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番外(44)
为什么青帝有信心能为她抚琴呢?
徐长歌将困惑传递给青帝,青帝却只是点点头,示意徐长歌应声。
“求之不得……”
徐长歌如青帝所愿的应下,青帝如徐长歌所愿那样向冯长乐开口。
“取古琴来。”青帝在遇上冯长乐时,话一向不多。
冯长乐得了青帝的吩咐也没耽搁,低声吩咐婢子去取琴,冯长乐心底乐开了花。
舞剑是辛苦活,她上一世也是仗着和青川苦练了半年剑,才勉强在舞剑上和一干贵女平分秋色。
虽然青都贵胄尚武,但依冯长乐前世所见,乐意在习武下苦功夫的贵族女子,也就徐刘两家。徐家是常有女子从军,刘家则是认为将门子弟,不论男女都该学点拳脚功夫。故而,冯长乐有信心借今日这个高台出一把风头。
上一世,她抢了徐长歌的才名,年仅六岁就名满天下。
而徐长歌之后翻身,靠的便是剑舞。
剑舞呀!回味前一世徐长歌那场剑舞,冯长乐觉得自己做了个不错的决定。
她今日赢定了。
谁让徐长歌不是两世之人呢?徐长歌或是至死都不会想到,她冯长乐待会儿要展现的技艺,正是前世徐长歌的成名之作。
说来,前世的徐长歌也是个传奇人物……
冯长乐望望不远处那鹅黄色的身影,无端想起不久前那三枚红枣。
若是徐长歌愿意与她交好,便好了……
若是徐长歌愿意与她交好,她何至于诸事不顺呢?
冯长乐如是想着,耳边却响起了琴音。
冯长乐才艺平平,听不出琴音好坏。但身边的皇女一弹琴,冯长乐却发现周围不少贵女都露出了惊色。
“阿澜竟是会弹琴?”
徐长歌分辨着耳边的琴音,眸中却是看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那人影的面庞与青帝有九分相似,却又与青帝不同。那人影高出青帝不少,还做了男儿打扮……
这人是谁?
徐长歌仔细的看着,那人影却又消失了。
那人影一消失,徐长歌从那人影消失的地方,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那张面庞有徐长歌熟悉的轮廓,有徐长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那是她日后的模样。
徐长歌望着自己日后的面庞出神,心底盘旋出一个急切的女声。
“长歌……抓住她……别松手……”
抓住谁?
徐长歌想追问,眼前却浮现出青帝的眼睛。
青帝正在用关切的眼光看她。
“会琴很奇怪么?”
青帝冲徐长歌抚抚琴弦,眉目间是徐长歌之前从未见过的坦荡。
“阿澜做什么都不奇怪。”
没有避讳众人,徐长歌重新摆出了一个起舞的姿势。
青帝见徐长歌起始的动作与自己想的一样,随即将琴横在膝上,开始奏乐。
青帝所弹的曲谱得极苍凉,却又恰好能衬上徐长歌舞步。
徐长歌的身形极软,却又恰好能随着琴音飘动。
众人望着那随乐而动的鹅黄色身影,竟是渐渐痴了。
“真不愧是徐府嫡女!”陈小姐率先点评。
“澜皇女也是有意思。”刘小姐指指青帝膝上的古琴,赞叹道,“自古男学琴,女学筝……没想到澜皇女竟是反着来。”
“是啊!不过这都不是本小姐关心的。”季孙三小姐凑到刘小姐身侧指指冯长乐,嬉笑道,“你看郡主的脸难看到什么样子!”
“谁让她去踢徐家那块铁板……”王小姐细声细语地补充了一句,又是引得众贵女一番轻笑。
贵女这边一笑,冯长乐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徐长歌怎会在这次高台上跳出前世的成名之作呢?
冯长乐记得清楚,前世徐长歌成名,身边奏乐的是一个叫“春儿”的丫头。奏的乐也是一曲清清淡淡的春日游。
徐长歌起跳前,冯长乐还在想,那小家子气的乐曲奏与一群武将定是无人买账。谁料澜皇女竟是横插了一杠?
