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番外(32)
“不承认?”淮纵锲而不舍地逗她。
萧行正视她,“那你听好了,我没有想你。”
“干嘛不承认呢?”淮纵碰了一鼻子灰,嘀咕道:“想我是很丢人的事吗?”
知道她开始不正经,萧行没理她,这厮典型的得寸进尺,得亏了生性沉稳,否则就这轻佻性子,绝对活不过娶妻就被父王一刀砍没了。
一旦被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在乎她,那简直是场灾难。
萧行板起脸嗔她一眼:“堂堂侯爷,没个正经。”
说到正经,淮纵抬腿追上她,恶趣味的扬唇:“想不想知道岳父大人方才说了什么?”
萧行一脸警惕,果断道:“不想知道,谁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坏?”
“那你可冤枉我了。”淮纵用指尖轻点在她手背,惊得萧行急急将手收回。
淮纵冲她笑:“真不想知道?”
好奇心害死猫,萧行就是那只猫。
“别卖关子了,想说你就直说,不想说那就闭嘴!”
淮纵偷偷凑近她耳畔,没一会就见萧行小脸噌得红了:“不正经!”
丢下这句话,脚步飞快地将她甩下,身后淮纵笑弯了腰,摸摸鼻子,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哼,谁让你凑过来呢。总不能……总不能教本侯一人面红耳热吧……”
这场小恶作剧,直接导致入夜时萧行都没敢拿正眼看她。
惊觉这一点的淮纵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平素都是她被萧行打趣,这次倒好,岳父大人打趣她,她打趣萧行,看透了萧行纸老虎属性,淮纵对于同床共枕放心的很。
不用说就乖乖沐浴躺回榻上,反而萧行沐浴后坐在书桌前苦读,殷勤地像立志蟾宫折桂的学子。
有趣,太有趣了。
她着了里衣跪坐在软榻,懒洋洋抬起眼眸,催促道:“萧行,你睡不睡啊?”
萧行盯着书卷好一会,沉默地将书合好,在淮纵注视下慢吞吞解了外衫,简简单单的动作看得淮纵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意识到这点,萧行眼里忽然闪过笑意,她暗叹,都是纸老虎,谁怕谁呢?
香肩微露,如玉的肌肤仿佛会发光。淮纵看直了眼,捂着心口匆忙垂眸。
萧行在心里倒数。
果不其然,在她数到三时,淮纵开口道:“我困了,就先睡了。”
“……”
闭上眼,蓦然想到睡的这间房是萧行住了十八年的闺房,凛春小侯爷纯情地呼吸一滞,紧闭双眼,克制着呼吸。
偏偏萧行为讨回白日受得调戏,大着胆子凑近她,音调软绵绵的:“阿纵,这么急着睡,做什么?”
淮纵:“……”
你个妖精!
那声‘阿纵’喊出口,萧行自己听了也脸红,她与淮纵青梅竹马,向来以‘阿纵’‘阿行’作为称呼,喊出来便有着旁人没有的亲近。
三年前闹翻,她们互称名讳,生疏至极,生怕被人晓得心里难忘旧情,慢慢的,情意被藏得越来越深。
戏做久了,就连华阳都特意跑来问她,是不是真得和淮纵绝无可能?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她与淮纵闹得凶,几乎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阿纵。
她已经好久没这般喊她了。
萧行眼里柔情似水,呵气如兰:“阿纵,你想不想我?”
淮纵当场红了脸。
昨夜一场角逐,以凛春侯落荒而逃告终。
……
五月初十,纵行社高层动员大会。
淮纵放下瓷白汤勺,用锦帕压唇,淡淡道:“今日有应酬,晚饭不必等我了。”
萧行放下长筷,心里松了口气,正巧,今日她要参加纵行社社团活动,此刻听淮纵开口,她微微笑道:“好啊,等你作甚?以后天黑之前你若不回府,那就在外面过夜吧。”
轻描淡写的口吻,淮纵还能说什么?沉闷起身,着了一身浅蓝色长袍旋即出门。
萧行抬头时,只能看到那道笔挺削瘦的背影。
阿韭细心道:“郡主,准备好了。”
萧行点点头:“走吧。”
出了侯府大门,淮纵折身往锦绣铺子走,早早有人候在那,再次从铺子出来,她一身暗纹玄衣,斯文白净的脸没往日五分俊美,却足够能从人群脱颖而出。
纵行社门外,气氛低沉,四把手脸色难看至极:“越公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越修名,吏部尚书嫡子,鸾城有名的好色之徒。
这样的人来到纵行社,能有什么好事?
