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43)
夏语冰被她这句“姐姐”烫到了,她拥紧南桑,眼神炽热又固执:“想要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南桑妩媚一笑:“我一直只属于你啊,我的姐姐。”
……
亲吻,十指交扣,肌肤相亲。
“姐姐……慢一点。”
“我会疼。”
身下人细碎的浅吟声,渐渐惹红夏语冰的眼,也烧红她的脸。
那晚以后,深夜里流连在床笫之间的声声低吟软语,成为她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夏遐迩发现她们的恋情,是在她们高一下学期军训期间。
夏遐迩的一位朋友要出国旅游,拜托她照顾自家猫几天,猫被朋友养得娇,调皮得很,趁她不注意窜进夏语冰的画室里。
平时她不会进夏语冰的画室,所以夏语冰也没有锁门,夏遐迩担心猫把夏语冰的画挠破了,推门进去想把猫找出来。
画室里一片狼藉。
画布上泼满被人失手打翻的颜料,画笔和画架堆放地相当凌乱,满地散落的都是画纸,画室主人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整理干净。
这里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夏遐迩皱起眉,继续往里边走,很快,她就看到画架上的女生,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大片的裸白肌肤,还有右下角的落款:夏语冰。
她僵立片刻,想通夏语冰和南桑之间的关系,甚至猜测到在这间画室里可能发生过的某件暧昧的事。
家养的小白菜和领养的小娇花看对眼了,夏遐迩心情复杂地找到猫,又挑了几幅没那么色/欲的画,一并抱着走出了画室。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你的人,我只属于你。”
第54章 番外·画(完)
夏语冰和南桑从学校回家后,立刻迎来夏遐迩的盘问。
夏遐迩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摊着夏语冰的画作,她问夏语冰:“什么时候的事?”
不用挑太明白,她们也知道夏遐迩在问什么。
南桑被夏语冰护在身后,心里装满不安,她不清楚夏遐迩是怎样看待她和夏语冰的关系,自己收养的、给女儿当玩伴的养女,引诱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怎么想,她都像是一匹白眼狼。
“高一上学期。”夏语冰牵住南桑的手,南桑紧张地手心都湿了。
夏遐迩瞥了眼她们紧握在一起的手,语气严肃:“谁先开始的?”
“我。”南桑抢着开口,她说:“是我先开始喜欢姐姐的,我先对姐姐有所图谋。”
夏语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半是欣喜半是狐疑地转过头,提高音调喊她:“南桑?”
南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很早就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夏语冰一直以为这段感情是她先动的心,她先入了情,可她也不想想,若是南桑对她无意,她又怎么会如愿以偿。
完全被她们无视的夏遐迩受不住小年轻之间的甜蜜气氛,她咳了一声:“夏语冰!”
“在。”听到夏遐迩喊自己的全名,夏语冰绷直背。
夏遐迩语气郑重地叮嘱她:“在南桑没满十八周岁之前,不许和她发生性/关系,知道没有?”
夏家的家族传统是尊重任何一种性取向的存在,前提是不能伤害到其他人,并且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教会夏语冰保护好自己,现在也要告诫她对其他人负责。
“知道了。”夏语冰明白夏遐迩这是同意她和南桑在一起的意思,回答地相当痛快。
反正,很多事她都对南桑做过了,也不差再等两年。
两年后,南桑成年那晚,夏语冰将她这两年对自己刻意的挑逗和引诱,换成另一种方式悉数奉还。
一夜情迷,南桑累得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转醒。
她刚睁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夏语冰,女生用一支铅笔固定住长发,露出一截雪白修颈,她衣领半敞,肌肤上是细密吻痕。
“你在干什么?”南桑哑着嗓子问她。
“别动。”画笔划过纸张,声响窸窣,“你等一下,我马上就画好了。”夏语冰笔下是昨夜枕边人无暇的睡颜。
这么多年了,她画自己时,投过来的目光始终温柔、专注,南桑笑了声,眼角却渐渐湿润。
这个人,是她数了一千四百三十三颗星星,许了一千四百三十三次愿望,才换来的相遇。
她愿一辈子,为她入画,因她动情。
几分钟后,夏语冰收起笔,她走到床边,亲了下南桑的额头:“醒了。”
“醒了。”南桑坐起身。
夏语冰在她耳边轻语:“前几天听西洲说,锦里街的桃花开了,明天我们去看看吧?”
