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论破V3同人)【最王】百转千回的擦肩而过(28)
“是不是刚才保护她的时候受的伤?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啊啊?!”
不知为何反而是他们两个人比我更加紧张,也许是因为以前有过经验,身为伤病员的自己反而不是特别动摇。
“没、关系,不是很严重。比起这个,王马君你听我说。”
“什么?你还是闭嘴吧最原酱,我可不确定这破地方到底能不能叫救护车来,再说了身上也没带什么可以包扎的东西……”
“将BW拉下人界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我。”
“……哈?”
一路叙述到此,王马君第一次从心底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不,不仅是惊讶,也许更觉得是荒诞吧。
毕竟在这起事件中,我更相当于一个受害者才对。
“但是,如果是我的话这件事就说得通了。”
“……什么意思?”
烦躁而挑起的眉头诉说着不快,如此鲜活的表情却让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毕竟,我知道了想要杀死王马君的凶手到底是谁啊。”
“……”
是啊,说到底这才是我一直追求的真相不是吗。
无论是在目睹那起车祸后的七天内,还是在参加完葬礼后的整整一个月。连我自己都觉得已经放弃了,已经不想再去追寻了,已经累到不愿再扯上关系了,但实际上却还是没能放弃,还想要执着地寻找到真正能让人信服的答案。
所以我才会回到乍一看与那起车祸毫无关联的三年前,遇到甚至还不认识我的王马君,想尽办法为他做那些并不知有何意义的事情,最后的最后总算是在这里得到了我拼命想要得知的答案。
“虽说还不太清楚时间跳跃要怎么控制,不过只要我的意志相对虚弱下去的话就能把身体还给原本的主人了吧?然后拥有BW视角的我就可以把这个情报带到未来,将这件事告诉出事故前的王马君,那样、的话……”
就有机会让王马君提前针对那一天的安排进行严密的计划,他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无数种回避自己死亡的方法吧。
……哈哈,什么啊,这么一场盛大的自导自演,将那么多人随意卷入其中,遭遇了无数刺激与惊险,甚至跨越了人类极限的时间体系,最后找到的目的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事到如今才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给他人带来的麻烦,明白得太慢也要有个限度吧。
“…………最原酱你啊,”
“嗯……?”
逐渐连抬眼的动作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不知何时起只是一味捂着我的伤口的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压抑着激动的语调比之前还要低沉了不少。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询问?赌气?
“好处、吗……”
我知道王马君话语中的意思,不因为金钱利益关系无偿帮助他人的行为是不可能存在的。更不要说还是这种跨越时空挽救他人生命的事情,其中无论有多少利益可图都不为过才对。
——正常来考虑的话。
“王马君还真是笨啊。”
“哈?!?!”
不管他多么气愤多么想要揍我,唯有这句话我一定要亲自说出口。
“我之前不是说过嘛,王马君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微侧过头,尽自己的全力扬起笑容。
如果他不愿意相信的话,就只好一遍再一遍地说给他听了。
“所以啊,只要王马君能够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了。”
“……”
“……咳咳。”
糟糕,伤势看来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不早点叫救护车的话,叫作福珀斯的他可能真的会有点危险。与我思考的事情相对,王马君放弃了继续为我止血的动作转而站起身来。
没有掏出手机呼叫救护车,他更似一如既往的聊天般抛来了话头。
“说起来,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最原酱呢。”
“欸,事……?”
逐渐模糊下去的视野已经无法看到他的表情,音调却是一改前话的开朗。
“嗯~嗯!我决定好了哦,秘密结社的名字就叫做‘DICE’吧!”
说着似乎是向天指出了手,就如同想要征服世界的恶之总统一般凛然正气。
DICE,代表着随机的可能性,对于钟爱游戏的王马君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我觉得、是个很好的名字哦。”
“呢嘻嘻,是吧?”
下一刻,放置于水泥地上的手被温暖包围起来,蹦跳着将满脸的笑容凑到最近,王马君更像是命令一般在我面前宣言到。
“所以啊最原酱,千万不要忘了这个名字,你要一直一直追查下去才可以呀!……毕竟自诩是侦探嘛。”
“嗯,我会一直追寻下去的。”
“虽说几率只有百万分之一吧,如果未来最原酱遇到我的时候已经把我给忘了的话,恶之总统可是会特~别特别生气的哦?生气到把最原酱绑到豪华客船上推到海里喂鲨鱼哦?”
“啊、啊哈哈,我不会忘的,一定。”
“……嗯。哈哈,啊——可恶,这种时候一般该说什么才对啊,从来没遇到过我都有点词穷了。”
开心中掺杂了些许自嘲的语气,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新鲜。
“王马君还会词穷吗?一定是骗我的吧。”
片刻的停顿。
“……是真的哦。”
被握住的右手加重了的力道,更像是想要让我明白此时口中所述是独一无二的真实。
“王马君……”
“……最原酱,要努力救我啊。”
冰凉,而滚烫。
液体掉落在脸颊上的触感。
然而连思考那到底是什么的力气也已经消散殆尽,沉重的身体向地底坠去的同时,意识却如气球般逐渐漂浮上了小巷,路灯,高楼。即使紧闭着双眼也能够俯瞰全这座溢满着霓虹流彩的城市,夜晚的黑暗只是它的底妆,一盏盏晶莹的灯光更凸显着那属于不夜城的光辉。
然而耳边却能够听到,那来自十分渺小的角落的呢喃,与其说是命令,更像是一种信念。
少年紧握着那双手,即使知道已经无法将更多的话语传递过去,依旧不变地呢喃着。
“……我会,一直等你找到我的。”
这是约定哦。
***
……。
随着指尖的微微触动,清凉的液体便从缝隙中缓缓流过。
拂过脸庞的温柔更似春风,轻巧打下一两点零星的光芒转而消失不见。
又是,那个感触。
没有开端,没有结尾,回忆起时便已经浮游于这片深海之中。
在这广阔无垠,似乎能够一直扩展下去的世界里。
我是在上浮,还是在下沉?
是在攀爬,还是在坠落?
……不知道。
如果能够一直待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也不坏呢。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
奋力睁开沉重的双眼,我伸出手试着向上方游去。
如果不去追寻的话,想必不会遇到挫折,如果只是旁观的话,想必不会受到伤害。
但那样的话谜题便永远不会被解开,疑问便永远不会得到解答,真相会永远被埋葬在未知的泥沼之中。
更何况……
“这里没有一点温度,真的……好冷啊。”
为了生存下去,人类需要的不仅仅是氧气和水,还有更加,主观上的东西吧。
所以我伸出了手。
这双还不属于任何人的手。
为了抓住,我自己——
***
我睁开了双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蒙着些许土黄的无机质的白。
与多少个睡眼朦胧爬起的早晨不同,看清视野的双眼背后,是无比清醒的意识。
尝试挪动着头部看向四周,立起扶栏的床架与杵于身侧的输液瓶,无论哪个方向都是纯白的墙壁与微微开启缝隙的窗户……等下。
“这里是……!?”
更似反射性地蹦起上半身,左侧身体却传来一阵剧痛。
“唔……!”
下意识地向身下看去,曾经看惯很长一段时间的朴素蓝白病号服正理所当然地穿在我的身上。
熟悉的医院,左腰的伤势,这一切的一切都连接着一个多月前的记忆。
难道说我回到了中枪后的那天……?
“对了,王马君呢!?”
然而与我清醒的那一天不同,王马君既没有坐在我床前的椅子上,也没有紧握着我的左手打着瞌睡,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