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跟踪相泽消太的一百种方法+番外(82)
换了一个环境的我觉得自己仿若重获新生,我又回到了那个父母恩爱,邻居和睦的世界。
然而很快的,虚假的镜面终究会破碎、
“啪——”我捂着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那个满头乱发歇斯底里的女人,上一刻她还是那个衣着整洁面容精致的贵妇模样,下一刻就成了一个泼妇,这个被我称作泼妇的女人在表情转变的一刹那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做了什么——!你这个怪物对我做了什么——!”
怪物,从此以后我在这个名为母亲的人眼里便是一个怪物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回到曾经的那个家里啊。
自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利用自己的个性做任何事,闭上了嘴,那对曾经神采奕奕的璀璨金眸变得黯淡,就连被他们送往那家研究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反抗。
没有必要了,反抗什么的,无法获得的东西再怎么期待也不会到来,而失去的东西也不会回来。
女孩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她意识不到这种绝望,因为她自己放弃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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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理操井央是吧。”红发红眸的研究所所长是个冷傲的女人,她富有才华因此自视甚高,研究所的上上下下为其马首是瞻,在这个女人的一声令下立即有人脱光了我的衣服换上了那套专属于实验体的服饰:前后仅有两块纯白的布料,身侧各有两根布条系着,这样着实方便了他们进行试验,而作为珍贵实验体的我自然是常常被直接放上实验台。
久而久之我没有了最初那一丁点的羞耻心,变得麻木,将实验台当做睡床,甚至在实验中都能安然入睡。不过睡着的最终结局都是被疼痛唤醒。
研究所所长认为,疼痛是刺激个性增长的一个好方法。而为了实验这个理论,我首当其中躺上了试验台。
他们没有使用一些折磨的手段,毕竟不管是弄伤了实验体还是弄脏了实验室都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因此她的选择是电击。一开始是40伏,随着身体的习惯电压数急速上升。
“啊——”惨叫声充斥在这个实验室里,可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停止实验。他们就像是一台台机器,只要输入了命令,不到最后不会罢休。
正如所长想的那样,我被迫激发了新的能力,“自我暗示”与“记忆读取”。
欣喜若狂的她没有让我休息和康复的机会立即又安排了大大小小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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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怜啊。”
在漆黑无光的实验室里,我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
无需理会,我告诉自己。
“这可怜啊,你是一直就呆在这里没出去过吗?还是说你是被拐卖进来的?”那个声音并没有就此甘心,甚至有些不甘寂寞地开始絮絮叨叨自说自话了起来,“我的话也不记得是怎么进来得了,反正记忆一开始就在这里了。”
好吵。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我听见了布料摩挲的声音,听到了赤脚踩在地面的啪嗒声,听到了头发落在我耳边的声音。
我扭过头,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庞,他有着黑发黑眸但在这无边的黑暗里熠熠生辉。
“原来你没死啊。”他直起身,拉开了一个笑脸,对着我伸出了手,“你好啊,编号A039,我是编号C171,名叫月隐透。”
“月隐……透?”长久没开口的喉咙有些沙哑,像是摩挲的砂纸般格外难听,可他却觉得这是一个惊喜。
“是的!叫我透就好,我可不喜欢那个冷冰冰的数字,毕竟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嘛!”名叫月隐透的少年把我从那个只够一人平躺的实验台上挤了开来,他大大咧咧地往上一跳盘腿坐在了床尾,“所以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啊,该不会你不记得了吧。”
“不。”我否定了他的猜想,“我记得很清楚——我是被父母卖进来的。”
第一百零八章
在那一日突兀的问答之后月隐透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他是继续被拉回去做实验还是被派去执行什么任务。毕竟这个实验室既然能毫无顾忌地进行人体试验那肯定也不是什么正规实验室吧。
我这么想着躺在手术台上闭了眼,任由那群实验员拿着电极贴膜贴在了我的太阳穴上,今天做的似乎是一项关于个性开发度的试验。
红发的所长踩着高跟踢踏着走了进来,接手了主管的位置,鲜红的双眸在望见躺在台上任人宰割的羔羊后蓦然变得暗沉,她涂抹着同色口红的唇角勾起,“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她站到了监视仪旁,屏幕上显示的是脑波跳跃的曲线。
伴随着那一声“开始”,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即将超越极限的疼痛。
幸好这种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疼散去后的虚脱感侵蚀了心脏,浑浑噩噩的无力感让我无法继续阻挡“心理操控”带来的疯狂,身体扔在不由自主地抽搐着,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打捞起来浑身上下弥漫着水汽,那两块薄薄的布料已然被汗水打湿。
可我还没有喘上一口气,耳边就传来了那个噩梦般的声音,“再来试一次吧。”紧接着,那股痛彻心扉的感触又席卷全身。
喉口无法压制的呜咽声并不能让那群冷漠的实验员心生怜悯,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上的波动曲线,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我疼得忍不住挣扎了起来,被皮带牢牢固定在台上的手腕已经发红,甚至还有些血丝渗入了那已经被磨损的皮带上,指节由于用力而发白,牙齿咬破了内唇一股血腥味顿时在口腔里弥漫,可眼下的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随着疼痛越发地深入骨髓,那种无法控制的战栗由心底浮现。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大脑里蹦出了一样。
不,不是蹦出来,而是一堆混杂着的记忆涌入了我的大脑,有破碎的片段也有连续的场景,可毫无例外都是第一视角,却没有主角的真情实感。
我在那堆记忆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啊,是那个女人啊。
暗藏在凌乱的被汗水浸透了的发丝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任何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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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现了脑波的剧烈震荡,可随着疼痛散去也没有发现实验品多了何种个性,红发的所长诚心美玲虽然察觉出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但在我装傻充愣甚至加了些心理暗示的影响下蹙着眉捏着实验报告疑心疑虑地回了办公室。
待她一走,我一下子便泄了力,眯着眼躺在手术台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下一刻变回破口而出,而干涸的喉咙又隐隐传来了一阵血腥味。
耳边嗡嗡地声音惹人心烦,可眼前模糊的景物与混沌的大脑让我知道现在自己状态非常不好。
可对于那些研究员来说,试验品的重要性并不足以让他们放下身段来悉心照料,大不了再换一个就好了,反正也是多费些钱的事吧。
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用那已经被松绑的手背遮住了眼前刺眼的白光。
“喝点水吧。”一根吸管递到了我的嘴边,本能让我含住了它,也不管是否有毒喝了再说。
清凉的液体滋润了已经干到冒烟的食道流入了胃袋,焦躁的大脑变得清醒,模糊的意识也变得清晰。
我挪开手,看向了那个女人,一句话就道破了她的秘密:
“你不是这个研究院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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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露出了一丝讶异,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等其他人都已经走光了才搬了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她轻手抚摸着我的头,眼神异常的柔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同情,有的只是无法抑制的悲哀和怜惜。
她温暖的手掌抚上头顶,一股子我似曾感受到的温暖席卷了心房,眼睛忽的一酸泪将将要落下。
可却被我逼了回去。
我扭过头,发脾气般不看她,可读心的个性无法避免地听到了她的心声。
正如之前我所听到的那个声音一般温润如水。
【我一定要救他们出去啊。】
我愣怔了一瞬,从台上爬了起来,侧坐着用一只较为完好的手臂支撑着自己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我抬眼望着她,直直地撞进了那堆墨色的眼瞳中:“你是英雄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挡在了双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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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我很久没有再见到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