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劳什子(144)

作者:做不成好人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众所周知,凤凰是十分爱惜羽毛的生物。天后荼姚未出阁时,经常坐在鸟族领地内最高的一颗梧桐树上,一边梳理长发,一边歌唱,美人乌发,歌声婉转,是为美景。点击展开

熠王心痛难当,慌忙将他的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臂,犹嫌不够似的把他手臂按到身侧放下:“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白衣仙就那么望着他,一眨不眨地,仿佛在看什么引人入胜的东西,眼中闪烁着读不懂的情绪。熠王不敢看他,和他相对片刻,又断断续续地轻声问道:“你……你给圣女那片……你……拔鳞片的时候痛不痛?”

白衣仙直言不讳:“很痛。”

很痛还拔下来给她……熠王又心疼又嫉妒,都要从身体里烧干了,可半晌仍是呆呆地道:“……哦。”

他又勉强笑起来,道:“那……”

谁知白衣人又道:“每隔百年,便会有些鳞片从我身上自行脱落。”

“……啊?”

白衣仙摊开手心,露出一片圆润的龙鳞。

“你要就给你。”

这回轮到熠王哭笑不得了——他因白衣仙的几句话,心情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尝尽了七情六欲,此时心脏还有些收缩,眼前发晕。他望着那片龙鳞半晌,仍是忍不住问道:“你给圣女那片……”

是自然脱落的,还是拔下来的?

白衣仙差点笑出声:“很重要?”

“重要。”

“……不告诉你。”

这回他确定了,这仙人就是诚心逗他玩寻开心呢。熠王只得苦笑,对这些戏耍都照单全收。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能。”

“现在能带我修仙了吗?”

“说了你修不得。”

“……”

熠王看着他转身朝庙外走去,鼓足最后的勇气大声道:“别走!”白衣仙脚步一顿,冷冷地道:“做什么?”

熠王追上来,青春朝气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叫白衣仙不自觉打了个颤。

“留在这里,”年轻的君王说道,“让我供奉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隆冬时节,大雪纷纷,淮梧王宫内银装素裹。熠王父母都已不再人世,以往过年都是和圣女一起守岁。

今年却与往年不同,熠王早早就告知圣女,今年无法和她一起守岁了。

圣女听了大为不解:“为何不一起守岁?”她心里却道,你不和我一起,又要和谁一起?这样想着,免不了失落黯然。

“没有和谁,”熠王忙道,“只是年年都那几套,我有些乏了。”

圣女眨眨眼,情绪低落。

“熠王哥哥,我们三年没有一起守岁了,哪里来的‘乏’?”

熠王一时语塞,圣女又道:“熠王哥哥,先前是我任性,想要再看看外面的世界,害你一个人三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熠王道,“你莫胡思乱想。”

你若不生气,又怎会将婚期一拖再拖。圣女心中暗暗地想,半晌,她忽而赌气似的道:“你若不想与我守岁,正巧御史台家的公子请我去做客,我就去了。”

哪知熠王听了竟有几分开心:“御史台家的公子,可是箬盈?他是个不错的人才,来年我还要委他官职,他公正善良,家风严谨,你去也很安全,想必能玩得很开心。”

圣女说一句,他说十句,对御史台公子的欣赏溢于言表,一副恨不得当场拍板让两人喜结连理的模样,圣女忍了又忍,愣是没找出发作的口子,最后郁郁离去。

“那就祝王上也有佳人在侧,欢喜无忧了。”

熠王含笑应了,回到书房屏退众人,坐在书桌前发呆。他面前放了一副人物丹青,画中一白衣人正眉眼含笑地望着他,手中拈着一支桃花——他看了一会儿,忽而气馁地道:“不像,半点不像。”说着将那花了无数心血的丹青揉了,毫不爱惜的扔在一旁。

距七夕一别,又是大半年过去了。白衣仙让他把庙中发生的事当做一场梦,都说春梦了无痕,可熠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这场梦就这么过去。他当日鼓足勇气提出要供奉白衣仙,白衣仙扔下一句“我无需供奉”,转身飘然离去。

