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番外(5)
“是啊!谁又比得了你长乐郡主!不过中人之姿,凭着一点小聪明,便将我们兄弟二人玩弄于掌上!”青河不依不饶。方才那说书人的话他听得清楚,眼前这女人不过是个朝秦暮楚的狐媚子,她不仅与自己有牵连,甚至于皇兄那处,亦是不清不楚。
“听说皇兄许了你后位?”青河阴阳怪气地扯开长乐的手。
“怎么?”长乐神思一晃,却见车帘的边缘出现了一只极白的手。
“郡主别来无恙。”稳重至极的声线点破了来人的身份。
当徐长书的脸出现在烛光中时,长乐与青河都没有意外。
“秦王安好。”徐长书淡淡的笑意在夜里有些恐怖。
长乐只觉徐长书眼里跃动着难以名状的恶意。
“放我们走。”长乐道。
“好。”徐长书点头预备下车,却又在长乐转头望向青河时,猛地伸手抽出佩剑刺向长乐。
待剑身穿透长乐,只余剑柄在其身前,徐长书又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丢到青河怀里,温声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为什么?”青河颤巍巍接住长乐,却又因徐长书的之前举动,重重将长乐推至一旁。
“讨债。”长书拱手下车,却见一根羽箭从眼前驰过,插入秦王的胸口。
“小妹。”长书望着远处弯弓的女子,淡淡道,“君上身边会武的女子有珲春一个便够了。”
“是吗?”松手任府上婢子接住长弓,徐长歌学着兄长的句式,淡淡道:“君上的后宫,有我一人便够了。”
“是。”笑着睥睨了一眼车中上药的人,徐长书道,“也不知君上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这便是妹妹与君上的事了。”知晓自己的债已然讨完,而师兄的报复也已尽性,徐长歌扬鞭返府,将一行人丢在身后。
……
长歌返府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忽略了停在道旁的马车。
目送徐长歌进城,珲春知晓长乐已死。
慢悠悠赶去将徐长书一行人赃并获,珲春志得意满地返回了宫中。
长乐那女人怕是至死都不会想到她会死于徐长书之手!
这真是极佳的报复!
谁人不知徐府长子虽饱读诗书,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
珲春想想插在长乐腹部的箭,不禁幸灾乐祸。
师兄,你失算了!
第4章 第一章
晨起,由宫婢侍奉着用过药膳,青帝便倚在榻上批阅之前压下的折子。
一点一点在折上勾画,青帝面上堆满了苦笑。
她自幼就不喜读书,年岁大些虽有名师,却也于事无补。
但既是为君,这苦差便是义不容辞。
一目十行地将折子翻完,青帝只觉头疼至极。
今日批的折子有百余,却只说了三件事。
秦王,水患,立后。
秦王已死,众臣的弹劾不过是为了表忠心。
水患年年有,众臣的为民请命不过是为了讨讨银钱。
而立后……
将弹劾秦王的折子堆在一旁,青帝轻叩榻上的龙纹。
“咔”。
清脆的声响让青帝神思一晃。
这声音真是久违了!
唏嘘着从榻下的暗格里取出登基时就写好的卷轴,青帝只觉肩上担子重了不少。
乐儿此时应该是陪在青河身侧的吧?
想着长乐昨日持剑的样子,青帝唇间不禁浮出几分笑意。
她是活在黑暗中的人。
而如乐儿那样温暖的人确实不该与她有牵连。
不自觉地伸指摩挲左边的卷轴,青帝出右手将右边的卷轴握到了手中。
“取炭火来。”
“是。”
宫婢应得极轻,青帝不禁多看了应声人一眼。
“等等……”
出声唤住出殿的宫婢,青帝只觉眼前人容貌精致的紧。
虽然自己殿内的婢子容貌都不差,但如眼前人这般有气质的,青帝还第一次见。
宫中什么时候进了新人?
青帝蹙眉将着宫装的婢子细细打量。
一双美目流光溢彩,一点朱唇鲜艳灼人。
见青帝将视线投向了自己,婢子微微抬头,眸中竟是盛满了满意。
满意?以为自己会错了意,青帝挑眉又与婢子对视了片刻。
确信自己没看错,青帝唇间勾起一个撩人的弧度:“你对孤很满意?”
