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膝盖处已然青肿,被雪白的肌肤衬的格外刺目。
纪久年盯着那处,脸色极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常歌见她出神,自己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安抚道:无事,不疼的”
纪久年沉默不语,伸出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药,来给凤常歌擦拭。
“怎么不说话?”凤常歌按住了纪久年的手,望着她的侧脸:“不准做违法乱纪的事”
“好”纪久年低眉敛目,任由她按着,一动不动。
凤常歌松开了她的手,将另一只腿伸到了她面前。
“快点擦完药,你说好了再向我求一次婚呢!”
“我不开心,不求了”
纪久年不紧不慢的说着,手中的动作更加轻柔。
“……我不允”
凤常歌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诱哄道:“乖,求完你就开心了”
“能娶到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闻此言,凤常歌一愣,有些黯然,她还是没能把话题转移。
她怕听到纪久年说这些话,可还是听到了。
凤常歌低头不语,地板上映着纪久年萧索单薄身影,低着头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她终是不忍对她的话视若无睹,声音有些涩然。
“同为女子,又作夫妻,我只想与你撒娇,也想你同我亲近。遇到风雨我们一起扛,你总是道歉让我情何以堪……”
她不想把这些话说出来,纪久年每道歉一次,她总觉得是把自己当做外人一般,客气对待。
纪久年,你可想过我会伤心?
“对不……我错了”话到嘴边,纪久年反应过来,连忙咽了下去。
“不想听”
“你想听什么?”
纪久年结结巴巴道:“我……我爱……我爱你,可以吗?”
“可以”凤常歌耳朵泛红,连忙拉起旁边的夏凉被把自己裹起来。
除了枕上的铺散的青丝,纪久年什么也看不到了。
第30章 坦白?立牌位……
纪久年暴露了,昨夜刚过,今日国家灵异安全部门的人便找上门来。
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也很无奈。这群人不肯借一步说话,当着凤常歌的面指出她鬼修身份。
眼见凤常歌忧心忡忡,脸色苍白,她恨不得以身代之。
一时慌乱,更是不知从何处开始,对凤常歌坦白,她瞒她的事情太多了。
“请问您是选择加入我们还是按照灵异法律服刑?”见纪久年没有回答,领头的人又问了一遍。
凤常歌努力稳了稳身体,面容冷静的去询问:“加入你们要做什么?服刑具体是怎样的?”
“您加入我们的话好处很多,具体看能力,会有专门人员过来详谈”
领头人谦虚的说道,“服刑也是替我们做事,强制性且无报酬,不建议您考虑这个”。
听了那人的话,凤常歌转头看向纪久年:“你怎么看?”
纪久年:“你们先回去,过两天我会去找你们”
“好的,再见”
纪久年目送他们走出去之后,关上门。然后在凤常歌面前拿出了榴莲,在她疑惑的表情中,面不改色的跪了下去。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凤常歌她不想听:“……是不是不疼?”
网上说的跪榴莲,她今日见识到了。不过跪的是只鬼,有用吗?
应该有点儿用吧,毕竟她心情好多了。
“疼”纪久年委屈的说着,可从凤常歌眼神中她看到了怀疑……
“我可是有实体的鬼,真的疼”
“是吗?”凤常歌嘴角噙着一抹笑,还是不信,不过没特意让纪久年看出来。
伸手拉她起来,有着淡淡的嫌弃:“快拿走,臭”
“那你原谅我了吗?”纪久年急切的追问,跪榴莲只是手段,求原谅才是目的。
“原谅,等事情结束用上好的松木给你立个牌位”凤常歌沉思了会儿,又继续说道。
“刻上凤常歌之妻纪氏可好?”
