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的白月光好了gl+番外(30)
赵羡词一下就明白莫谷宣说了什么,眼皮一抽,无奈道,“她们这些丫头,轻易不出府,就只能跟在自家主子身边,时间久了,都自觉高人一等,况且见不到外面的男子,又渐渐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肖想府上这些俊俏又有钱有权的公子是人之常情。你何苦戏弄她?”
莫谷宣看她一眼,“我可是真心劝她的。”又说,“越是这样高门大户的公子,这些小丫头越是不该碰。别说丫头了,那些独守空房的贵妇们,荒唐丑事我也见多了。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苦日子多着呢。”
“……”赵羡词哑然,“那您还真是见多识广。”
莫谷宣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赵羡词看她一眼,“莫老板很厌世?”
“这你都看出来了?”莫谷宣说,“也谈不上,好吃的好玩的多呢,这世道既然有我讨厌的,就也有我喜欢的。”
“言之有理,”赵羡词笑笑,“对现在的我来说,最想要的就是钱了。我太穷了!”
莫谷宣皱眉,看看她身上的上等绫罗,“穷?”
“衣裳是体面,况且也不是我自己的钱,”赵羡词说,“这些都是别人给的,既然能给,也能拿走,拿走这些,我就真的一穷二白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莫谷宣眼睛一亮,放缓了声音道,“你……想自己挣钱?”
赵羡词点点头,“人人都该有自己的小金库。”
“那——”莫谷宣话才出口,房门就打开了,她刚喊了一声“师父”,赵羡词就风一样进了房间,速度快得令莫谷宣瞠目结舌,于是念叨道,“师父,我觉得你可以收赵羡词为徒,这身手了得。”
赵羡词心急如焚,疾奔到秦牧云身边,“怎么样?可还好?大夫说什么了?”
她比自己还要急。秦牧云好不容易冰封起来的心,还是经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渐渐裂开一道口子,那热流就从心脏涌到周身,满满都浸着赵羡词三个字。
秦牧云不由轻轻一声叹。
赵羡词脸色就灰败几分,拉住她的手强笑着安慰,“没事,我们再找别的大夫。”
秦牧云看着她神情,终究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眉眼,却还是克制住了,只对她笑笑,“这个大夫,好像与别的不同,他讲的也与别人不同。就是不知道治疗起来会怎样。”
“真的?”赵羡词大喜,立刻道,“你等我一下!”
她又快步到大夫身边,恭恭敬敬认认真真行礼罢,才小心翼翼问道,“敢问我妹妹的病情如何?”
老人就摇了摇头。
赵羡词心里咯噔一下。
莫谷宣有点看不过去,“师父,您好好说话,看把人吓得。”
老人清了清嗓子,才说,“这病久了,胎里带来,十多年已入经脉,治起来非常棘手。不过——”老人摸了摸胡子,赵羡词屏息等着,老人慢悠悠地说,“倒也不是不能治,待我回去研究一下,若是有机缘,治愈也不是不可能。只一点,治这病,极耗神费力——”
“多少钱都愿意!”见老人迟疑,赵羡词慌忙答话。能拿钱买命,那是最划算不过的生意了。
老人笑道,“这不是钱的事,是时间的问题。要说银子,以你们这样的人家,反而是最容易的。好在这小姑娘现在年岁还不算大,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过要谨记一点,要心情舒畅,不能心思郁结。这是她现在病情愈重的重要原因。”
赵羡词沉默片刻,猜测着秦牧云郁结的原因。想着,秦牧云现在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她母亲的身体?山高路远,日夜思念,只怕不好。转念又想,万一秦牧云现在就已钟情周雪津,离了周府返家,不也要害相思病?哎呀,这可真是两难。
赵羡词暗自叹气,丝毫也没觉得自己操心过了头。
第25章 025来了来了
秦牧云向老人行礼,自道, “实不相瞒, 家母与小女子症状类似, 不知能否劳烦老神医也帮家母诊断一番?”
