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卿辞+番外(102)

什么狗屁的对一切都不再关心,毫无波澜,心如死水无悲无喜……狗屁!

沙钰这女人,同时耍了我和刘月盈两个人。

“她刘月盈有什么好的!自私,冷血,也值得你付出两辈子?值得你只记得她,把我全忘了?阳缕——我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你能活的简单快乐,我带你四海为家不好吗!我要带你走的时候,你明明动心了啊!”沙钰眼里红光毕现,赤裸裸盯着我,又猛地抬头冲天空大声喊:“可是天都不帮我!天都不愿帮我!!帝星强势天地复位,又吻合了上一世的结局,我呸!”

她颓然跌坐在地上,丹凤眼里的笑意完全被憎恶所取代,像一朵枯坐成尘的桃花。

我愤怒,迷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后槽牙说:“沙钰,前世我们之间到底为何,我全都不记得了。曾经的一切都不再记得,不仅是关于你的,还有关于刘月盈的。”她听到我这样说,又抬起头看我。

“我对她的所有了解全都来自于史书,而不是残存的记忆,你懂这区别吗?所以,你还把‘我’当成以前的那个阳缕,就是大错特错,她已经与我完全没有联系了。”我说的很慢,也很累。

“这几个月、这些年来,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这些恩情我始终铭记于心——但你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沙钰,我虽然和你还有刘月盈比起来始终是最弱小的,但也无法接受被你如此愚弄。所以,我们互不相欠了。”

“我要回金城了,你去哪里都好,只是不要再跟着我。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我冲她行抱拳礼,再也不看她弥漫出悲伤的神情,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90章 88人生到处

强风从地面上卷起黄沙,大如斗的碎石在乱走,前方隐隐约约暗了下来。敞亮的天空被黑色的风压住、一点点坍缩,只剩一条金边——沙尘暴要来了。

那个人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沙钰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够住脑后的红头绳,将它一点点褪下来。她的嘴角挂着戚然的笑,像是对自己最后的自嘲:“你真的不是她了……这一世,你完全为她而生……”

那个强破规律逆天改命的阵法如果要反噬,会反噬在谁身上呢?局中人,还是布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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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在地上发出哒哒响声,眼前的景物不停往后退。出了大漠戈壁之后,又在咸阳郡度了一条大河。不知过了多少个昼夜,跑了多远的路途。大兴的疆域为何如此辽阔?回京的旅程为何如此漫长?

刘月盈,我走的太远了,离的太久了。沙钰与我说的那些真相简直让人五雷轰顶。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你没想让晏喜死掉,我却在绝望的窠臼里口不择言,对你做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你也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对我失望透了,才会让我离开罢。

爱你这件事早就变成了流淌在血液中的东西,与呼吸一体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珍稀。所以我才会那样痛苦而又绝望,恨你让晏喜远离朝堂纷争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抛却我们之间那微薄的情面。

离开你确实能让我解脱,但代价是剖心挖血之后变成一个不再完整的人——哀莫大于心死,看不到希望与明天,也就失去了喜怒哀乐的能力。

可是,谁能想到沙钰在这里摆了我一道?她对我那样好,先是以师父友人的身份,后来又像一个长姐,事无巨细的帮了我许多。她几乎没对我做过坏事,可一旦做了……

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能够接受的,不能忍让的,这一切早就已经分不清了。只有自己心里最真切的那个声音才能给我答案。

在我得知真相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要回金城去见她,就是最好的答案。

连赶了三个月,等我看到金城的城墙时,已是日头弱、大雪落、蟋蟀无踪的十一月。

离金城越近,市井酒肆里那些关于皇宫里的传闻就越多。我听见了许多不太好的传闻。一开始还是什么皇帝逐渐放权给摄政王,后来则变成了摄政王夺权把持朝政,每日接替皇帝上朝。这些消息不过空穴来风,我嗤之以鼻。

