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离婚吧+番外(21)
但眠眠不愿意理安溪,她只哭着说了一句:“我真的再也不要理妈咪了!”
这句话后,眠眠躲进卧室,不肯再看一眼手机。
曲铮怎么劝都没办法,最后只能就这样挂掉视频。
安溪难受了一整夜。
《双生火》开拍前的体能训练强度比上一部剧大得多,还加了很多专业向的技能培训,安溪早起晚归,比军训还累。
她一有空就想办法联系眠眠,连哄带道歉,努力了一周,眠眠才委屈兮兮的勉强原谅安溪。
但安溪并没有因此而安心。她知道她能陪在眠眠身边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等到眠眠年龄增加,自己的想法变多以后,她与眠眠之间的距离和隔阂,也会越来越多。
再等到眠眠青春期,或者等不到青春期,她与眠眠就会不复亲密。
到时候眠眠也许会疏远她,也许会怨恨她。怨恨安溪欺骗她感情,还在中途抛弃她离开。
这个将要到来的现实,让安溪再次失眠。
辗转反侧里,安溪突然回忆起来她与岑舸年少往事。
安溪和岑舸,在久远的过去里,也曾经亲密过。
那时安溪十五岁,初中毕业,拥有了第一个漫长而不用做暑假作业的假期。
和往常一样,她寒暑假时被父母接到岑家老宅。岑奶奶人好,允许佣人们把孩子接到老宅来渡过假期。
岑家老宅面积极广,占据整座青山。而岑奶奶身体不好,常年闭门不出,偶尔散步也只是在主楼附近的花园里,剩余的山脚、山顶,以及山背后,全都空闲无用。
于是这部分,成了佣人的孩子们的游乐场,除了主楼附近不能靠近,其他地方随意。
唯独安溪是例外,她不仅能进主楼,甚至还能进岑舸的卧室。
岑舸的卧室——这个地方勾起了安溪更多的回忆。
她与岑舸在卧室里,做过很多很多单纯的以及不单纯的事。
安溪强迫自己终止回忆,她从床上坐起,打开手机刷各种APP,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页面一次次刷新,跳出的来的东西,却始终是些索然无味的信息。
安溪反而愈发烦闷。
既无聊,又空虚。
她握着手机,再度陷入回忆。。
安溪和岑舸的第一次接吻,就在那一年,在岑舸的卧室里。
那天岑舸开了一瓶很好喝的起泡酒,味道酸甜,像是可口的草莓汽水,安溪喝了半杯,然后晕乎乎躺在岑舸的床上傻笑。
醉酒后的飘飘然让她没来由的感到开心,人好像躺在棉花糖上,烦恼统统被抛在脑后,只剩下被酒精放大的愉悦感。
岑舸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还在看书。
安溪侧身躺着,拽岑舸马尾。
岑舸侧过头来看她。
那时岑舸十八岁,还扎着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颊边,侧脸白净又冷清。她垂下睫毛,看安溪的眼里隐约里带着笑。
“嗯?”岑舸用一个音节问安溪要干嘛。
安溪翻身,趴在床上,枕着自己手臂,歪头看岑舸。酒壮人胆,她开口便说:“我好喜欢你呀。”
然后岑舸笑了,她转开头继续看书,漫不经心地回了两个字:“是吗。”
安溪怕她不相信,认真道:“真的!”
岑舸说:“好。”
然后她翻了一页书,显然没放在心上。
安溪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酒意上头,她蹭过去,吧唧一口亲在岑舸脸上。
岑舸一愣,转头看她,黑眸沉沉的。
安溪顿时发怂,声音小下去,但还是坚持说:“真的,很喜欢你。”
岑舸盯了她一会,忽然捏住安溪的下巴,轻声问她:“哪种喜欢呢?”
安溪那时年少,对爱情懵懵懂懂有了概念,就回她:“那种喜欢。”
岑舸勾唇笑了一声,忽然倾身过来,吻住了安溪的唇。
一触即离,快得安溪完全没反应过来。
退开后,她笑着问:“这样吗?”
