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卿辞+番外(79)

“这完全能解决。北羌草原上众多的牛羊可以往中原运来,与百姓们交换木材、石料,缓解物资匮乏;草原部落里有大量的奴隶,可以征用他们来建造金城,缓解人力匮乏。”

“那些游牧民族常年自由散漫惯了,安抚他们不是简单的事,我觉得他们未必愿意派奴隶……”

刘月盈轻蔑一笑:“不愿意就可以不派?若是还想被我大兴打的满地找牙,朕大可再派军队前去。”

“可你不还想尽快覆灭南蛮吗?南蛮兵力虽弱,奈何占据着极好的地利条件,易守难攻。南方瘴气、沼泽众多,丘陵连绵把土地切的支离破碎,气候也异常湿热,大兴军队难以适应。现在北羌还没彻底安抚就要迁都,大兴土木又是劳民伤财,什么时候南蛮才能打下来?”

饶是当年平定北羌以后,养精蓄锐许久的大兴贸然进攻都吃了大亏。南蛮虽然没有能力对外扩张,但是偏安一隅许久,自保是绰绰有余。

刘月盈盯着我轻笑,不疾不徐地说:“你怎么对南蛮如此了解呢?”

这……确实,我从没去过那。大兴从建国至今也没派过探子去南方,可以说一直对南蛮所知甚少。

刘月盈见我一时回答不上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然后猛地捏住我下巴:“你是不是还在和沙钰有联系?”

被她这样挟着很不舒服,深吸一口气:“我从来与她都没有什么联系,这些也不是她与我说的。”毫不畏惧的对上她锐利的眼眸,所有的沉沦再次抽离而出。

“只不过,现在确实不是迁都的好时机,至少要等平定南蛮以后。”我板着脸极其认真,把她的手重重推开,站了起来。

她的手倏然撞上椅把,发出闷响。

刘月盈把发红的手背缩回衣袖里,见我态度强硬,不知所措地抿起嘴唇。

好半天,她才低声说:“你还有南蛮的什么消息?”

我想告诉她,南蛮还有许多奇人设下的阵法,大兴冒然派兵会损失惨重。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她整个人都心不在焉,不知所措。

“小虑,”刘月盈叹了一口气,抚上额头,“今日你先回罢,让我好好想想。”

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罢了,她既然说信我,那便让她自己想明白。

转头便离开,刘月盈在我离去之后逐渐渗出了一头的冷汗,手按着胸口急促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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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里,总归是不舒坦,突然产生想喝酒的念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竟然有小半年滴酒未沾了,现在这瘾被勾起来,浑身痒痒的。

好歹是朝廷要员,光天化日就去酒楼放纵,怎么也说不过去。

于是在府里乔装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把自己往丑了画,胭脂涂的老厚,又借来家丁的布衣穿上。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妆容,这下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好不容易捱到黄昏,揣上不少碎银子,从阳府的偏门偷偷跑了出去。

第70章 68花楼寻欢

去往荣城最大的酒楼,不过今天似乎有些惨淡。灯盏未全点燃,店内昏暗,进去后发现压根没人在饮酒。我十分郁闷,好不容易偷溜出来一次,怎么会没人呢?和店小二打听才知道,今晚凑巧,荣城最大的花楼举行一年一度的花魁大比——这在荣城是盛大的庆典,上至达官下至布衣都会去凑凑热闹,寻常酒楼便不在这日开张了。

宫里日复一日的忙碌已经成了习惯,早就把这荣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事儿忘的一干二净。到头来还有人不领情,要自己冷静。想到这,郁闷、不甘一齐涌上来,想喝个酩酊大醉。

花楼,顾名思义,全是花姑娘的地方,真真是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所幸今天钱带的够多,扔给门口老鸨一锭大银子,她眉开眼笑的把我请上二楼。

花楼建的很大,有三层楼高,是达官贵人找乐子的天堂。若在平时,寻常百姓是进不来的,只有一年一度的花魁大比是个例外,一楼大堂挤满了来凑热闹的百姓,雅座的桌椅满了之后,许多人或席地而坐,或倚靠柱子。

