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送宝贝来了(41)

“本宫会给宇文家一个公道,宇文世子便是战死沙场,有些事也轮不到他人。”

当锦阳长公主出现在朝堂之上时,所有人看着那个一步步走到少帝面前的女人。

顾杭在群臣之列看着那个面容严肃的女人,她便是站在那里便令人不敢直视,仿佛她才是这天下之主。

“皇姐。”李珺瑾始终不曾对她表现出任何的戒备,在此刻的李珺帆面前,他彷如一个聆听教诲的弟弟。

“陛下,宇文世子的事实乃我天宸之殇。”

群臣听着李珺帆的话,有些被遗忘的记忆,一点点的被勾出来了。

长公主殿下年少之时,曾被先皇带着一同上朝。

彼时年仅十二岁的长公主,站在群臣之首,说着赋税之事,小小孩童所言,却句句箴言。

那时又有多少人在心中思考着,长公主殿下若是女子,天宸恐怕后继有人了。

可谁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位长公主殿下,不再是那惊才艳艳的神童了,而是混迹于酒色之中。

“本宫以为,这宇文世子之位,也该由宇文小将军继承。”

最后一句话落下,群臣恍然清醒了,实在是珺帆的话,是在向他们心中的底线挑战。

“这万万不可!宇文小将军终究是女子之身。”

果然这话还是有人说了。

宇文汲听着那些话,只是心中嗤笑了一声,在他们心里,女子到底是有多不堪啊。

终是懒得反驳那么许多,不过心中对这位长公主倒是多了些别的看法。

她与锦阳长公主的接触并不多,除了当初的落水之恩,其余对这位长公主的了解也仅仅来自于父兄与那些传言。

父兄与她说的长公主,与传言之中的长公主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宇文汲从前也懒得去管,这些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女子之身?”她幽深的眸子,将那几名反对的臣子扫视了一遍,眸中的威严硬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请各位大臣告诉本宫,诸位有谁自认自己能赢过宇文小将军?是有人要来否认一下宇文将军的立下的军功?又敢问凭才能、威望,宇文将军哪样不能胜任世子之位?还请诸位大臣给本宫一个答复?”珺帆笑着看着那些人,看着宰相。

“嗯?”

李珺瑾听完之后,嗤笑了一声:“皇姐莫要为难他们了,这里可没人答的上皇姐的话。”

“宇文汲,才德兼备......朕心甚慰,今宇文世子战亡,国之不幸......宇文汲封宇文世子......”

李珺瑾缓缓的说完,底下的群臣,自然又是有不少极力反对的。

珺帆抬眸看向他们:“诸位大臣是想抗旨不遵吗?”

这罪名可是没人敢当。

未晞听闻了珺帆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有些人可能忘了,这天宸到底是谁的天宸。

珺帆回来之后,面上是满满的疲惫之色。

倒是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未晞的地方。

“殿下。”

珺帆只是看着她,缓缓的,略带委屈的说了句:“好沉。”

未晞有些哭笑不得,缓缓的拉过珺帆坐下,站在她身后,帮她将那些繁琐的发饰卸下。

“是我欠了宇文家的。”珺帆抿着唇,靠在未晞身上。

未晞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任由她靠着:“殿下,这不是你的错。”

她冷静的眸子,透过镜子看着里面的人,随后轻轻的替她揉了揉脑袋。

感受到她指尖恰到好处的力道,珺帆也顺势闭上了眼睛,靠在未晞身上。

宇文朔的尸身运回来的时候,整个康城的百姓,自发的夹道相迎。

宇文府中遍布的白色,那般刺眼,宇文汲在门口跪迎兄长的尸骨。

一时之间整个康城似乎都笼罩在一片悲戚之中。

未晞虽说不算天宸正经的臣子,但是对于宇文家还是敬佩的,前去悼念一下也是应该。

珺帆也是同样一身黑衣,稍显沉重。

宇文朔的丧事是宇文汲一手操办的,不过几日未见,宇文汲憔悴了许多。

看到未晞和珺帆前来,只是很勉强的勾起一抹笑容:“宇文汲拜见长公主千岁。”

珺帆伸手将她扶起:“世子不必多礼。”

未晞伸手抱了下宇文汲,以示安慰。

宇文朔出殡那日,康城下起了小雨,似乎在哀悼这位年轻的将军离去。

珺帆手中握着秦沛凝派人送来的信函,那里面详细的描述了肃阳太守如何与西漠国勾结,宇文朔如何陷入了埋伏。

素手拿着信件,点燃了去,看着它化为灰烬。

珺帆依旧冷静的修剪着花草。

而这一份信件中的东西,又有多少是楼未晞的人帮忙收集的呢?

