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到时间尽头(54)
简昔听到这忍着笑点头,“人家可能是怕你这个‘乖宝宝’太凶,把他们江湖中人的绿林给拆了。”
“......”
少揶揄一句是会死吗?
贝梨吸了口气突然掐住简昔的半边脸颊,半报复半逗弄,“想笑就笑吧。”
本来,这也就是说来逗你笑的。
简昔被她的动作弄得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倒没那么想笑了,只低低地笑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简昔轻声说,“谢谢。”
雪下得渐渐大起来,在小区的暖黄的路灯下,洋洋洒洒。
话题结束后,两个人安静了一小会儿,简昔听她的话欣赏夜景,贝梨自己却在偷瞄简昔。
她看见先前落寞的简昔露出开心的笑容,此刻也是淡淡的,笑眼温柔如水,那颗泪痣在黑暗里有种标记的感觉,蛊惑人心,挪不开目光。
偷瞄得久了,简昔便坏心眼逗人来抓她,突然地转头,正正对上她的目光,让她来不及躲闪。
贝梨一愣,她向来随心,很多事情想做便做了。
于是,她干脆伸手摸了摸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又摸了摸那颗微微凸起的泪痣,她记得自己摸过一次,那一次她就差点儿失了魂,这一次,她更加贪心了,她不想仅止于此了。
她的手在雪天里冻得凉了些,简昔的脸却是温热的,还很软。
贝梨喉间滚动了下,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有病,大概是疯掉了。
因为她摸着简昔的脸问简昔,“我们也算玩得很好了,你要不要亲下我?”
简昔:“!”
贝梨看见了简昔眼里几乎溢出来的错愕,她抿了下唇,不等人家的答复了,收回手,然后踮起脚轻轻地亲了下简昔的脸颊。
微湿的触感,女孩柔软的唇。
简昔脑子里“嗡”地一下。
她在下一秒反手就抓住了贝梨,拉近,心脏一声接一声砰砰乱跳,她直直看着女孩越来越近的脸。
她不受控制,她要吻上去了。
贝梨却低下了头,“我、我看见灯罩她们最近都这么玩,是一部电视剧里的女学生闹着玩的,最近很流行。”
像是满室的旖旎黑暗与暧昧,浓郁到最深处,却突然被人拉开了灯。
脑子霎时间就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简昔收住了动作,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去缓解情绪,然后才开口,可声音依旧嘶哑的厉害,远没有平日的清泠,她只问,“你跟灯罩也这么玩过了?”
冰冷的雪天,细碎的雪渣似乎刮过脸颊,可贝梨的脸却烫得要爆炸了,她咬着唇依旧低着头,“嗯。”
其实根本没有,灯罩倒是要跟她玩,被她一把推开了。
她原先也很大大咧咧,喜欢跟玩的好的推搡,抱在一块儿也都是常事。
但自从有一天天冷,她如常抓了个朋友抱着取暖,被简昔看到后丢了件外套,她便再也没有跟其他人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简昔听了她那个单音节的“嗯”字,沉默良久,久到贝梨心虚,连心跳不止都忍住了,想要抬头偷看一眼,当即就被简昔又按住了脑袋。
贝梨:“......”
两人挨得很近,还是那个贝梨亲过她的距离,几乎身体抵着身体。
简昔按住了人之后,突然张开双手,把人抱进了怀里,抱了没几秒就退开来,深呼出一口气,她揉了揉贝梨的脑袋,浅色的眸子又看不清情绪了,但声音依旧很低哑,是贝梨从没听见过的低哑,她说,“圣诞快乐,小贝梨。”
贝梨便也说,“圣诞快乐,学神。”
简昔笑了下,“我要回家了。”
之前,贝梨是打算留人住宿的,而现在不过晚上八点多。
贝梨懵懵的,眨着眼说,“好。”
回家后,简昔又熬夜了。
她伏在书桌抱着板子涂涂画画,直到凌晨时分才停笔,终于画完。
她已经很克制了,本来她是想画当时脑子里想做的事情的,但后来还是没有。
因为她觉得自己会不会太猥|琐了,人家把她当朋友,像灯罩那么好的朋友,那她呢,她把人家当什么?