她亲得突然,也退得太快,安溪措手不及,只红着脸呆呆地望着岑舸。
她见到岑舸又笑了,那种愉悦又温柔的笑。
她用指腹擦过安溪的下嘴唇,而后又一次亲了上来。
安溪终于反应过来,脑子里轰隆直响,全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安溪闭上眼,把自己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她和岑舸曾经再亲密,也只是曾经的事。
如今她们既不亲密,也无关系。
第18章
4月3日,《双生火》开机。
开机当天,剧组收到了投资方送来的六层大蛋糕,以及流水甜品台,还有一个篝火烧烤。出手十分大方。
整个剧组的人都很开心。
开机仪式后导演开了最后一个剧本围读会,补充了几个问题和注意点,最后撒一把热血鸡汤,挥手散会。
大家拿上剧本,刚要走,会议室门突然被人敲响,进来一个穿着灰蓝色衬衣与西裤的女人。
看到来人,导演笑道:“柳姐,你怎么来了?”
柳姐大方一笑,示意怀里的两束花:“过来给两位主演送花。”
“进来进来。”导演站起身,给屋子里的演员们介绍,“这个就是我们投资方的代表,柳词,柳姐。”
各演员立马跟着叫人。
柳词统一回了个笑脸,随后径直走向安溪和白郁舟,分别送了一束花。
白郁舟是一束天堂鸟,安溪的比较不一般,是很普通的卡罗拉红玫瑰,搭配极不协调的粉白色蔷薇。
柳词把那束花递过来的时候,安溪没接。
这个花,让安溪想起了岑舸。
岑家老宅后花园里种有一大片卡罗拉玫瑰,旁边围墙则爬满了粉白色蔷薇。
安溪给岑舸表白那天,就是用的后花园的玫瑰与蔷薇,胡乱裹成一束,然后跑去岑舸卧室说了我喜欢你。随后两人第一次滚床单,这束花还被岑舸拆了花瓣,洒在安溪身上。
之后每次去岑家老宅,安溪都会剪这么一束花,放在岑舸卧室里,如果岑舸兴起,还会拆了花瓣弄在安溪身上。
这两种花混在一起,让安溪想到了她与岑舸的爱情与欲/望。
安溪迟迟不接花。
导演奇怪,叫了安溪一声,用眼神示意她赶紧接花。
安溪抬眸,盯着面前的柳词。
柳词面带微笑,很是礼貌温和,对安溪迟迟不接花的举动一点不满也没有,安溪更加确定,这个花,就是岑舸授意送的。
这个最大的投资方,恐怕还是岑舸。
安溪退了一步,带起冷淡礼貌的笑容:“麻烦你和她说一声,这花,我恶心。”
柳词一愣,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愣了愣,气氛陡然安静。
导演转着眼珠,来回看安溪和柳词,刚要说两句场面话缓和气氛,就见柳词一笑,大方把花收了回去。
“好的。”她收回花,又对着屋子里的其他演员说,“烧烤架和甜品台都已经弄好了,欢迎你们随时享用。”
这天的篝火烧烤,安溪没去。
制片人陈姐觉得安溪一个没名气的演员,又是主演,全剧组聚餐竟然不来,太摆架子了,她要打电话去“请”,一旁的柳词拦住她。
“林小姐可能心情不太好,不来就不来。”柳词笑得温和有度,“没关系的,凡事以她为主。”
陈姐人精得很,立马听出了柳词话里的意思。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明天就开机了,可得调整调整。”她递给柳词一杯香槟,顺势打听,“不过看你这态度,你们老板这是要追安溪吗?”
柳词礼貌地笑笑:“我们老板哪里都好,出手也格外大方,就是特别不喜欢被人八卦。”
陈姐秒懂,立马喝了一杯香槟赔罪。
柳词也喝了一口酒,随后陈姐主动聊起其他问题,不再提起安溪。
篝火烧烤结束后,柳词独自离开聚餐酒店。
她从后门出,抱着那束被安溪拒收的花,步行了几分钟,走到一辆黑色的车旁,弯腰轻敲后座车窗。
车窗慢慢降下,露出岑舸的脸。
柳词恭敬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最后把花递过去。
“林小姐不愿意收。”
岑舸接回花,摸着有些蜷缩的花瓣,低声说:“她拒收时,说了什么吗?”
柳词不敢说原话,便说:“她让我转告您,她不喜欢这花。”
岑舸抬眸,目光沉静又锋利,盯得人心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