可是,等从开远门进了金城,只见全城肃穆,百姓往来也甚少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庄重与谨慎。这是怎么了?抬头看了看城墙之上的灯笼,还是红色的,也没有硝烟点燃。

好不容易从一家茶馆的小厮那里打听到,宫里前不久传出风声,圣上一病不起、危在旦夕,朝政全归了摄政王。

真的就一病不起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离京之前她的身体已被调理的很好了,去年祭祀之时也完全不像染疾的样子,步伐稳健、站了那么久,这一年还没到,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姑娘您一看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小厮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我从头上取下一根金嵌玛瑙的长发簪,那小厮眼睛都直了。他左右瞧了瞧,把我拉进茶馆里间。

“摄政王最近封城了您还不知道吧?这金城只许进、不许出,就是怕有人把这事儿传出京呢!”怪不得我沿途只听得刘月华如何,从没听到刘月盈如何。

“您现在进京可真是不赶巧,没个十天半个月走不了;要是真等到凌空皇帝龙驭上宾,您这不就是奔国丧了?”

“你这厮胡说八道什么!”我瞪眼狠他,他赶紧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是是是,小的掌嘴,掌嘴。”

心里实在慌得厉害,头上渗出了汗珠。现在当务之急是进宫,可怎么进呢?

我现在就是一介布衣,连祭祀都看不见她的御驾,该怎么做才能到那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去见她?难道要把沙钰做的面具撕了,跑到刘月华的府邸门口转悠?

唉,以前信手拈来的事情,如今对我来说难如登天。

“姑娘出手这么大方,我再和您说一件辛秘,坊间可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小厮见我不说话,又笑的一脸八卦:“据说摄政王对凌空皇帝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只可惜她是皇帝的亲妹妹,所以不得已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天子病重,她每天除了处理朝政,就是形影不离的给皇帝侍疾左右!”

深深皱起眉头,世人不知风三文九,所以传出这等乱七八糟的事。怪不得前世在野史上看到凌绪对她姐姐凌空有乱了纲常的感情,原来是从这时传出来的。实在荒谬!

“哎,姑娘您别走啊,我们这茶馆有厢房的您住不住啊——”小厮还在身后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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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卿楼。

我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匾额,大步跨入。

当初在火海之中太着急,外袍外套在燃烧之后被我一齐脱下扔掉,里面挂着的东西便也随之丢失。所以现在连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进入盛卿楼,跑堂的立即过来问我打尖儿还是住店。视线越过他看向柜台后面的算账秀才,吐出几个字:“我要见三水先生。”

“您在说什么,小的怎么听不懂啊?”

“就是萧湘。”三水先生是他后来给自己起的别号,这些年在江湖上逐渐有了名气,原名倒是不被人知晓了。

那小厮脸色变了变,我指着那个账房秀才说:“就是他。”然后直径走了过去。

萧湘与我对视,眼睛里有片刻迟疑,很快站起来笑着说:“客官来结账吗?”

“不,是专程来找你,”我压低了声音:“萧湘,我曾经在青州给过你一个玉如意。”

……

我被萧湘带入了顶楼的密室。眼见四下无人,我赶在他开口之前把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萧湘眼睛瞪的老大,双膝跪地道:“恩人您还活着!”他努力克制起自己的激动的情绪,不复当年愣头青的模样。

盛卿楼正式被朝廷收编之后,萧湘这个大管家也跟着成了朝廷的命官,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入仕了。所以喊我这一声“恩人”,也不算夸张。

编了一些谎话说自己没有被烧死,侥幸活了下来,费尽千辛万苦才返回京城。

“萧湘,此事切勿伸张。”我提醒他。他点了点头:“好,卑职现在就去找摄政王。请恩人在此稍后。”说完就没了踪影,我便待在他这小屋子里发呆。

刘月华来的很快,而且是怒气冲冲。

到底是与那些老狐狸周旋的久了,她举手投足间有了不少上位者的气势,然而还是不能与刘月盈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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