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芙面桃花(134)
“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夜色弥漫,整个王府笼在一层淡淡水雾中,昏黄的灯光处处,偶有一两个黑影风一般掠过,守卫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只以为是眼花罢了。
赵旻的书房连着内堂,他正坐在堂间软榻之上,喝着琉璃杯中的葡萄酒,屋中尚有两个他的宠妾——这两个宠妾一是临安最出众的舞姬,有着最妖娆的身段和冷若冰霜的脸庞,偏生笑起来如此妩媚多情,此时正跳着诱惑的舞蹈,整个身子如蛇一般弯折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弧度,柔若无骨。另一个却是一个相貌清美的女子,她身着道服,若是郭芙在这里怕是要失声叫出来的,那身衣服赫然是全真教的道服,但如今她虽是面色清冷,正弹着一架琴为那跳舞的女子伴奏,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却落在赵旻身上,无疑正讨好着这个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矜贵的男子。
赵旻却面色迷离,思绪不知飞到了何处,许是想起那个雨夜之中翩然若仙,逍遥凌舞的女子——
那种神韵,就是他所有的姬妾加起来,都是无法比拟的,勾魂摄魄,至少如今他的整个心神都已被那个女子吸引。
今晚他命人摆上了最贵的宴席,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她仍是没有来,虽明知她不会来,但她真的未曾出现,他又十分失望。
而这个时候,伯颜与郭芙已是悄然潜入了赵旻那间并不算小的书房。
夜色渐深,果是月黑风高,赵旻尚不知,他所思所想的那个女子,距他不过数十步之遥。
细雨红杏待君归
赵旻的书房很大,但收拾地井井有条,想必是有专人打理,伯颜对着郭芙指了指那边书架,他自己便到书桌附近翻了起来。
郭芙原以为会像小说里那样,找到一个花瓶或者挂在墙上的画,然后一转一掀,露出一个小密室来,结果不过半刻钟,伯颜便在桌上和一旁的架子上的书中搜出几封信来,郭芙从怀中取出一枚夜明珠,伯颜就着那微弱光芒草草扫了几眼,唇边已是露出冷笑来,“原来如此。”
“回去吧!”他道,郭芙瞪着他,只低声道,“这么简单就搜到了?”
伯颜好笑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要藏得多好么,不过是些利益纠葛,无关政治,且是蒙古人送钱给他杀一个蒙古官员,这些信就算到了大宋皇帝手里,怕这赵旻反倒会受奖赏,他又怕什么!”只见他将每封信中信纸都抽出来,再将一张张白纸叠好放进去,且将每封信都放到原本的地方,一切还归原位,以他的记忆力,自是丝毫没有差错。
“放心吧,几日内这赵旻必然还没有心思又翻开这些看过的信来看。”他微笑着,郭芙看着他的举动,直叹阴险,“还去探王府的宝库么?”
伯颜挑了挑眉,“如果夫人有兴致的话,到王府屋顶上赏月都无妨,更何况一探宝库?”
郭芙笑道,“今天月黑风高,哪里里的月赏!好啦,回去吧!”
两人悄无声息地从书房中出来,听闻附近堂中依旧有着丝竹之声,只相视一笑,郭芙撇了撇嘴,听着那厢女子娇笑的声音,一阵恶寒,足尖一点已上了屋顶,离开王府之时甚至没有一个人察觉。
留在临安三天之第一天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过去,第二日清早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整个临安都水雾朦胧,春雨尚有些寒意,是以伯颜、郭芙都不曾让阿穆尔与清勒格出门,毕竟此时尚有人虎视在侧,指不定就会对孩子下手——
待得夜里,两个孩子却齐齐发起了烧,郭芙忧心道,“该不会是淋了雨——”
伯颜皱着眉摸了摸阿穆尔滚烫的额头,郭芙正在用帕子沾了酒给孩子抹身子散热,“照理来说如今以他们的身体,决不至于这么容易发烧才对。”
伯颜轻声道,“阿芙,你还记得昨日夜里,那个王府的管家么?”
郭芙一惊道,“难道?”
“怕是如此。”伯颜站起身来,“整个使节馆除了两个孩子,大人都没事,且我们用饭之前都是试过的,绝对无毒——”
“无毒又如何。”郭芙苦笑道,“以你我如今的武功,多半毒素对于我们来说都不大有用,但对于孩子——”
伯颜点了点头,看了看窗外的雨,低声道,“我去临安的药铺转一圈,你继续用酒给孩子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