南桑搂住她的腰,神情眷恋:“好。”
桑是陌上桑,象征的是春始,万物生。
四月,桃花盛开。
——end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庚子年四月十一日(农历)。
《三尺》第一篇(非沈宋)番外《画》完结。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个故事。
我们,七月份再见。
第55章 番外·画(后记)
【本章可选择性阅读,非正文】
这篇番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它与“画”同音,那便是“话”。
画与话,单独使用时无分好坏,可是在本文里,前者被用来记录美好,后者被用来传递恶意。
妓/女的女儿也是鸡。
没爹的孩子是野种。
女孩子是赔钱货。
千人骑万人跨。
……
那些流言蜚语、污言秽语,是好事者说的话,是捅向南桑的刀。
人言可畏,往往伤害到都是无辜的人。
被人孤立、唾弃,不被喜欢、需要的童年,天生的样貌招惹到是非与中伤。
一个孩子敏感又脆弱,真实又柔软的心,遭到践踏、侮辱。
仰望星空的那一夜,南桑在无边的孤独感中,有那么一刻想过轻生吧。
我憎恶那些没有教养、品性顽劣的“孩子”,更痛恨那些生而不教、教而不善的“大人”。
正如我在正文里提及过:恶,从来都与年龄无关。
而那些对女生带着性意味的羞辱,无论是在网络世界还是在现实生活,几乎每位女生都曾遭遇过。
我很希望这些人的下场像评论区里的一陆说的那样:“迟早会有比蛋花汤更重的东西落到他们身上。”
动物尚且有几分良性,有些人却已不配被称之为人。
其实我已经尽量将文中不少矛盾冲突的地方模糊化、粗糙化,甚至选择性地保留了一整章的内容没有发表。
有些言行过于残忍,现实又比小说刻薄千百倍。
我不舍,亦不忍。
桃之夭夭的四月,本该多一点温暖与希望。
今夜,花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四月,是指农历四月。
第56章 番外之爱意难藏①(沈宋)
手工缝制的藏青色门帘被人掀开,一个人走进[食色]。
店里只有两位客人,碗筷碰撞,人语温软,不知她们是谈论到什么趣事,其中一位气质稍显冷淡的女子,促狭地笑了声。
坐在她对面的宋纾脸色微红:“这些黑历史学姐怎么还记得?快点忘掉。”
左暮正要继续说,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什么黑历史?”沈西洲坐到宋纾身边,满脸好奇。
宋纾闻言转头,一见到人就惊喜地抱了过去。沈西洲扶住扑上来的人,眼里生出笑意。
转瞬,宋纾离开她的怀抱,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忙?怎么有空过来?”
“中途休息的时候看到你发消息说在食色,我估算着时间赶赶还能陪你吃个午饭,所以就过来了。”沈西洲向宋纾解释完,便抬头看向左暮,她语气温和道:“你好,我是宋纾的女朋友沈西洲。实在抱歉,本来今天应该由我和老师一起招待你才是,结果没能腾出时间,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多见谅。”
左暮垂了眸,藏起那点艳羡,她谅解道:“没关系,听纾纾说你工作挺忙的。”
沈西洲今年大三,年初时开了间工作室,今天工作室内部正好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她才抽不出时间陪宋纾招待左暮。
“忙过这段时间会轻松一点,等学姐下次来乌里,我和纾纾再好好招待你。”言语间,沈西洲已经自然地改了称呼。
左暮笑了:“好。”她举起茶杯示意:“以茶代酒,祝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