纪久年:“可别”
……你这样我总觉得自己死了
“为何?可有不妥?”凤常歌问,她觉得她的主意挺好的啊。
纪久年吞吞吐吐望着凤常歌,好一会儿,才想到了委婉的推辞:“我不太习惯”
凤常歌正要说着什么,门铃声响了,改口道:“你开门”
来的太及时了,纪久年想。
“你找我有事?”纪久年探头问道。她开了门,却并没有放人进来的意思,握着门把不松手。
“不是,裴晴找你”说着,杨微侧身,身后的裴晴朝纪久年挥了下手,尴尬的笑了笑。
“额,快请进”她不跟杨微客气,但和裴晴不熟,还是客气点儿好。
她想做个好人,不能任由不懂礼数不讲礼貌的坏帽子扣在头上。
“多谢”裴晴跟在杨微身后进了门,却在看见凤常歌的瞬间,瞳孔猛的一缩。
这位不是前世林深的最爱吗?若是他们和林深是一伙儿的,那自己和微微还有胜算吗?
想到这里,裴晴的心又恢复了刚重生时的那种绝望。
杨微似有所感,回头见此情景,直白的说道:“后悔了?那回去”
纪久年试着扬了嘴角,发现自己真的笑不出来,还有种要发脾气的冲动。
……没人请你们来,来了还不给面子,讨打?
凤常歌因着那女子敌意的一眼,知道了他们不乐意的原因。不过她并没有多言,摆好主人的架子就是了。
“纪总,请问那位是?”裴晴迟疑的问,如果答案是她想的那样,就回去‘’
纪某人一脸自豪:“我媳妇儿,凤常歌”
“啊?你媳妇儿?”裴晴大吃一惊,这怎样和前世不一样啊。
不过,很快,裴晴便接受这个事实了,上一世这个时候早已爆发的疾病,现在不也还没有出现。
看来,她不能再完全倚靠先知来谋划算计林深了,这个世界已经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对”
听到纪久年确切的回答,裴晴心情终于转晴了。
看到裴晴状态恢复,杨微不露声色舒展了眉头,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纪久年。
接过这薄薄的袋子,纪久年与凤常歌对视了一眼,对方也不知晓。她才问道:“这是什么?”
“自己看”
“纪总,可以打开看看,然后考虑要不要与我们合作”
“让我看没什么用,我媳妇儿才是拿主意的人”
这次杨微没有接话,裴晴愣了下,笑的有些勉强:“你们夫妻谁看都可以,给我回复就好。”
纪久年献宝似的递了过去,凤常歌没有接,淡淡道:“打开,一块儿看”。
“你们的意思是?”裴晴迫不及待的问道。她见两人的目光在最后的文件上,已经停留了一会儿,估摸着是已经看完了。
“可以,你要什么好处?”凤常歌一脸正色,这份文件对纪久年来说很重要,但在裴晴手中用不上。
因为只要她还顾得上吃相,就只能拿它做筹码来等价交换。
这次换做杨微开口了:“相比之下,你们也知道南山经历这事之后,就算活下来也是元气大伤,难以恢复。”
“不若由我福润收购,给你合并后福润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纪久年听见,止不住大笑:“哈哈,你这混蛋玩意儿,落井下石,连我都不放过”
“商人重利”杨微听了也不生气,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微微,我们之前说的不是这样啊”
裴晴拉了拉杨微的胳膊,明明只是由他们拿着证据与林深之间明面作战,而她只想把林深送进监狱。
“我突然改主意了”裴晴想的少,那她只能多想一些了。南山名声衰败,想卷土重来最快的方法只能换个壳子了。
凤常歌揽住纪久年的腰,唇凑在她的左耳边,小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纪久年侧头,笑意不减:“能逮到机会骂她,就让我很开心”
“为什么?”
“等他们走了告诉你”
“不听”
客厅就这么大的地方,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更何况他们小声交谈。凤常歌看着杨微越来越黑的脸,说着违心的话。
四人皆不是善谈之辈,就此事又探讨了下,便无话可说了。
枯坐了半个多小时,连裴晴都坐烦了,杨微还没有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