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番外(26)
“不一样。”青帝一边在安抚徐长歌,一边为即将到来的挑衅想对策。
“怎么不一样?”徐长歌叹了一声气,懊恼道,“那坏丫头出的题我也答不上来。”
“嗯?”青帝皱眉。
徐长歌挤到青帝身边,小心翼翼道:“青澜你会不会嫌我不聪慧?”
“不会。”不知道徐长歌想到哪里去了,青帝疼惜地望着长歌。
“什么题?”青帝给徐长歌倒了一杯茶。
“醒来第一件事是什么?”徐长歌眨眨眼。
“你觉得是什么?”青帝把茶盏递到徐长歌左手边。
徐长歌用左手握住茶盏,若有所思道,“以前是去书斋,现在是找阿澜……你觉得呢?”
“你是想听答案么?”青帝闭眼用意念召唤了一下神书上的字符,待看清楚后,轻笑道,“睁开眼睛。”
“诶?”徐长歌咋舌,“你怎么想到的?”
“想不到。”青帝摇摇头,抿了一口茶。
徐长歌见青帝避而不答,闹腾道:“瞎说!若是想不到怎么会……”
“本就是想不到。都是旁人想的。”青帝看看徐长歌桌案上剩下的鱼刺骨,笑问道,“如何将这些鱼刺骨均分给全徐府?”
“这个……”徐长歌挑眉将鱼刺骨数了几遍,犯难道,“怕是不够。”
绮罗见状,则笑道:“小姐!你将这鱼刺骨拿去熬汤便是。”
“这样?”徐长歌被青帝的问题吸引了,“重来重来。绮罗能答得出,本小姐也能。”
青帝继续道:“那好!说是一将军为出征祈福,说是同时抛一百枚铜币都是正面才算大吉,请问将军该怎么做?”
徐长歌将青帝给的谜面想了一遍,小声问:“可是直接摆好了抬出去给将士们看?”
“这似乎不高明。”青帝莞尔。
绮罗想想,接着说:“买通几个将士,在阵前抛,然后暗中换上小姐备好的。”
“这个好上了一些。”青帝把茶盏握在手上,将声音压得极低,“但本皇女看过的最好的对策是铸百枚正反相同的铜币……”
“想这招的人真高明!”徐长歌激动地叫出声。
绮罗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虽然澜皇女问的话比小郡主讲得更有意思,但澜皇女眼中的担忧却是骗不了人的。
澜皇女在担心什么呢?
绮罗低头望望长歌,正好撞上青帝的视线。
澜皇女在担心长歌么?
绮罗想问,却听到帘外传来了一个女声。
“长乐居青都,久闻长歌姐姐才名,请姐姐不吝赐教!”
软糯糯的童声让人听不出恶意,青帝却从骨子里感受到阴寒。
“不知郡主想向长歌讨教什么?”
徐长歌回神挺直了腰杆坐好,摆出了世家贵女该有的模样。
“书画。”得到众夫子赏识的长乐,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书画?”徐长歌惊诧长乐不选论学。
本着骨子的傲气,徐长歌好心道:“郡主可知本小姐最擅长的就是书画?”
“自是知晓。”长乐一边命人将自己的墨宝展开于中庭,一边隔着珠帘等徐长歌反应。
徐长歌隔珠帘看到大幅的《兰亭集序》,瞬时屏住呼吸。虽然动笔人的缺陷是那么明显,但徐长歌还是不得不承认,当下她还比不得眼前人。
罢了。
想着自己事先已经见过这幅字画,徐长歌哑着嗓子道:“长歌甘拜……”
“下风”二字未出口,庭中却有人盖过了话头。
“郡主这幅墨宝老夫曾经看过。初看时,震撼不已。细看却有不少瑕疵……老夫观书画多年,未见过如此气象的字,敢问郡主如何能写两幅一模一样的字,连笔误也一致?”
