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气师尊(11)

“那个,师尊……”陈念白挠了挠自己的脸侧,“我们今晚,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

“不是,那个房间只有……一张床。”陈念白尴尬道。

顾蓁似乎没有顾虑,抬眸看她,“你睡床吧,我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还是师尊睡床吧。”

“不用,刚好我要运功,晚上打坐即可。”

“可是师尊才刚刚恢复,不然我睡地上好了,总之师尊得睡床。”陈念白连忙说,接着也不管顾蓁是否同意,抱着药材就去小厨房了。

自己睡床,让师尊睡地上,这种事就算陈念白再没良心也干不出来,而且自从她和顾蓁出来,两人的关系就不像以前那般僵硬了,以前她看见顾蓁就像老鼠看见猫,能跑多远跑多远,现在居然能站在同一个地方说话,实属奇迹。

陈念白一边这样想,一边找了个熬药的罐子。

她心里默默道,其实她也很想睡床的啊,谁想睡又冰又凉的地面,可是顾蓁……算了,她不敢。

第9章

因为陈念白和顾蓁今夜留宿,张婶就想多做几道菜,再煮一条鲤鱼,来感谢今日顾蓁救治她的丈夫。

陈念白看张婶担心张伯,便说自己也会做饭,不如让她来。起先张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陈念白执意如此,她也只好答应了。

厨房小了些,站两个人都稍微有点挤,陈念白熟练地添柴生火,先把锅里的水烧开了,又起身去案板处,挽起衣袖准备切菜。

她把小葱和生姜切好,又将新鲜的鱼肉割了几刀,这样等会儿下锅更好入味,小厨房里热气腾腾,只有陈念白一个人忙活,不多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需要我帮忙吗?”

顾蓁正站在门口,显然她对厨房很陌生,只是看陈念白在里面做饭,便过来瞧瞧。

“师尊不会做饭吧?”陈念白没想到顾蓁会过来,她有些讶然,放下手中的菜刀,道:“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

“我可以帮忙。”顾蓁进来,站在陈念白身旁,“你需要我做什么。”

陈念白见顾蓁确实想帮忙,四处看了看,将一旁最简单的笋根交给她,“那麻烦师尊剥一下笋……”

“好。”顾蓁轻轻应了一声,拿过笋去了旁边,陈念白继续切辣椒,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向顾蓁那边瞟。

顾蓁把笋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陈念白看了有些想笑,但是她又不想提醒她的师尊,想看那人要如何处理。

笋衣太硬了,顾蓁试了几次实在剥不下来,转头问道:“陈逸,这个要怎么剥?”

“拿过来吧。”陈念白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笋,将笋的尾部利落切掉,再用刀从根到尖划下去,笋衣裂开口,不费力便剥下来了。

看步骤如此简单,顾蓁似乎有些尴尬,她确实对厨房很陌生,而一旁的陈念白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看见顾蓁的耳朵微微泛红,脸上甚少露出这样困惑的表情。

顾蓁有些好看。

厨房闷热,陈念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也开始不自在,她赶紧轻咳了一声,道:“师尊坐着吧……就那里,坐在那等我也行。”

顾蓁真找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陈念白在南灵山别的没学到,倒是学了一手好厨艺,当然这都是拜顾蓁所赐,以前她不能吃晚饭时,总是半夜溜去厨房自己做饭,一来二去,手艺也见长了。

“怪不得长音跟我说,她很喜欢吃你做的饭。”顾蓁见陈念白手底有条不紊,默默开口道。

“小师妹做饭也很好吃啊,我也喜欢吃她做的饭。”陈念白漫不经心的回答。

顾蓁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陈念白用勺子搅着锅里的鱼汤,上面漂着几根由白到绿的葱,鱼快做好了,陈念白先舀了一小碗出来,递给顾蓁,道:“尝尝熟了没。”

顾蓁接过,细长白腻的手指捧着碗沿,低头尝了一小口。

“好喝。”

评价来的很快,陈念白一时高兴,心直口快道:“这厨艺还是以前被罚不能吃晚饭时练出来的……”

声音戛然而止,陈念白心里暗道,她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是以前我罚你的时候吗。”

“啊,不是不是,是我无聊的时候自己学的……”陈念白赶忙摆手,她可不敢当着顾蓁的面说坏话。“师尊那个时候也是为我好,我都知道……”

这话就有点昧良心了,她那个时候还真觉得是顾蓁故意折腾她,不说别的,饿着肚子,第二天怎么还能好好练功?

