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卿卿我我(40)

这几年,她看起来不会在那么悲伤,但凤常歌依旧是她心底无法愈合的伤口,夜夜折磨着她的身心。

时间久了,也养成了好酒的瘾,每逢闲暇无任务的时候,总会在夜晚一个人静静的饮酒。

墨山属于清远镇,是纪久年寻的那个村子附近的大山之一。山上草木旺盛,人烟稀少,也有虎豹出没,一般去那座山上的人,不是采药便是经验老道的猎户。

庆历九年八月,她打听到了凤清明嫁在清远镇的姐姐,替他们一家人收了尸骨,安葬在了墨山。

每逢出任务离开红月楼就来这里祭拜,同她说说话。哪怕,她明知人死要么入轮回,要么在阴间安家,根本不会听到她说话……

纪久年在镇上买了些糕点和酒肉带着,往墨山上走去。

离那处大概二三十米,隐约有凄切的萧声传来,纪久年不由停住了步伐。

呜呜然,如泣如诉,不知是谁的思念寄于这萧声里,在林间回荡。

将心头被引起的共鸣感压下去,纪久年小心翼翼继续前行,这次她或许就会知道,还有谁和她一样在这里祭拜……

凤清明的姐姐夫家后来家道中落,她因病去世后,她的孩子及夫家全部搬走了,绝不会是他们。

凤常歌是凤清明的小女儿,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于庆历九年病逝,余下的血脉年龄尚小,而她嫂子身份高贵,身为皇家公主怎会来祭拜罪臣。

她这些年一直在打探当年的事情,当年庆历帝初登皇位不久,立誓肃清朝廷,还天下太平清明。庆历二年到六年之间,惩治斩杀贪污受贿官员无数。

而凤清明在庆历四年时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庆历五年秋月,庆历帝下旨,一家上下老小统统发配边疆。

除了已经尚公主的凤常旭,被公主求情,格外开恩留了下来。

纪久年觉得这事一定另有隐情,如果罪证属实的话,怎么会有幕后黑手找上红月楼……

拨开面前的杂草,透过缝隙,竟然是吴婶口中的那个纪酬……

他到底是什么人?与凤家什么关系,纪久年不由眉头紧皱,她打听的消息中,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的身影。

纪酬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附近,自顾自的吹了一曲又一曲,萧音饱含的缅怀思念之意甚浓,面上却清冷淡然的看不出情绪……

表现的不喜不悲,难道关系并不深?纪久年一时也无法对这人做出客观的推测,她还是藏着这里等那人离开再出来吧。

只是看着这人,心头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当时觉得很是荒唐,随后又发现他对自己极为排斥,便觉得这人很有趣,又让她觉得很生气。

点的香烛燃尽,纪酬将手中的玉萧缓缓放下,对着两个简陋的无字碑,跪了下来,却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他叩头三拜,起身,背起放在一旁的竹篓离去了,纪久年才出来。

将糕点和酒肉分了两份,一份摆在合葬的二老坟前,一份摆在了凤常歌的坟前。

跟纪酬一样,不过她只跪在了二老的坟前。

“常歌,纪久年对不起你,说好的去找你,却害你如斯……”

纪久年哽咽道,临终前,凤常歌让自己忘了她,她竟敢真的不记得了……明明她知道当时凤常歌的心里是不想自己忘记她的,她太让凤常歌失望了。

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可觉孤单?纪久年想凤常歌一定很孤单吧,将怀里的无字碑拥的更紧了。

这冰凉的触感,一如上个世界凤常歌那失去体温的身体,令她悲伤溢满,无处安放。

纪久年在凤常歌的坟前待着,便觉得时间很快,转眼间日暮偏西。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情很是沉重,脚下也像灌了铅一样,步步难行。

第38章 一夜相处

来去墨山的小路只有一条,还是附近的猎户们走多了踩出来的,大概有一米左右宽度。

路面上稀稀疏疏的生长着野草,也有不规则的大小奇形怪状山石,分布着。两边的草木就很旺盛了,长的比人还高。

小路上,中午还能有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照射进来,偏这会已经临近傍晚,被两旁的植物遮天蔽日。