听到青帝的问话,婢子不言,却端起一双美目,双目灼灼的望着青帝的眼睛。
“去。端炭盆来!”
青帝双眸里闪着精光。
“是。”
转头端过身后的炭盆,婢子抬头又撞上了青帝的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云淡风轻,无牵无挂?
轻蹙蛾眉,婢子眼底闪过几分认真。
“主上?”婢子欲张口,却见青帝含笑向她伸出了两只手。
“孤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有所爱么?有的话,握住孤的左手,没有的话,握住孤的右手。”
青帝无害的笑意感染到了婢子。
婢子弯弯眉,笑道:“婢子有,所以……”
“嗯?”以为婢子要选左手,青帝身子微微后倾,如释重负。
婢子见状,神秘一笑。
迅速将青帝如玉般的右手握住,婢子莞尔:“所以婢子选择握住主上的右手。”
“嗯?”未料眼前人会有这般惊世之举,青帝的眸光变得谨慎,“可是选错了?”
不惧青帝的威压,婢子巧笑嫣然:“婢子年少时曾偶遇一只没有牙齿的幼兽,那时,婢子就想驯服它!可婢子与那幼兽失散了。再相逢时,婢子发现那幼兽又长出了牙齿。婢子喜出望外,却又被人捷足先登……”
“是吗?”青帝不屑地望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比作幼兽的女人,叩案道,“所以?”
“所以婢子想找回那只跟错主人的幼兽。”婢子松手给出自己的诚意。
“这是?”青帝玩味地打量着手中的玉簪。
“是婢子的诚意。”婢子对上青帝幽深的眸子,郑重道,“婢子曾答应过那只幼兽,婢子会照顾好她。”
“是吗?”想起十多年的旧事,青帝讥笑道,“长歌大小姐不觉得这话来的太晚了么?”
“不晚。”夺过青帝放在右侧的卷轴扔到火中,徐长歌俯身跪在青帝的榻前,信心满满,“余生很长。”
“长吗?”望着精致的卷轴渐渐化为灰烬,青帝眸里闪着难言的痛意。
“我允许你此时想她。”知晓方才那卷轴上定然是立长乐郡主为后的旨意,徐长歌不顾礼数的握住青帝右手,强势道,“但也只允许此时。”
“凭什么?”低笑着伸指勾起眼前人的下巴,青帝身前又是一片温热。
知晓伤口又裂开了,青帝没头没尾道:“做寡妇很惨。”
“臣妾不怕。”徐长歌异常坚定。
“那就这样吧!”反手将居左的卷轴丢给徐长歌,青帝未言先笑,“先送这卷轴去礼部,而后回你的徐府……”
“嗯。”轻快地应上一声,徐长歌仪态万方地带着卷轴退出了大殿。
待徐长歌退出大殿,青帝面色瞬时灰败。
“咳咳——”
连着吐出两口脓血,青帝只觉自己的脖子被人卡住了。渐渐模糊的意识让她辨不清自己在何处,而身边骤起的呼救声引得她思绪更加烦乱……
“噗——”
再次吐出一口血,青帝身不由己地沉沉的睡去。
……
青帝睁眼时又到了夜晚。
浓浓的熏香,温热的药汤,齿间的苦味逼她睁眼。
“师兄!”
见榻上人睁开了眼睛,珲春忙擦干脸上的泪痕。
“傻丫头……”无精打采地瞥上珲春一眼,青帝轻轻阖眼睛。
春儿哭的样子太丑,她不想看。
“师兄!你……”
珲春想说什么,又被唇间的咸味伤到。
“师兄你……”
珲春抿抿唇,口中竟是尝到了几分甜腥。
手忙脚乱地用帕子抹去唇上的血,珲春眸里满是急切之色。
“她走了。”
青帝用了一个肯定句。
“谁?”
珲春跟不上青帝的思路。
“我是为她死过一次的人。”
青帝喃喃道。
“那是很多年的事了。”知道青帝说的是长乐,珲春哭出声,“师兄你不要再说了……”
听着珲春的哭声,青帝继续道:“她给我下过不止一次毒。但都由师妹你偷偷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