两人沉默良久,顾蓁脸上依旧淡淡的,只是皙白的手指在碗沿边磨了又磨。

“是师尊有些地方做的不好。”顾蓁总算站起身来,将白瓷碗递给陈念白,“鱼汤很好喝,有空教教我。”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陈念白一个人拿着碗,在厨房里呆呆站着,等到锅里的鱼“刺啦”一声,她才想到自己还炖着鱼。

陈念白连忙将碗放下,拿起勺子去盛鱼肉,鱼尾切的整整齐齐,嫩白的鱼肉上沾着葱花,闻起来就异常鲜美,可是陈念白此刻哪还想着鱼,她脑子里只有顾蓁刚刚那句“是师尊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了。

晚饭是在小院里吃的,张婶尝了陈念白的手艺后,连连夸赞她不仅长得漂亮,做饭也好吃。

顾蓁倒没说什么,整顿饭异常安静,陈念白看着跟张婶笑眯眯的说话,其实一直在用余光看她的师尊。

刚刚在厨房里的事她还有印象,什么时候活佛也会说自己做的不好了?

晚饭过后,顾蓁去看了看张伯的伤势,又替他换了药,这才回房间,陈念白正在房间里收拾被褥,顾蓁进来的时候,她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不同于以前。

以前在南灵山的时候,陈念白对顾蓁不自在是因为害怕,顾蓁在哪里,她就很想离开哪里,而如今这种不自在倒成了一种别扭,和顾蓁没关系,只有她。

“你早些休息吧。”顾蓁闭眼坐在凳子上,很显然她今晚是要打坐的。

“师尊睡床上吧。”陈念白已经铺好了被褥,看顾蓁不过来,便主动过去讲道。

“不用。”顾蓁闭着眼睛,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师尊不睡,那我肯定是睡不得了。”陈念白苦笑。

“你睡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顾蓁听见这话便睁开了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哪有师尊睡桌旁,徒弟睡床上的道理。”

“你要是不睡,就把心法口诀背一遍给我听。”顾蓁又闭上眼睛,淡声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师尊晚安。”陈念白立即上床,用棉被紧紧盖住头,表明自己想睡觉的决心。

顾蓁轻笑了笑,“晚安。”

*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陈念白醒来时,顾蓁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大约是出去练剑了,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才出门。

张婶在喂鸡,见陈念白出来了便提醒道,顾蓁正在后山等她。

“我师尊在等我?”陈念白满脸疑惑,她接过张婶递过来的热包子,急急忙忙拿剑跑去后山。

清晨,空气中混着竹香,风吹过枝丫,偶尔卷起一两片落叶,陈念白穿过葱绿的树丛,总算看到顾蓁背手站在一棵古树下,她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喊道:“师尊,我来了。”

顾蓁回头,陈念白赶忙跑来,站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师尊,你找我有什么事?”

“练剑。”顾蓁拿着寒蝉剑,抬起眼眸看她,“你的内功很差,心法也记不牢固,再不修炼,成仙要等到何年何月?”

“我天资差,学不好……”陈念白挠了挠自己的侧脸。

“学不好是一回事,学不学是一回事。”顾蓁将刃如秋霜的寒蝉剑丢给她,“拿这把剑。”

陈念白见顾蓁连剑都帮她准备好了,说不想练是不可能的,只好默默把自己的剑放下,说道:“师尊,修炼不是有很多种吗,为什么要苦练心法……”

“怎么?你还想学一些旁的?”顾蓁见她越说越不着调,便冷冷看她。

“没有没有,我练就是了。”陈念白赶紧拿起剑。

“陈逸,修炼之路困难重重,你要能吃苦才行。”顾蓁的声音严肃通透,“上次的天雷,若不是我及时赶回来,恐怕司月神君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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