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离婚吧+番外(93)
岑舸的风景区开发项目遇见的原住民情况更加恶劣复杂,一方面他们本性贪婪,另一方面又受岑旭的人刻意挑拨魅惑,要求过分得夸张不说,举止更是嚣张粗暴,简直把岑舸一行人当做绵羊往死里宰。
这些人蛮横无理,一言不合就聚众上政/府门口闹事哭诉,当地官员都拿他们没办法。
为了解决这事,岑舸又花钱又动关系,仍旧毫无进展,不能强拆,更不敢动强,一动强这些人就网络曝光。
岑舸不想硬吃哑巴亏,宁愿花更多的钱,更改开发路线,这样一来,原本想通过闹事平地发财的原住民一分钱也拿不到了,心生怨怒,于是聚集起几个胆大不要命的,戴着面具,半夜拦截岑舸的车,一通闷棍,又砸又抢。
岑舸躲避反抗的时候,不慎露出了她当项链戴的婚戒,有人想抢戒指,岑舸不给,缠斗间岑舸脑袋上挨了一棍,意外滚下山坡,因此摔断了一条腿,在医院躺了整整半个月。
如果当时岑舸大大方方把戒指给了,就不会有后面的住院之苦了。
想到这里,陆真再次打量起岑舸来。
岑舸的很多举动,她都无法理解。
比如过去的反复分手和复合,比如前段时间的死缠烂打,也比如那枚不要命也不放手的婚戒,还有现在……像个痴汉一样跟了安溪一整天。
“你要不要当面找一下安溪,至少让她知道你带病也来看她了。”陆真开口,“不然她永远也不知道你背后都为她做过什么。”
岑舸面无表情:“不用。”
她并不想被安溪看到她现在这幅瘦得脱了相,还断了腿,坐在轮椅上的狼狈样子。
陆真不理解:“那你现在跟着她的意义是什么啊?就为了单方面看看她吗?”
岑舸不回陆真的话。
陆真无法理解到生气:“我真的不懂你,你前段时间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喊着安溪的名字,但那时候你偏偏不肯给安溪打个电话,堂堂正正的卖个惨。”
真惨的时候她不卖,她偏要演,活该安溪生她气。
岑舸不接陆真的质问,而是让司机开车走。
陆真环上手臂,也是被磨得没脾气了,最后道:“你一直这样不改,安溪就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
岑舸动作一顿。
陆真道:“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坦荡真实一点,有那么难吗?”
岑舸轻声道:“我坦荡过的。”
她内心阴暗的地方,她最真实的情感,都给安溪看过了,可最后安溪还是选择了离开。
陆真质问道:“你的坦荡和真实,是自然流露还是故意表现的?”
岑舸顿住。
“故意表现的,就不叫真实,叫表演。”
岑舸垂下睫毛,浑身冷厉傲气瞬间有些恹了。
陆真语气稍微柔和:“你要真真正正的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样子,那才叫真诚。”
岑舸没说话。
陆真再次建议:“去找安溪试试吧,万一,她愿意见你了呢?”
岑舸静默了片刻,开口:“见到以后呢,我和她聊什么?我没有提前准备聊天内容。”
陆真愣道:“这还要准备吗,不能随便聊吗?”
岑舸认真问陆真:“随便聊什么?”
陆真:“……”
陆真意识到岑舸是真的不懂,想来也是,让一个从来不说废话的人突然开始唠嗑废话,的确强人所难。
“也不一定非要聊什么,两个人相处,自然而然就好,实在不行,你就和安溪讲你病得稀里糊涂的时候,有多想她。”
岑舸:“……”
陆真忙着动身,敷衍道:“聊什么等见面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先下车。”
她怕岑舸反悔,匆忙搬出轮椅,再把岑舸扶下来坐好,往酒店里走。
第69章
安溪睡不着,找了一部文艺电影出来,耐着性子慢慢看。
电影节奏缓慢,剧情真实却平淡,安溪心不静,难以进入剧情,反倒是看得自己情绪浮躁,总想做点别的什么。
手机刷了又刷,实在找不到别的事做。
临近午夜零点,总不能大半夜出去遛弯跑步。
心里正乱,安静里陡然响起敲门声,安溪心脏一跳,率先想到岑舸。
但这次的声音和岑舸之前客气规律的敲门声不一样,明显暴躁冲动得多,叩叩地连成数下,没有间歇。
安溪不确定门外敲门的是谁,她不打算去开。
真有事的人会电话联系她,这样上来就敲酒店门的,多半来者不善。
门外。
岑舸垂着眼帘,看起来很平静。
陆真越敲门越暴躁,开口喊人:“林安溪,你在吗?林安溪!”
