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劳什子(158)

作者:做不成好人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众所周知,凤凰是十分爱惜羽毛的生物。天后荼姚未出阁时,经常坐在鸟族领地内最高的一颗梧桐树上,一边梳理长发,一边歌唱,美人乌发,歌声婉转,是为美景。点击展开

白衣仙笑起来。

“你对我……”他轻声道,“你对我。”

熠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只觉得惊慌失措到了极点,眼泪都要下来了,又听白衣仙笑道:“你好温柔……我好喜欢。”他说着,甚至伸出手摸了摸熠王的脸,熠王楞在那里,“我都看到了,在她那里。”

熠王愣了片刻,紧接着感到一股被冤枉了的怒从心起,他甚至带着几分哭笑不得地喊道:“我对人好,难道是我的错?”

“你的错……?”白衣仙轻声重复,做梦般的语气,“当然不是——从来不是你的错。”

“是我不好。”

熠王怕极了他这样心灰意冷的语气,眼泪失控般的落下来,他道:“为什么非要是谁的错……”他已经彻底慌神,口不择言,“非要论对错,就不能是她的错?我心疼她孤单,把她当做家人,但我从未说过心悦与她!难道不是那个会错意的人的错?”

他天真地以为,他和白衣仙到底是心意相通的,他也不是想要怪罪圣女,可就在此刻若非要选一个人“做错”,这个人就应该是圣女啊——可他却无从得知,此时在他的白衣仙心中,圣女并非圣女,白衣仙非白衣仙,熠王也非熠王。

他们这段错位的关系如此混杂,已经到了不管熠王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们之间积重难返,白衣仙早在心里给他宣判了死刑。

人间的熠王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他没爱过圣女,一切都是圣女会错意,那天上的凤凰又会把罪过推到谁的身上呢?是谁会错意呢?

天边响起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熠王站在雨中,绝望几乎将他淹没。白衣仙只轻声道:“是我不好。”

熠王的心痛如刀绞,他绝望地哀求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白衣仙被他纠缠得烦了,推开他双手怒道:“我想怎么样,我想倒转时光,让你们从未相遇!我想要你不要如此天真残酷,我想要你不要做个这样的……可恨之人!”

可恨,我一心爱他,他却说我,可恨。

他怀着巨大的不甘和痛苦,和甚至接近恨意的爱情,崩溃般的喊道:“她就是先来的,我没有办法!你若如此在意,为何不先来!”他几乎要疯了,“你为什么不先来!”

你先来,陪伴我长大,就没有这些痛苦了。

白衣仙被他吼得愣了一愣,紧接着,雨水流过他脸颊,混着泪水一起,他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轻声喃喃道:“是我先来的。”熠王没回过神来的功夫,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哭着向熠王喊道:“是我先来的!”

是我先来的啊,是我先来的,从你诞生之日起,我就在你生命中了,你怎么还能怪我没有先来。

他的愤怒是如此的无助,可又如此的深邃,犹如一道深渊。电光火石间,熠王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意识到,白衣仙的怒火,从来不是为他而来。

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他的嫉妒和他的恩典一般,都从不是为自己而来。他是为那个人,为天上的凤凰而来,那个人伤害了他,也许就是以这样始乱终弃的法子,白衣仙是在以别人的过错惩罚他。

这个认知在那一瞬间就击溃了他,他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但在这个时候,他却还是嫉妒得要发狂、愤怒的要发狂了。“你不要再拿别人的过错惩罚我了……”他哀求道,“我就是我啊,求求你了,看一看我吧……”

这世上芸芸众生,只我对你最虔诚。他缓缓跪倒在地,扯着白衣仙的衣摆,眼泪如注,狼狈不堪。白衣仙却只是看着,最后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手心还是温热的,熠王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下去,可却忽然觉得心口一痛,手心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他猛地将白衣仙推开,气喘吁吁。

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不是重要的东西,但是……

他站在那儿,静静想了想——他发现,他想不起临行前与白衣仙的约定了。

他隐约记得他想要去看一种花……

什么花呢?