当然,冯长乐不会为澜皇女这个人伤脑筋。她记得清楚,澜皇女过两月就该病逝了。
想着两个月后,自己就会见到青川,冯长乐的心宽了些许。
至于舞剑一事……
冯长乐心底清楚,既是徐长歌提前打了她的底牌,那她再上场便也没有什么胜算,还不若直接退出。
“长歌姐姐这支剑舞真是举世无双!”
在徐长歌收尾时起身,冯长乐径直认了输。
见冯长乐认了输,徐长歌也没有多言,只是淡淡与看客拜拜,转身下了高台。
徐长歌下了高台后,高台又起了歌舞。
歌舞之后,酒过三巡,宾客便各自散去,带走的只是徐府嫡女善舞的传说。
……
众宾客散去时,徐长歌也带着珲春与同行几位小姐辞行。
同行的几位都善饮,故而徐长歌也被劝了几杯酒。
辛辣的酒水入口,徐长歌眼前又是浮现了早前在高台上看到的那张脸。
准确说,她看到的不是一张脸,是一个人,一个戴着面纱的美人。
那个美人浑身都是逼人的寒气,端坐在姑祖母最爱惜的檀木椅上。
美人身侧还有一张寒玉床,玉床上躺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徐长歌瞪大眼睛,想看清身影的面庞,却怎么都看不清。
她这是怎么了?
是醉了么?
徐长歌用力攥紧珲春的手腕,口中轻喃出一声“主上”。
第37章
见徐长歌醉了, 珲春没有耽搁。匆匆答谢过诸位贵女,珲春便寻了婢子一同扶徐长歌登上来时的马车。
徐长歌被搀上车辇时, 口中还在说胡话。
那一声连着一声的“君上”, 弄得珲春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珲春扶徐长歌登车时, 青帝已坐在了车辇上。
青帝上车辇前小酌过几杯, 此时也有些微醺。
“醉了。”
珲春将徐长歌扶到青帝身边, 心急如焚。
“喝了多少?”
青帝侧卧在车辇上,眉目间尽是饮酒后的惬意。
“一杯。”
珲春应过声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论怎么说,徐长歌的酒量也不会是一杯。
“是不是酒有问题?”
青帝曲臂让徐长歌平躺在自己的膝上。平躺的姿势会让徐长歌舒服些。
“贵女们都有喝。”
珲春凑到徐长歌身侧把了把脉。这一把脉,珲春觉察出几分不妥。
出声命马夫驱车, 珲春借车轮滚动的声音遮掩住自己的问话。
“冯长乐当真有那般大的胆子?”
珲春问完后,又觉得自己真敢想。郡主府摆庆生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冯长乐作为事主,如何敢在风口浪尖上下毒。
“师妹都敢在郡主府内下毒,郡主如何不敢在郡主府下毒?”青帝与珲春对视片刻,佯装随意地提点道:“酒杯!酒或是没有问题,但装酒的器物就说不清了。”
“酒杯?”珲春皱眉想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席间酒杯都是同一种。”珲春低声向青帝描述她在席间看到的酒杯, “就是那种一寸高的, 玉质的酒杯……”
“嗯。”青帝在郡王府饮过酒,自是知道冯长乐在宴会上用的是哪种酒杯。
当下她想知道的是冯长乐有没有在酒杯里下毒。
“如何?”
不能暴露出自己会医, 青帝出声问询珲春的把脉结果。
“说不上来。”珲春将徐长歌的手腕放回到青帝腿上,眉间是青帝从未见过的凝重,“依脉象, 像是梦断,又像是红尘。”
“红尘和梦断本就是一味药。”青帝盯着徐长歌不断开合的嘴,下意识要去寻徐长歌的手腕。
红尘原是如意宫的秘药,但冯长乐有红尘的配方。
而那该死的配方,还是她亲手写给冯长乐。
青帝记得清楚,如意宫内,学完《药典》即算在毒道上初窥门径,学过《药经》,即是在毒道上有了小成。
而以她前世十岁通《药典》,十三熟《药经》论,说少年得志也不为过。
少年得志时,难免张扬,更遑论彼时长乐时常寄信与她,言青都贵女不善,喜欢与她一丧父的郡主处处刁难……
青帝在毒道小成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写一个药方赠与独居青都的冯长乐。
红尘是《药经》的精髓所在,又恰好毒性不强。想着众贵女都是没吃过苦的人,青帝便将红尘的药方写与了冯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