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的白月光好了gl+番外(11)
赵羡词神情冷淡,“若是旁人不了解公子,只看公子举止,定以为公子是登徒子。不过,我知道府上规矩甚严,自然是信公子的。原也无问罪之意,只是公子此举令人不适,权做提醒罢了。”
周雪津有些无所适从,没想到竟会有人说这样的话。却不防此刻,老太太身边传来一声轻笑。
秦牧云半嗔半笑道,“今儿可算有人拿住你了!”
她一笑,赵羡词心情都跟着好了许多。老太太也笑道,“可不是,府上丫头们都让着你,真真把你宠坏了。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耍混!”
“夫人莫要怪我多嘴,按我说,雪津兄弟也该有人治一治。”门外走来一人,笑道,“这下好了,羡词妹妹一来,以后雪津也知道收敛些罢。”
众人回头一看,是周家大公子的夫人郑氏来了。赵羡词顿时来了精神,这位大嫂现在管着周家诸事,行贾钱粮没有她管不了的,手段最是了得。赵羡词就是为了让母亲看看这位大嫂子。
郑氏进来先行礼,“见过老太太、太太,媳妇来晚了。”
“不碍事,都是自家人。”老太太问,“珍儿今天没闹你?”说罢又把郑氏介绍了一遍,“这是老二家的媳妇,平日里事多话也多,管着两家事。”
郑氏是周家大公子周雪期的妻子。周府上现有两位公子、两位小姐,大公子周雪期和两位小姐都是周安峰的子女,周雪期如今年方二十,早几年受封武职,如今常年在军营里。
周雪津则是周图南的独子,周图南为人沉闷,不喜床帏之事,这么些年也只有周雪津一个儿子,也因此周雪津才备受宠爱。
老太太原有三儿两女,大儿子早年从军,皇帝御驾亲征时救驾而死,追封了护国公的爵位。二儿子周安峰,官至工部侍郎,整日公事繁忙,少见人影,妻子也在生小女儿周文瑜时难产而去。如今府上只落下一个郑氏和郑氏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周珍,老太太怜惜,便叫郑氏母子和两位小姐都在周图南府上生活。周图南是老太太的小儿子,排行老三,现任中散大夫。妻子季凝月是原光禄大夫季青林的长女,和赵羡词的母亲季馥兰是同母姐妹。
至于老太太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在三个儿子后面,早早嫁入康王府,如今是康王妃。小女儿周乐清,排行第五,正是秦牧云的母亲。因为老太太生她时年岁已大,便生来体弱,嫁给扬城御史秦知寒,生下秦牧云后就不大出门一直将养着,越发身子虚弱。也因此秦牧云生来不足,体弱多病。老太太最疼小女儿,觉得胎里亏了她,如今连带着秦牧云也心肝儿一样的宠爱。
郑氏自当家管两府之事以来,颇显才干,让老太太很满意。此刻赶来,听见老太太问周珍,便道,“白天闹了好一会儿,这会儿累了,婆子守着,睡得可香呢。”
说着到赵羡词面前,打量一番,“我今儿还听说,府上又来了一位仙子样的小姐,和牧云妹妹不相上下,这会儿一看,可不是如此!看着就让人喜欢。”
“嫂嫂才是令人敬佩呢,”赵羡词由衷道,“嫂嫂凭一己之力,将府上管的井井有条,省了姨妈多少心。”
郑氏笑道,“妹妹这嘴甜的!让人听着欢喜。不过妹妹刚来,不了解情况,这府上一应诸事井井有条,全赖老太太和太太持家有方,我不过是个跑腿办事的,哪里还能贪功了!”
“就你会说话。”周夫人满面笑容,“行了行了,全府上下,你功劳最大!”