自然是因为这幅字不是长乐创的。
青帝一边在心里给出答案,一边抬眉望着挺身而出的赵夫子。
或是赵夫子在将卷轴交与长歌时,就预料到了今日这个局面。
惊诧于赵夫子的用心,青帝抬高声音,抢在其他夫子开言前,清清冷冷道:“我家小姐说,她也有一幅墨宝想与诸位一览。”
“青澜?”徐长歌被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弄得发懵。
抬袖握住徐长歌的手,青帝与绮罗眨眨眼。
绮罗即心领神会地拿出青帝那日在书斋里写下的墨宝。
“怎会?”徐长歌震惊,青帝则小声道:“待会再与你解释。”
言罢,青帝即与绮罗使眼色,让婢子将墨宝呈于中庭。
庭中青帝的字迹慢慢展现,左右的夫子也都伸长了脖子看。
待青帝的字迹与长歌的字迹呈于一处,左右夫子都开始低声讨论。
……
长乐的字原本并不上乘,她得众人赏识,不过是小小年纪就达到了绝大数人二十多岁都达不到的水平。
而青帝的字也是如此。虽长乐仿的是异世名作,但异世与青都终是有细微差别。前世长歌及笄前,已在书画上有小成,二八之后更是声名鹊起,被推为大家。
故而,青帝从来不认为自己仿长歌的字迹会逊色于长乐。
同样,青帝也清楚,单论书法,她与长乐的短板也是一致的。
有形无神,有肉无骨。
粗粗看,似簪花美人,细细瞧,便不成气候。
第23章 第二十章
不成气候呀!
青帝哂笑着立在徐长歌右侧,慢慢地扫过庭中每一个人。
“青澜……”见青帝神色不对,徐长歌轻唤了青帝一声,“你怎么了?”
“无妨。”青帝将视线转回到徐长歌身上,“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是因为那坏丫头吗?”徐长歌紧张到嗓子发干,“青澜,你说待会本小姐就告诉他们,那幅字是写的如何?”
“嗯?”觉察徐长歌音色有异,青帝适时地往徐长歌的杯盏里添了一些水。
添水之事青帝原不必做,但寄居徐府的日子长了,青帝发觉眼前这丫头并不懂得照顾自己。虽然青帝也不怎么会照顾人,但在一些琐事上,她自觉比眼前这丫头好些。
“先润润嗓子。”青帝柔声与徐长歌叮咛,闭口不提徐长歌所说的事情。
见青帝不愿提,徐长歌有些着急了。
侧身扯出青帝的衣袖,徐长歌较真道:“青澜,庭中明明是你的字!庭中那些夫子眼光都比较毒辣,若是今日不说清楚,那日后……”
“日后便说本皇女仰慕徐大小姐便是了。”青帝淡淡地勾唇,换个壳子将字迹的真相和盘托出,“咱们的字八分相似,较起真来,我的字差你又何止一星半点儿?若是有好事者问,你便说,本皇女写字是你开的蒙便是。本皇女这边也会好好应对,说是自幼描你的真迹……”
“可是……”徐长歌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快别想了。就这样还说比本皇女聪慧?”躬身趁递茶盏的契机曲指刮徐长歌的鼻梁,青帝的笑容干净极了。
“嗯……”徐长歌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动荡的心静了。
借着案上融融的烛火,徐长歌将眼前这张温暖的面庞刻到了心里。
“青澜……”
徐长歌一边轻声唤着青帝的名字,一边拼命地在青帝的瞳仁里寻找自己的影子。
“不怕……”
青帝轻轻稳住徐长歌接茶盏的手,又将珠帘微微撩开一条缝。
“瞧——”青帝有意将两人暴露在长乐的视线里,低声道,“她也乱了。”
“嗯?”
她是谁?
徐长歌不解地跟着青帝的动作往外看,恰好撞到了冯长乐的视线。
那坏丫头在看她?
徐长歌与冯长乐对视了片刻,待确认冯长乐当真有意往自己这处瞧后,徐长歌唇边勾出了一个极为嘲讽的笑容。
挑衅地朝冯长乐的方向举了举杯盏,徐长歌翻腕将杯中的茶水倒掉。
庭中的夫子还沉浸在两人书法哪个更好的争论中,徐长歌倒茶的动作也仅仅落到了几个不关心书法的人眼里。
不知长歌杯中之物是茶,盯着徐长歌手中的空杯盏,冯长乐咬白了下唇。
青都上下谁人不知,如此敬酒是敬死人?
徐长歌见冯长乐的举止有变,满意地朝青帝眨眨眼,青帝心领神会,顺手将珠帘复原。
冯长乐目睹着那双得意的眼睛被珠帘遮盖,眼里只剩下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