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跟踪相泽消太的一百种方法+番外(33)
我揉了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心不甘情不愿地远离了舒适的源泉。
初秋的天气有些冷,地下尤为如此,然而万万达不到要开空调的地步。
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缩了缩发红的脚趾,低头打量着。
什么时候,去买点地毯铺一铺吧。
理操井央的一天是由一杯草莓奶昔开始的,可惜的是现在并不是产出草莓的季节,索性昨天进了一批苹果那就做苹果奶昔好了。
苹果削皮切片和牛奶一同放入搅拌机,加上一点蜂蜜或者炼乳,就完成了。
我捧着热乎乎的奶昔转过身的时候撞见了依靠在厨房门框上打着哈欠的死柄木弔,差点没被他吓一跳。
“弔,你不睡觉的吗?”我抬头看了眼时钟,时针正缓缓走向六点的标记,这本不该是死柄木弔起床的时间。
“醒了。”
这个理由也无法反驳,只是心底默默猜测不会是被我刚砸闹钟的声音吵醒的吧,不不不,这里隔音效果这么好怎么可能是这种理由呢。
死柄木弔瘦弱的肩膀上仅仅披了一件薄外套,他踢踏着拖鞋走到咖啡机前按下按钮,没一会儿浓厚的咖啡味就充斥在整个小厨房内。
我皱了皱鼻子,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又把奶昔捧到面前才算摆脱了咖啡的纠缠。
本就不喜欢苦的东西,更别说去尝试什么咖啡了。
死柄木弔喝了一口咖啡这才抬起了头。
他面色苍白,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显,偶尔能看见血管在皮下的跳动,眼球布满了血丝,似乎一整晚都没怎么休息好,只是那对猩红色的眸子隐隐有流光闪动。
“瞧你这模样,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我放下杯子,走到料理台前拿出一个平底锅。
“日式西式?”我问道。
“随你。”死柄木弔说着走到了我身边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又止住了步子,他把咖啡杯放在一旁,略带着不满,“你怎么又不穿鞋子?”
我这才发现,怪不得总觉得凉飕飕的。
“忘记了。”
敷衍的回答并没有惹得死柄木弔心生恼怒,与他面对黑雾亦或是月隐透时的凌冽不同,他此刻收起了所有的刺裸露出柔软的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搂住我的腰向上一提把我放在了身后的餐桌上。
“在这儿待着。”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也许他是帮我去拿拖鞋了?
死柄木弔不仅带回了一双拖鞋,还带来了一双袜子,细致地帮我穿戴上,简直不像是平日的他,若是这幕场景落在黑雾眼里,想必惊得他眼珠子都会掉下来吧。
我从餐桌上跳了下来,正准备继续做早餐,就瞧见死柄木弔拿着围裙给自己系上了。
“弔,你做什么?”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不发一言,只是耳朵尖有些发红。
“弔,你确定你会做吗?”对此我抱有严重的怀疑态度,谁让他总是叫外卖,顶多就去一趟超市买些便食,最多给自己煮杯咖啡。
死柄木弔似乎被我的提问呛到了,继而恼羞成怒一般扯下了围裙扔到了我身上:“不做了!”
啊,果然,这样的死柄木弔才是正常的死柄木弔。
我安安稳稳拿起被扔到地上的围裙,给自己系了一个蝴蝶结端着锅开始煎蛋,只是食材有限,也只能做一些便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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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捷的衣物准备妥当,运动鞋鞋带准备妥当,口罩准备妥当,手机电量充满。
“你要出门?”