郑氏道,“夫人这么说了,我再不受就假了!”于是又对赵羡词说,“你看,我也是有点功劳的。以后你有什么缺的要的,尽可以找我。”
“这可说定了,”赵羡词道,“我家虽不大,但事也杂,我也想着能为母亲分忧解难,让母亲少些操劳呢。”
郑氏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牧云要不是身子弱,老太太不舍得,她那么聪慧的人,我巴不得她帮帮忙呢,如今好了,我看你比牧云身子好,若有心,明日便可来我这里学着些。”
“嫂嫂这话说得可不中听,”一直安静的秦牧云忽然道,“凭什么她学的,我就学不得?明儿我也要去找嫂子。”
郑氏有些惊讶,“你何时有这样心思?那再好不过了,”又打趣道,“以后做了当家主母也好让我享享福。”
老太太却认真看着秦牧云道,“你学归学,可不许累着。”又对郑氏说,“你能者多劳,可得给我看好了她。”
郑氏故作惊惶,“这位小祖宗,我可看不住!”便道,“不如让羡词帮老太太看着罢,免得回头牧云说我偏心。”
秦牧云一时哑然,瘪瘪嘴,撒娇道,“赵姐姐一来,祖母都不疼我了!”
一句话惹得满堂笑起来。
赵羡词却若有所思地看着秦牧云,总觉得秦牧云哪里不一样了。
而秦牧云,也在暗自打量她。莫名的,秦牧云就觉得这个赵羡词好像比记忆里的让人舒坦多了。
第9章 009忘不了的白月光
众人言笑一番,便各自回去了。
睡前,秦牧云问望珠,“望珠,你觉得赵羡词这个人怎么样?”
望珠想了想,“晚上来咱们这里的时候,看着还挺好相处的。没想到今儿老太太那走一遭,脾气那么大。府上可没人敢那样说雪津公子。”
秦牧云却笑起来,“她那样——也挺好的。”又说,“也许,人是会变的?原也没什么不能变。”
“小姐说什么?”望珠不大明白。
秦牧云却摇摇头,“没什么。”她顺手把晚饭时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纸捡起来,又摊开来看,“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她倒是会挑词,真不亏了叫那样的名。望珠,帮我磨墨。”
望珠一边给她磨墨,一边看她把皱巴巴的纸细细铺在桌上,把一首词又抄了下来,奇怪道,“小姐,你不是不喜欢这首词吗?”
“我是不喜欢赵羡词,和词有什么关系?”秦牧云仔细誊写着,说道,“词是好词。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洒脱不荒凉,让人心里暖。”
望珠道,“赵小姐刚来,和小姐不过初识,小姐怎么就讨厌人家了呢?”
“讨厌?我——”秦牧云顿了顿,“我是说不喜欢,不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就那样吧。”
“说的也是,”望珠很认真地回,“看今晚儿这样,赵小姐怕也是个厉害角色。小姐你向来不喜争斗,还是离她远点好。”
秦牧云抬头看看她,“你倒是知道的多。”
“那是自然,”望珠骄傲地说,“望珠自幼跟着小姐,就算没得小姐一分才气,这眼力见还是有的。”
“少学那些溜须拍马!”秦牧云收好纸笔,“我倦了,今日早些歇息,明天还要去嫂子那里。”
望珠惊讶道,“小姐,您还真去啊?”
“为什么不去?”秦牧云掩嘴打个哈欠,“别的不说,嫂嫂的才干我也是服气的。”
“可是——”望珠急道,“我以为小姐您说着玩的。”
“祖母都首肯了,此事我若当真,自然就是真的。”秦牧云说罢,不再回答望珠的满腹疑问,安稳睡去。
翌日天未亮,赵羡词已早早起身,去了郑氏院中。到门口时,正遇上裹着厚厚大氅的秦牧云。
两人此时相见,俱是一惊。
这会儿虽然是春末,但早晨露重天凉,赵羡词急忙上前去,“你也该多穿些!”
她责怪的语气里充满关切,秦牧云愣了愣,无奈笑道,“我也不是瓷娃娃,哪里就这么弱了?”
赵羡词就不由叹气,正要再说,门里郑氏早已急忙迎出来,“两位小祖宗,没成想你们还真来了!快请进!红莲,快给两位小姐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身后跟着晚晴和望珠,两人相互见了礼一并跟着进去。
“嫂嫂别忙,”赵羡词说,“我们可是来给嫂嫂干活的,怎的反倒让嫂嫂为我们忙活起来?”
秦牧云笑笑,“正是。”
郑氏哭笑不得,她昨日不过打嘴仗,以为与两位小姐逗趣,谁成想这两位看着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竟真来了!虽说周府家大业大,郑氏确实操心无比,但难道还能真指望两位未出阁的小姐做什么?莫说她不敢用这二人,就算真想用,这两位娇滴滴的小姐,怕也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