知你无需供奉,可是供奉你,却是我需要的。他走后,熠王心中暗暗道。他和白衣仙在庙宇中翻云覆雨,做了夫妻之事,只那一时片刻的欢愉,就远胜他此生的任何一个时刻。那一刻,他终于不再孤独,也不再上下求索一个遥不可知的梦。白衣仙躺在他身下,婉转吟哦,顺从柔和,让他产生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撇去地点、人物、前情提要,他们好像一对人间小夫妻,情致上来,做着颠倒荒唐、甜蜜如许的事。他的心,在白衣仙身边,纵使时常忐忑不安,生怕哪句话得罪了他,却到底是安宁的。

可白衣仙却不管这些,撇下熠王又是一去不复返。也是,神仙的意图,怎么是凡人能琢磨的呢?他对白衣仙来说,实在渺小得可怜,可白衣仙对他来说,却占据了全部心神。

后来七夕,他到底没和圣女一起去,圣女自己去了,回来后说夜市上没什么有趣的,索然无味,熠王却问她是否想过非他不嫁。

圣女变了颜色,强自笑着,道:“不然呢?圣女只能嫁给新君,规矩使然。”

“规矩是人定的。”

圣女听了,装傻笑了几声,“熠王哥哥,你不娶我,是要娶谁呀?”

熠王哑口无言,是啊,娶谁呢?

七夕之后他怀着期盼,想着白衣仙兴许还会再来,怕人寻不到他,熠王几乎夜夜宿在白衣仙庙里,如此三月有余,白衣仙无影无踪,他却越看庙中雕像越恼火——从前见不着人,这雕像寄托了他的心思,可等见过了真人,知道了他嘴唇有多柔软,雕像便入不得眼,而且越看越觉得那工匠静心雕刻的微笑是在嘲讽。

嘲讽他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那一刻他心魔陡生,夜里做了个很邪门的梦,梦见将白衣仙锁住,困在深宫中永不令他见天日,醒来一身冷汗,气喘吁吁。

他从此不敢看神像。

除夕当日一切如常,圣女身着盛装,仍旧在他身旁,但当日宴会,已无人再提“婚期”一事。

众人心里都有数,只怕婚期永远也不会来了——熠王痴迷修仙,其思路非常人能理解。

守岁至子时将至,熠王躺在窗边小榻上看一本闲书,忽而听见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拨动大殿中央的火盆,他猛地惊醒过来,扔下书本急奔出去,就见到白衣仙正在寝殿外间,拿着个火钳拨动炭火。

熠王一时间悲喜交加,不知该作何感想。白衣仙还是那一身素白,握着火钳的手筋骨分明,充满美感。他就那么站在那,也不看熠王,就如在自己家里一样拨了拨炭火——皇宫中的用度十分精细,这炭是梅花炭,烧起来有股梅花香气,但像他那么凑近了拨动,恐怕只会闻到炭火气。熠王傻傻看了许久,慢慢走到白衣仙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怕惊扰了谁,叫醒美梦。

就在这时,有一粒火星腾空飞起,飘飘忽忽朝着白衣仙而来,眼看就要在他白衣上烧个窟窿眼儿,熠王猛地伸出手,将那火星抓在手中,熄灭了。

白衣仙这才动了一动,仿佛才看到他一般。他面有愠色,嘴唇却比往日鲜红些,身上散发着的香气也较往日更为浓郁。他道:“……手。”

熠王不明所以:“?”

“手。”白衣仙似是觉得他反应太慢,很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是要我的手?熠王想起上次他也是先抓了自己的手,然后才搂腰亲嘴,一发不可收拾,他便伸出手来给白衣仙抓,白衣仙看他一眼,眉心微蹙。

“被烫那只。”

“啊?……哦!”熠王连忙摆手,受宠若惊,“没事没事,没被烫。”不过是小火星罢了,烫在皮肉上也只是一瞬,哪里比得上熠王此刻心里的火,燎原一般。

“你……”他想问你是不是来陪我守岁的,但话还未出口,就变成了:“你不开心?”

前几次白衣仙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云雨时除外,那时的白衣仙柔得像一汪月下的清泉——但也没有哪一次像这么不高兴,熠王一边小心观察,一边又觉得有些雀跃:仙人怎么不与别人发火呢!只在他面前不快,是不是对他有些特别?

——昔日的神鸟凤凰琢磨了上万年也没琢磨明白,为什么兄长有时候在他面前和在外人面前比就像变了个人,嘴巴不饶人、还经常恶劣的逗弄他,没想到人间的熠王只有十八岁,却已经看得如此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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