“你……”他在那一刻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彻底失控地吼道:“你做了什么?”他声音中满怀惊惧不安,白衣仙被他推开,踉跄了一步,想要再上前,被他一把挥开,“不,你别过来!你做了什么,你想做什么……”他抬起头,心碎万分地喊道:“还给我!你就这么……这么恨我吗?”

白衣仙的声音几乎要淹没在雨声中:“这样对你更好。”他说,“过来。”

熠王就在那一刻明白了他的打算——他想抹去自己的记忆,他想让这短短两个月间的恩爱都化为虚无!神仙可以降下恩赐,也可将恩赐收回,可却是已这样的残酷的方式。

他要走了,而且这一次,他不会回来了,不仅不会回来,就连记忆也不许熠王留下。

何至于如此无情!

眼看着白衣仙走近,熠王绝望的摇头:“不,不行,求你——”

白衣仙仿佛在看一个哭闹的孩子,他耐着性子温声安抚:“……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你再也不用徒劳无功的寻找……”

可我想要找啊!他绝望地想,若他失去和白衣仙有关的回忆,他这一生又会剩下什么呢?

他半生的执念都将没有下落。他想到这里,忽然下了一个决心。

“别过来。”他拔出随身的短刀,刀尖冲向心口:“别过来。”

神仙去留,我从做不得主,但这点可怜的记忆,就留给我把。

白衣仙一愣,急道:“你做什么!放下!”

他还要上前,熠王未穿铠甲,刀尖刺破衣物,扎进皮肉,可却再半分前进不得——白衣仙只一摆手,便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手中的短刀击落。熠王呼吸一滞,下一刻紧紧抓住上前的白衣仙手腕,将他死死抓住。

“求你……”他维持着跪倒在地的动作,发出此生唯一一次祈求,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求他留下?还是求他不要再将自己当做替代?还是求他……留下自己的记忆……

“求你……”

“你放开……”白衣仙挣扎,“你流血了!”

“我不在乎。”熠王道,“你若要取走我的记忆,就把我的心一并剜出来吧——否则,我向你保证,我终有一日会想起来,到那时,我不管用什么方式,我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要找到你,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他边说着狠话,边又忍不住哭起来,大雨渐渐转为细雨,白衣仙闭上眼,半晌,低声道:“那也是你的事。”

他说完,熠王只觉怀中一空。

白衣仙已消失在雨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接连三天,大雨倾盆。

或许是上天见熠王情场失利,补偿他战场得意,洪水冲垮了敌军的布防,第四日清晨,熠王大军踏破两国界碑,一路剑指邻国都城。

他这一趟本是为了给邻国点颜色瞧瞧,顺便打打秋风,哪知却就此拉开了一代霸主雄图伟业的序幕,不出两月,邻国归降,成为了淮梧的属国。

熠王旗开得胜,按说该班师回朝、大宴群臣,再顺便商量一下每年纳贡的问题,可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兴许打出了瘾症,在别人都城里浪了几天,竟然要北上继续征伐。

此举可吓坏了淮梧都城里的老臣们,劝谏的奏折八百里加急、雪花似的送到熠王手上,其中还夹了一封圣女的家书。

圣女说:“海棠开了又谢了,熠王哥哥,你还不回来吗?”

海棠,海棠。熠王将信纸揉成一团,他躺在邻国的御座之上,醉生梦死。堂堂一国的皇宫正殿,此时已变成胜者玩乐的场所,宫中后妃女眷,被熠王军中将士拉来歌舞助兴,人人都是一张不堪受辱的哭脸,却还要装出喜笑颜开的模样。

熠王整日喝得醉醺醺的,此时忽然有了几分清明:

——原来我和他约好的,是要去看海棠。

他想到这里,终于彻底明白了白衣仙的打算,他不由地放声大笑起来。

一时间,殿内的丝竹管乐、歌舞表演皆尽停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熠王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并无欢愉,只有嘲讽,不由感到一阵胆寒。在下一刻,殿内已经哗啦啦跪倒了一片,有胆小者,已经小声啜泣起来。

到底做了几世的孽,招惹这样的瘟神!这许多人中,却有一女子不低下头,只是仰起脸,用漆黑的眼睛望着熠王。熠王与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脸忽然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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