我点点头,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打算去哪里,可这一副跟踪的模样依旧在他心里引起了怀疑。死柄木弔最终没有提出别的问题,就这么目送我离开了酒吧。
虽然此时电车已经开始运作,然而并未到上班时刻,车厢内空荡荡的,我掏出手机又戴上了耳机。
列车快速行进,偶尔发出与轨道相碰撞的咔哒声,一阵一阵颇有旋律,悠扬的琴声传入耳中遮掩了来自城市各个角落细细碎碎的心声。
我总是喜欢清晨和深夜,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为安静的时刻。只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能够令人心生静谧的空间。
我望着车窗外缓缓上升的旭日,惆怅着望不见尽头的未来,AFO布置的任务并不难完成,趁着斯坦因偷袭保须市便可统一完成,只是唯一令人苦恼的还是死柄木弔。
他越来越接近AFO理想的状态了。
我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伴随着电车播报站台的信息踏出了车厢。
车站距离公寓尚且有段距离,我拐道去了趟先前月隐透所待过的便利店。
便利店发生了命案,也不知是附近的人心大还是充分相信英雄的作为,或者是因为店面所处的地带是个好的,现在竟换了个招牌和店主重新经营。
“这个,加热。”我从柜台上拿了一袋牛奶递给了值班的店员,又顺势问起了那日我离开后发生的事,“这家店我记得不是发生过——”
“嘘。”店员似乎以为我是附近的居民,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前示意我谨言慎行,“这件事可不好声张啊,要知道上头不知道为什么就压下来了,反正警察最后也没给出一个结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不可能知道那些兜兜转转啦,不过最近说是来了一位隐秘性的英雄,应该会有所保障。”
啊,的确是心大,只要有英雄也不在意这附近有没有杀人犯了吧,英雄会替他们解决一切。
我勾起一个微笑并不反驳店员的话语。
大约又半小时,我站在了相泽消太公寓楼底附近花坛的座椅旁,从背后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副望远镜开始盯住那扇玻璃门前是否出现熟悉的人影。
只是还没开始自己的打算,就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你在这儿偷偷摸摸干嘛?”
我回头一看,哦豁,被发现了。
第四十三章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张,匆匆忙忙撇过头指着公寓门口,“你不是应该从那儿出来嘛?”
但以相泽消太职业英雄的素养和能力他绝不会放过这小小的一点细节。
他用脖颈间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微薄的汗水,目露怀疑地盯着我,看得直教人心底发毛,就像是被他洞穿了一切,可内心的声音却是纷乱嘈杂令人一时半会儿抓不住重点。
“先不管是什么让你判断出我会从那里出门,不如让我先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吧。”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啦。”
眼神飘忽不定,语气有些奇异,一看就是在撒谎。
相泽消太没有点穿,他装作将信将疑的模样又问道:“那你穿成这个样子又是做什么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脑内飞速转动想出了一个理由,只是嘴唇又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口,于是便故作轻松地回答:“难得起了个大早心情好就锻炼一下嘛,于是便一路跑过来了。”
“跑过来?就这点距离?”
他似乎是被我这个理由给逗笑了,低声轻笑一声,惹得我耳边一阵酥麻,但这笑声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嘲讽,面上夹杂着些恼羞成怒的薄红我回过头却望着他沐浴在旭日里的身影不由得再次一怔。
是了,我这才想起来白井白夜和他的公寓之间相隔不过百米,于是又狡辩道:“你也知道我是个体力废嘛,跑个一百米也算是锻炼了。”
那抹笑容犹如昙花一现,一眨眼便消失在眼前,仿若我之前所见的仅仅是一个错觉。
他像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没有再抓着不放,又顺口换了一个话题:“可以吧,那你现在又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我摇了摇脑袋,把那些旖旎的幻想抛之脑后,继而又实诚地回答:“就看看你。”
相泽消太又轻笑了一声,只是这次短促又微弱难以捕捉,随即又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别想些有的没的。”他如此教育道,我捂着发疼的地方瘪瘪嘴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抱怨着。
——“真是个魔鬼老师啊,真不知道你那些学生们要在背地里如何说你呢。”
相泽消太对此倒是保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若是他们真这么想那我只好同之前那个班级一样开除了。”
背地里嚼舌根可不是一个身为人民榜样的英雄所该做的事。
更何况“这种东西还是等我亲耳听到了再收拾他们也不迟。”这话语轻飘飘地,却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