简昔没喜欢过人,也没谈过恋爱,她知道贝梨也没有,两个青涩懵懂的人,不过都是蹒跚学步阶段,过于激进只怕适得其反。
初恋的话,徐徐图之,她有的是耐心。
至少,这么久了,贝梨会主动亲她就说明对她是有好感的。
来日方长。
黑暗里,简昔浅色的瞳孔反映出电脑显示屏上的画面,她弯着唇,轻轻抚摸着上屏幕。
那幅画上是今晚的漫天大雪,黄色的路灯光线跟雪花纠缠交错。
两个女孩在一盏路灯下,高个的女孩伏低身子,落吻在略低一点儿的女孩额头。
风掠起雪花摇拽,模糊了她们的身形容貌。
作者有话要说:简昔:亲一口就跑的操作太sao了!是要憋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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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想到吧,小公主先主动亲人了!
第42章
早几天扒妹就跟贝梨说过, 灯罩看见了简昔摸她的头, 所以灯罩也想摸。
贝梨没太当回事。
她跟灯罩多少年的朋友了,从初中就玩上来的,交心不说多交心, 实在是两个人其实都属于无忧无虑型的,家境不错, 学习尚可,除了贝梨偶尔对自己在家的定位有那么丢丢不满可以吐槽一下, 两人没什么好一天到晚凑一块儿多愁善感掏心窝子的机会, 每天就是瞎玩瞎闹的“酒肉朋友”。
而一众“酒肉朋友”里,灯罩跟贝梨却是玩得最好的一对儿, 有缘分有默契。
是以贝梨对灯罩挺有几分心有灵犀的信任,灯罩知道她不喜欢人家动她脑袋,尤其头发,所以贝梨只当扒妹那话是个逗趣儿,要么扒妹开玩笑, 要么灯罩开玩笑。
未曾想,灯罩是真打定主意要来跟简昔“争宠”, 非要摸她脑袋一摸不可。
昨晚的圣诞夜,贝梨跟简昔都没有提起只言片语,两人照常一起吃早饭, 刷题,聊闲话互怼。
只是简昔平日里淡如水的眸子,似乎今天更多了几分柔意, 贝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可能心中所想,给人家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也不一定。
就像现在,大课间,外面又在下雨不用出操,20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
贝梨苦算一道数学题,已经从课上磨到现在,硬是连个开头都写不出来,她总觉得少了什么关键的条件。
“这个......”简昔推过来一张小纸条。
贝梨只瞟了一眼,都没看清上边儿写着什么,只看到大致是一些解题步骤,光速炸毛,给人推了回去,“我不要你教我!”
特别有骨气也特别傲气。
心底里,还有特别的酸气,总之就是浓重的“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超过简昔”的自卑自我怀疑,以及“她会不会觉得我没本事还不知好歹”之类的忐忑情绪。
简昔被小姑娘日常一凶逗乐了,挑了下眉,正待说什么,前桌扒妹旁边那个座位的同学出去玩了此时却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拍着桌子就嚷嚷,“贝梨同学!”
贝梨眼睛从简昔好看的挑眉中错开,一边儿心跳不已,一边儿淡定地压抑心跳,非常感激好友的突然解救,“灯罩同学!”
“你们学霸学神下课了还这么敬业,都做什么题呢?”灯罩好奇地去扯贝梨手底下的卷子,贝梨大大方方抬手任她抽了过去。
“怎么样?”贝梨从简昔那学来的小动作,单手撑着下颌,弯着眼睛瞧灯罩,一副看好戏的期待模样。
“啊,这都什么玩意儿啊?”灯罩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困住了贝梨的题目,不可置信,“我们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吧?我怎么觉着我们不是呢,这得差了几个年级吧!我这是在看天书吗?”
贝梨从一手从她手里夺过卷子,一手抵着唇,哧哧地笑起来,神情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哎呀,我们可只剩一个学期了,灯罩同学这样的状态可怎么迎接高考呀。”
最后一个“呀”字尾音轻轻扬起,俏皮得不行,旁边的简昔捏着笔的动作顿了下,指关节泛白,一秒后才继续手底下的演算,笑眼悄然弯了。
小公主缺德的时候也很可爱。
这边儿灯罩的神情却罕见的卡了下,像是有些尴尬,贝梨全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偷瞄到简昔微妙的表情变化,心里正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在笑我吗?还是笑灯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