在里面行走着,格外压抑,不仅要小心这山间的食肉动物出没,至于毒蛇蝎子什么的,更是要多加留意。

有备无患,纪久年将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拿了出来,用以防身。

没走多久,忽然听见沙沙的声音,纪久年立马警惕起来,戒备望着发出声音的前方。

很快,一条头部呈三角形状,约一两米长的毒蛇,以蜿蜒曲折的姿态爬了过来。

头高高昂起,吐着信子充满威胁的盯着纪久年,就要发起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纪久年心头一跳,快速将手中的匕首掷于它的七寸位置,将它牢牢钉在石头上,挣扎不脱。

蛇一般不会攻击人,大多是被人无意踩到或离它太近,让它感到了危险。

很显然这两条纪久年都不占,那就是别人惊扰了它。

纪久年第一时间想到了在她前面下山的纪酬,然后这想法很快被她反驳了,纪酬比她提早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呢,估摸是附近的猎户了。

想着,纪久年走上前去,用剑在附近砍了一根长长的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树枝,将蛇挑起了,扔了出去,将自己的匕首收回便往前走。

只见不远处一人半躺在地上,从背影看是纪酬,看来被蛇咬到了,心里一咯噔,纪久年下意识跑了过去,大概还有两米远左右就要到他跟前了,却又清醒过来。

他是死是活与她有什么关系,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良久,压下心中莫名的担忧,面带冷淡的绕道他跟前。

如同陌生人一样,客气的问道:“你,可有事?”

纪酬这才发现有人过来,心里一惊,但愿这人是无意来此。冷汗流的更欢了。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苍白,艰难道:“无事”。

说完,又继续用手中的小刀划伤口,将毒血逼出来。她从小身体便虚弱,读书还好,种田这种体力活她身体承受不住。

为了维持生计,便只能隔段时间上山采些普通的药草,不入深处,倒也不危险。

蛇这种生物,她一再小心,也无法避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对处理这种伤口略懂一二。

有次,遇到的蛇属于毒性大的,她差点就要死在山里,无人知晓。

心中大仇未报,还有小末要照顾,在山里昏迷一夜,醒来发着高烧,也迷迷糊糊撑着身体回到了村子,活了下来。

这次遇到的毒性一般,她心中是不惧的,只是终究自己动手划割自己的肉。

下手难免畏缩,痛楚更是放大了数倍,纵她心智再坚定,痛感也无法忽视。

虚弱成这个样子还无事?怕不是死了才是有事?

纪久年冷笑,心中有无名火生起,看着他低头颤抖着手,剜着被泛着黑色的伤口,忍住了讽刺,冷淡的回了句“哦”,抬脚越过他径自离去。

纪酬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心猛地提了起来,手中的刀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艰难处理着伤口。

心中有莫名的委屈,甚至有种想示弱的冲动,也想遵从身体的想法,倒下睡过去,醒着太痛苦了。

这样想着,下手的动作更重了,她不能昏过去的,不能……

一直做好人不容易,但做一个坏人却很容易,在红月楼五六年,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对她来说更是家常便饭,稍微差池便是非死即伤,不做绝情冷漠的人,便是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以为自己的良知早就泯灭了,不会再想着多管闲事,更不会救人。

可她做了,都快走到山下了,又折了回去。那人正在给自己的小腿敷草药,看到她像了鬼一样,呆呆的张大了嘴,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纪酬想问她不是走了吗?怎么还会来帮自己。

心中有些感激,只是她一个女子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早些下山的好,在山上,晚间很危险的。

纪久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帮她将草药弄好,又挥剑断了自己一截衣袖,仔细绑好。

最后将人背着下山,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纪酬被她一系列操作惊住了,心中更是愧疚,没想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竟然有一副好心肠,她之前还一直提防着她,这等心思真不该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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