摆出玩物丧志的架势,青帝也就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长歌不必担心。”不知史夫子已与长歌提过课业一事,青帝拉着徐长歌坐到一边。
“怎能不担心?”想想旧时季孙氏发怒的模样, 徐长歌偷偷吐吐舌头,“难不成阿澜还想被骂?”
“怎会?不是有你么?”有意起身又与徐长歌见礼,青帝温笑道,“课业一事,还劳夫子多费心!”
“今日替你费心,日后呢?”
“日后么?”被徐长歌一问,青帝眉间的笑意瞬时深了几分。
她近日并非未在课业上下功夫,但委实是悟性过低。
前世,鸿鹄阁中并无长歌,而史夫子于她也是一对一讲学。
如此寒来暑往,三载亦无所成。
今世,虽有神书庇佑,佐之前世打底,但终究与长歌差得太远。
古之圣人,生而知之。而贤者,学而之知。
至于所学如何,还需看看悟性。
正如她每日来寻长歌皆是做些零零散散的琐事亦觉得有趣,而每逢夫子讲得学,便昏昏欲睡。
这不单是她无心向学,其间深意实属史夫子爱才,乐意依着长歌的水准调整讲学内容。
如此一来,青帝便也乐得自在。
当然,青帝心知,落入今日之境,无外乎鸿鹄阁中只有她与徐长歌两人。
若是人再多些,她每日苦学,或是还能换上夫子的几声赞扬。奈何徐长歌在侧,她便只能沦为徐长歌的陪衬了。
陪衬呀!
想过季孙氏待会就会来检查课业,青帝将早早备下的瓷瓶搁到徐长歌的眼前,小声道:“可识得此物?”
“瓷瓶?”将青帝备下的物件拿到眼前可劲瞧,徐长歌并没有看出什么独到之处。
青帝拿来的瓷瓶着实是凡品。别的不说,单看看其花色,便知其并不是名贵之物。
但想着此物是青帝带来的,徐长歌又觉得手中这个瓷瓶有些可爱。
特别是瓷瓶那细细的瓶颈,会让徐长歌想到青帝那温热的脖颈。
“怎么想到带这个?”徐长歌轻轻将瓷瓶护在怀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青帝,“可还带了别的?”
“当然!”抚掌命紫檀呈与徐长歌一个竹篮,青帝轻笑道,“此物可是用来贿赂徐夫子你的!”
“怎么?可是怕是娘娘查你?”
徐长歌记得季孙氏第一次来学堂大发雷霆的模样。虽然在徐府时,徐长歌就见识过青帝的不喜读书。
但在鸿鹄阁内,青帝也不因史夫子责怪,收敛其禀性。
史夫子是个古板至极的夫子。
罚人也无非是背书与打手心。
虽然季孙氏明面上乐意将青帝交与史夫子管教,但当着被夫子罚过两三次,季孙氏的脸上也不好看了。
也因此,季孙氏与青帝立下了规矩,每隔五日,她会亲自看一次青帝的课业。
前几次,青帝都是挑着日子休沐,来逃季孙氏的规矩。奈何月中休沐的日子就那么多,并不能容下青帝恣意妄为。
“阿澜可是想好了这次该如何是好?”
徐长歌含笑铺纸,已然做好了替青帝誊抄的准备。
在徐府时,她只想着两人字迹相当,青帝闲暇时,或是能助她完成一些课业。
待入了鸿鹄阁,徐长歌忽地发觉,字迹亦是可以反过来。
因着她幼时便经常出入宫闱,这宫中的夫子也多与她相熟,以至于史夫子甚少有检查她课业的打算。
而如此一来,也就方便了她替青帝誊写。
见长歌已然备好纸笔,青帝挑眉与徐长歌一笑,那眸中的潋滟瞬时让徐长歌红了脸。
“这次需要你向母后撒个谎。”
“阿澜真是愈发任性啦。”徐长歌眨眨眼,小声道,“下不为例。”
“嗯。长歌只需告诉母后近日夫子并未留下课业便是了。”青帝将自己想出的法子告知徐长歌,而后示意徐长歌瞧竹篮,“且看看这些花!”
“这又什么好看的?”徐长歌看看篮中的花,又看看青帝,嬉笑道,“还不若阿澜好看!本小姐为何要去看这些花?”
“这些花是本殿与长歌你的报酬。”从徐长歌身后带着徐长歌捻起一根花枝,青帝温笑道,“你且看看这支月季如何?”
“开得正艳。”
“那这枝呢?”青帝又带着徐长歌从花篮中挑出一支。
“似乎还未开。”
“若是将这两支合在一起呢?”青帝将两支粉白色的月季合至一处,眉眼间是难以言喻的温柔。
“似乎不怎么好看。”徐长歌并不打算给青帝面子。
纵然一朵半开的月季加上一朵全开的月季有那么几分意思,但这次并不足为奇。
见徐长歌并不愿意为掌中之物低头,青帝轻笑着向徐长歌伸出右手道:“瓷瓶。”
“嗯。”毫不犹豫地将瓷瓶递与青帝,徐长歌好奇青帝在搞什么的花样。
眼看着月季被几根纤细的手指送入瓶子,徐长歌经不住“呀”了一声。
“咦?”瞪着眼看青帝手中那青色的瓷瓶,徐长歌头一次发觉青帝手中的瓷瓶有些特别。
“瓶子是观鱼做的?”
“是本殿。”青帝摇摇头,却又将瓶子展给徐长歌看,“这颜色却是观鱼教着本殿做的。”
打量着青帝手中的瓷瓶,徐长歌弯眉道:“娘娘却是没寻你?”
徐长歌记得清楚,季孙氏并不喜欢青帝玩物丧志的模样。
“寻过。”青帝独自伸手从花篮中取出一根花枝,“但寻本殿是母后的事,本殿如何做,又是自己的事。”
“阿澜……”喜欢青帝这种性情,徐长歌弯眉笑笑,心底忽然有些不安。
想不出不安的缘由,徐长歌思忖片刻,即从青帝身后环住了身前人,喃喃道:“阿澜,你莫要出事。”
“出了什么事?”觉察到徐长歌的反常,青帝随即转身将徐长歌护到怀中,静静地听怀里人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