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越修名傲慢的单手叉腰,“你们这算什么?社团招新为何本公子不能进?本公子也带了画稿来啊!”
提到画稿,四把手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四把手态度强硬:“我们社团只欢迎志同道合之人,还请越公子将画稿焚毁,否则,莫说入社,今日您很难从这儿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四把手深吸一口气,凛眉问道:“咱们加入社团的初衷是什么?”
“争当鸾城第一社团!维护淮萧绝美爱情!”
淮纵刚刚走近,就被人群里齐声爆发的口号羞得脸皮涌起一阵躁意。
害羞过后她又忍不住洋洋得意,是的!她和萧行的绝美爱情!这也是她跑来当副社长的初衷啊。
鸾城大大小小社团,每个社团办社初衷都不尽相同,据说当朝五殿下喜欢猫,还特意为猫建立爱猫社。
百花齐放,不拘泥世俗条条框框,正是鸾城年轻一代最为推崇。
任情纵性,追求真快活,也是鸾国近些年来越发浓烈的人文氛围。
越修名被这突然响起的口号惊了一下,最初的胆怯过后,他大大咧咧将画稿塞进怀里,耍赖道:“嗨,臭小子,你总不能撕开本公子衣服来抢吧?”
真是斯文扫地!四把手沉着眉,厉喝一声:“放肆!胆敢对侯爷郡主不敬,你有几个脑袋?”
嗯?对郡主不敬?淮纵眼睛微眯,箭步冲出去,一脚踹翻越修名,裂帛声响起谁也没想到她当真敢抢。
四把手见了来人惊呼道:“哎呀,副社长?您总算来了!”
一语道破她的身份,被揍得腰快断了的越公子勃然大怒:“反了天了!愣着做什么,揍他!”
画稿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画稿,要不然纵行社的人也不会放出那番狠话。
淮纵冷眼瞥着画稿之上衣衫半褪的美人图,轻呵一声,转而一脚踏断越公子三根肋骨,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云霄,惊得围观众人纷纷倒退。
她怒火飙升,漫不经心道:“想好怎么死了吗?”
“你…你敢对本公子动手?”越修名呕出一口血,脸色煞白,身边打手一拥而上!
淮纵一手拎着越修名衣领,冷笑:“我看你们谁敢动?”
打手面面相觑。
四把手神情放松,顿时也来了底气,见着死狗一般的越公子,大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也不打听打听咱们纵行社背靠哪座大山,尚书家嫡子又怎样?找死!”
一席话说得那些人更不敢动弹。
越修名自知踢到钢板,鲜血从嘴里涌出来,整个人奄奄一息。
淮纵嫌弃地松开手,便见一陌生女子径直朝她走来。
“画呢?”来人气息干净,挥袖间带着股桂花香,衣带飘飘,腰间坠着一枚白玉。
四把手赶在淮纵开口前俯身行礼:“见过副社长!”
副社长?淮纵恍然,这便是纵行社内定的二把手啊。
看着看着,她勾唇笑开,暗道萧行狡诈,偷偷跑来社团做了副社长,此事竟还想瞒她?虽说她刻意将身上气息掩盖,但淮纵是谁,淮纵和她青梅竹马,两人一起长大,萧行怎样,她还能不知?
瞧着那张陌生冷漠的脸,笃定萧行也和她一样戴了人皮·面具,就不知那稀罕物什她从哪儿得来的。
一眼识破萧行,淮纵暗自得意,萧行没多少易容经验,可她有啊。
她都伪装成这样了,不仅身形,气息,就连声音都做了调整,萧行外热内冷,看似温柔如水,其实骨子里清冷漠然,寻常来讲,哪会那样认真盯着陌生男子看?
自觉安全的凛春侯坦然的将画稿递过去。
一瞥过后,萧行冷淡的同她阖首,待看清画纸之上赤身露骨的画面,眼里寒光乍现,辗转缓缓笑开:“笔法粗糙,有形无神,粗鄙不堪,越公子哪来的底气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