稍微有头有脸的,都聚在二楼的雅座,高一些视野好,也不怕挤的慌;身份再高的,朝廷大员或者宗室之类,大都在二楼和三楼的包厢。以我在朝廷的身份只要亮出令牌,拿下一个包厢不成问题。但我今天心里不舒坦,出来就是为了发泄,找人喝酒,怎么会在包厢里喝独酒,自然是和散客们坐雅座了。

这些不在二楼包厢里的身份要更低点,没有认识我的可能,这让人更加卸下防备,随便找个空位坐下就喝。那群本来聚在桌旁的人不认识我,有些莫名其妙,其中一个女的好像是头头,想要把我撵走,我二话不说往桌上扔了一大把碎金子,他们呆愣片刻,立即欢呼起来哄抢,然后就拿着酒壶要和我称兄道弟。

酒过三巡,已经被灌的眼睛迷离,但神智还没彻底跑丢。一楼的声音越来越响,老鸨上台说了些场面话,花魁大赛就要正式开始。整个花楼都笼罩在兴奋喜悦的气氛中,人声鼎沸热闹喧腾。戒酒许久的我像一匹没了缰绳的野马,端着酒杯大杀四方,越喝越上头,也不管旁边是人还是物,有些瘫软靠着那东西开始放声高歌。

我的声音据说是鬼哭狼嚎,但当时觉得自己唱的可好听,非常得意。突然靠着的东西突然动了动,把我吓了一跳。噢,原来是个人,好像还是个女的,她也喝多了,被我靠着以后嘲笑我唱的难听,没过多久就和我一起瞎唱:“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嗝——”

我唱的正起劲,酒嗝一个接一个,高举着酒杯摇头晃脑,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闪过面前,嗯?好像有点眼熟,又认不出,揉揉眼睛,是幻觉吧,算了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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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长公主刘月华今晚受命在花楼等风旗军首领传消息归京,这种乱哄哄的场合最适合包个包厢密谈,根本没有人会在意。首领带来的不是好消息,他只说了个开头,刘月华的心已然沉下去,哪怕外面再热闹,也没心思跟着凑。

风三事多,说完情报后就要去处理其他任务,于是先行告退。长公主满腹心事在包厢里小酌一杯,神色冷静地看着楼下各色花姑娘们。

这时,风三又折了回来,表情有些微妙。

“公主……”首领有些吞吞吐吐。

“还有何事?”刘月华有些奇怪,很少见到这人这幅见了鬼的表情,一时提了些兴趣上来。

“卑职刚才出去,看到二楼散座有个人,嗯……有些眼熟,但又不敢确认。”

“谁啊?”长公主举杯浅酌一口,随意发问。估计是朝廷里哪位道貌岸然的大臣,她都见怪不怪了。

“好像是,陛下身边的阳缕阳丞相。”

“她?”刘月华挑眉浅笑:“不可能,她敢来这里,皇姐打断她狗腿。”

“这样,那是卑职看错了。”

“等等,本宫记得你认识阳缕,怎么会不敢确认呢?”刘月华忽感奇怪。

“啊——”风三的娘娘腔转了一个调,强颜欢笑着说:“那人像,又不像,我见过的阳大人虽然对皇帝有些没大没小,也是个严谨认真的正人君子,不至于……滑稽得像艺姬。”

“噢,这样吗?”

“长公主,没有事的话卑职就告退了。”

“等等,本宫和你一起出去看看。”刘月华放下酒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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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诧异地看着面前已喝得昏天黑地的人。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嗝——琵琶弦上说相思~”那人扯着嗓子唱歌,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手举着酒杯还在灌,一手搂着不知道哪家的姑娘。

这是阳缕?先不说她怎么能怎么敢跑到这里来,光是这副德行,就让人不得不感叹人不可貌相。

怪不得风三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这混蛋现在的模样,自己看了都想把她暴打一顿,要是让皇姐看到了,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旁边那姑娘肯定也得倒霉。转而想起刚才风三说阳缕像个“艺姬”,心下有些好笑,调侃道:“风三,你刚才说的话可不能让皇姐知道。”

“啊?”娘娘腔不知道刘月华在说什么。

长公主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阳缕身上,咬了咬嘴唇忍住怒意,拽着阳缕的领口把她半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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