岑舸抬起眼:“别叫了,她不会出来。”
陆真看着岑舸满脸习惯的淡然,有点不敢相信:“所以你之前经常这样吃闭门羹吗?”
岑舸瞥开视线,尴尬又不悦。这种事被别人知道,令她感到丢脸和耻辱。
陆真知道岑舸死要脸皮的德行,转移话题问:“打电话是不是也不行啊?”
岑舸:“嗯。”
陆真嘶了一声,感到棘手。
岑舸反而很平静,她让陆真去买粥。
陆真惊喜道:“你终于饿了?”
从岑舸住院,她前去看望开始到现在,整整一月有余,岑舸从没说过的饿,饭也吃得很少,陆真真怕她那天就这样把自己活活饿死了。
岑舸掀起目光,凉凉看着陆真,不说话。
陆真反应过来,这粥不是买给岑舸的,而是买给安溪。
但陆真觉得安溪不会收。
陆真还是去买粥了。
岑舸独自坐在安溪房间门口,像过去几个月里的每一天那样,守着一道也许下一个小时,也许明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开的门。
她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她每天都对着这道门生气。
怨恨安溪的冷漠不识相,后来渐渐习惯,再面对着这道门,她心绪平静,有时候想两人过去的事,有时候想工作,有时候什么都不想。
今天岑舸在想她的腿,她想提前拆石膏。
这东西太难看了。
就在这时,门里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岑舸立马盯住了那道门。
安溪以为外面的人走了,过来确认情况。
她轻脚轻手走到可视通讯前,调出门口监控,监控视角平行对着走廊,视野里是空的,没有人。
刚才那个敲门的果然走了,安溪放下心,转身要走。
“小溪。”门外突然响起岑舸的嗓音,吓得安溪差点跳起来。
她明明没在门外看到人啊,岑舸刚刚是藏起来了吗?
安溪没应声,放轻脚步往里走。
“我前段时间有事……”岑舸道,“所以没来看你。”
说到这里她想起陆真骂她的那几句不说实话,顿了一秒,又说:“我在开发区和人打架,不慎从山上滚落,受了伤,住院了两周。”
安溪:“……”
安溪想起来了,岑舸坐在轮椅上,所以她才没在一米六高的摄像头的平行视角里看到她。
安溪没回应岑舸的话,她脱掉拖鞋,赤脚往客厅里走。
“小溪。”门外又传来一声轻唤。
安溪步伐一顿,但岑舸迟迟没有下声。
安静两秒后,安溪离开客厅,回到卧室里。
岑舸后面还有没有说话,安溪不知道。只知晓一个小时以后,岑舸敲了一次门,然后归于安静。
这次大概是真走了。
凌晨三点,安溪开门查看。
外面果真没人,只有一份打包精致的外卖食物。
和之前一样,安溪不打算管那份食物,她退回房间,余光滑过外卖袋,忽而注意到那上面与之前不同的贴着一张便签纸。
安溪注意力落了上去。
便签纸正对着安溪站在门里的视角,让她不用弯腰就能看清上面的字。
“离开这些天很想你,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明天我再来见你。”末尾还极其不符合岑舸风格的手画了一颗桃心。
安溪撑着门框,站了好几分钟,而后返回屋里,找出手机,给小苗打电话。
“定早上第一班回北城的飞机。”安溪道,“现在就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去机场。”
半夜被吵醒的小苗:“啊?”
安溪加重语气,重复说:“一小时后去机场。”
她挂断电话,打开行李箱,麻利地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