“治病也讲究因果, 如你所言,只怕你的病症根子就在令堂身上, ”老人说,“既如此,也该把令堂之疾一并看了。”
秦牧云大喜,随即却忍耐道, “多谢老神医大恩, 但家母远在扬城——”她这才有些急切道, “若是老神医应允,小女子便可即日启程回乡, 不知老神医您——”
她话没说完,莫谷宣皱眉道, “扬城?倒是个好地方,我早就想去转转了,可惜一直没有闲暇。只是我师父年纪大了, 也自有一身的事,要专程去扬城,恐怕短期内不得行。”
秦牧云也知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京中去扬城,远隔千里,她当年过来, 也是同赵羡词一样,又是坐船又是马车,大约走了小半年光景。
赵羡词便道,“扬城是个好地方,天下十分美景,江南独占三分,这扬城又是江南要地,说不得老神医什么时候就有机缘去了呢。”她对秦牧云笑笑,“眼下先调理你的身子要紧,若你安好,伯母知道定也高兴。”
于是按例要请老人开药方,谁料老人家摆摆手,“若让我现在来开,也不过是开些凝神静养的方子,和她现在服用的方子没多大区别,按例吃就是了。”说罢就要走。
莫谷宣忙跟在老人身边,这就出了门。
赵羡词见状,忙对秦牧云道,“你且等我片刻,我去送送。”
说完快步追上前去,待人少时她悄悄把贴身藏着的药方拿了出来,递到老人手中,“神医留步,烦请老神医给看看,这是我从朋友那得来的一剂药方,说是能治胎里的体弱,但我不通医术,故而也不敢乱用药。敢问神医,这药方是否确有如此奇效?”
老人接过药方,看了片刻,突然神色大变,问道,“敢问姑娘,这药方是从何得来?”
赵羡词微微一顿,将药方的来历如实到来,“我本欲重金买下,但这位朋友仁厚,要以此药报恩,情真意切,我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又说到雷守青去药铺卖这个方子,却没人愿意买,老人怒道,“寻常医者,哪里识得这药方的珍贵!”他郑重向赵羡词说,“小姑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赵羡词心里有些微妙,却道,“您请说。”
“实不相瞒,这剂药方原名叫回天散,是我师门一位精通医理的师叔祖名留下的。因师门祖上有些分歧,师叔祖自立门户离开师门,便把他花费半生心血著就的医典药方也都带走了。如今师门落败,仅留些许残卷,老朽也是因此才识得这药方。”老人激动地说,“这方子确实如姑娘友人所说,能够治胎里的体虚,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但对刚刚那位姑娘的病却只有坏处。”
“何以如此?”赵羡词一阵后怕。
老人道,“这方子应该是师叔祖特地改过的,对于身体康健的普通人也有温养之功,若有小病,服之也大有益处。但正因如此,反而对于经年积累的沉疴有害无益,这方子用药虽温和,但其中有几味药,药性凶猛,平常人服之不显,但若有人不辨是非强行服药,登时便如服用剧毒一般,有性命之虞。”
又说,“想来以师叔祖嫉恶如仇的性子,应当是怕有歹人对恩人不利,强行夺走这药方,这才在方子里埋下剧毒。师叔祖必定对恩人有所交代,只是几代过去,那人的后代怕是不知道了。”
“这……”赵羡词不知该说什么,哪能料到药方里还有这种机巧!
老人这才拱手道,“说了这许多,请容老朽作个自我介绍,老朽姓墨,单名一个光字,师门乃源自春秋之时的显学门派墨门,不过自秦汉之时就遭受重创早已不问世事,如今不过只有寥寥几个同门在世。今日机缘巧合,有幸得见师叔祖的药方现世,不知姑娘能否将这药方送与老朽?”
从这位叫做墨光的老人家说这药是他师叔祖所赠开始,赵羡词就已经猜到了老人要说的话。这会儿果然见老人这么问,赵羡词很遗憾的摇摇头,“按说老神医对我朋友有恩,我本不该拒绝,但是——请恕我不能答应。此药方乃友人所赠,我实在不能自作主张将之送人。”
“这……”老人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莫谷宣道,“你不是缺钱吗?我有的是钱,花钱买下不就行了?这也不算你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