叹了口气:“父皇,儿臣该如何?”

宇文朔已经入土为安,宇文汲承袭世子之位。

宇文汲本不想这般快的,兄长头七刚过,她便急着继承世子,总是觉得心中有愧。

“这是长公主殿下给宇文家争取来的,汲儿,父亲老了。”

宇文汲看着宇文大将军那半白的头发,这其中大半是这几天才长出来的,不自觉的有些鼻尖酸涩。

强压下这股酸涩:“女儿明白了。”

宇文家的兵权与爵位是相连的,若是无人继承爵位,那么兵权也将被收回。

而有些人想要的便是宇文家的兵权。

主意倒是极好,可珺帆又岂能如了他们的愿。

作者有话要说:在小未晞面前才会撒娇的长公主

过生加更,嘻嘻(?˙︶˙?)

第40章 醉酒

宇文家封世子之事, 自然是马虎不得。

一时间宇文家从一片惨淡,又换为了庄严之景。

宇文汲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容。

祭祀,叩拜,宴席。

一切都没有任何差池,即便是瞧不起宇文汲女儿身的, 也得给宇文家几分面子,明面上有些话终究是不能说的。

何况长公主与陛下亲自主持的,谁又敢说什么呢?

这位陛下再不济, 也还是陛下, 长公主再荒唐,她的手中也握着兵权。

待到热闹散场,宇文汲独自坐在那里, 自斟自酌。

月的光辉将她的身影拉长,映在庭院之中, 旁边的假山依旧有水声传来。

伪装了这么多天的外壳, 在这独自一人的空间里脆弱的不堪一击。

未晞自外面走进,许是宇文府的人都知道楼将军与世子交好, 倒是将人引进来了。

宇文汲抬眸看了一眼来人,在未晞的记忆里,那双棕色的眼眸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沉重。

“你怎么来了?”宇文汲苦笑着问道:“来安慰我么?”

“不是。”未晞缓缓的摇头:“来喝酒。”

宇文汲笑了声:“这可是兄长特意给我留的,便宜你了。”

说完给未晞倒满酒,酒杯之中倒映着空中的月,好似被困在了这小小的杯中。

未晞也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均是默不作声的喝着闷酒, 宇文汲好似完全醉了。

对着未晞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时候兄长也并不是如现在这般的,那时候娘亲也还在,兄长总是带着我混迹在这康安的街头,打架惹事,回来又被父亲罚跪...”

“还有啊,有此我说想养貂,兄长便自己在大雪天,给我猎了只貂儿回来,可惜后来还是跑了。”

“后来长大了些,兄长便跟着父亲去了战场,那时候便每天心心念念的等着兄长每月寄回来的一封信,听着他描述那军中的事,想来也是那时候,开始对军营产生了向往。”

“父亲对兄长总是很严格,可他也从不说一句抱怨,就是后来对我也严格。”

“有次我太过自信,带着一队人,冲入了敌军之中,是兄长带着援军将我们救出来了。”

她在说着一些往事,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未晞替她将酒倒满:“你兄长为你骄傲。”

“我还以为你当真心如铁石。”宇文汲嗤笑了一声,眼前的人沉默着,薄唇紧紧抿着,看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人非草木。”未晞苦笑了一下:“可我没得选择。”

“我亲眼看着母亲就那样在我面前,被石柱压倒,就那样无力的离开了。”未晞哽咽着,月光下,宇文汲也醉了,没看到她眼中未掉的泪水。

宇文汲苦笑了一下,敬了未晞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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