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同人)罗喉计都+番外(6)

忽然,那身影猛地暴起,抬手一挥,一个酒坛朝我面门砸了过来。随之响起的还有一个带着怒意的冷声:“出去,本座说了谁都不许进来打搅我。”

我随手挡下酒坛扔到一边。看着床榻上东倒西歪的柏麟,冷笑道:“柏麟,你这是在做什么?忏悔吗?”

床榻上的人似是一僵,紧接着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动作带掉了好几个酒坛子,叮叮当当的滚了一地。

“计都兄,是......是你吗?”他沙哑着嗓子问,声音有些颤抖。

他伸出手,似是想要寻找我的位置。

我退后一步,冷冷的看着他,不做声。

他摸索了一阵没找到我,像是有些焦急。伸手开始捏风咒。

但几次尝试,都没能成功。

我抱臂看着他折腾了一会儿,才捏了个诀,将风引进室内,把云雾吹走。

云雾彻底散尽,我们才终于看清了彼此的模样。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柏麟。未戴发冠,未着礼装,也未穿鞋,一头青丝松松散散的披在脑后,白色里衫的领子大刺刺咧着,露出瓷白色的胸膛。

也不知是否是没穿外衣的缘故,此刻的他形容竟有些消瘦。

柏麟也终于看清了我,一双迷离的眼睛登时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扶着床柱站起来踉跄着走到我面前。

“计都兄,你是来看我的吗?”

我看着他好似欢喜的样子,眸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是。”

他眼中的色彩立刻暗淡下去,转而露出一抹哀伤之色,他苦笑了下:“那你......是来杀我的吗?”

他冷丁走上前一步,把我的手拿起来放到他心口位置。我愕然的感觉着掌心下的跳动,听着他神志不清的声音:“是我负你,该杀。你若恨未消,我的命你随取便是,只是你可不可......”

我猛地抽出手,打断他的话。伸手将那颗珠子取出来扔到他怀里。

压着心底那股翻腾的烦躁,冷声道:“柏麟,我今日来,只不过是还你的珠子。还有,我警告你,今后莫要学那偷鸡摸狗之辈潜入我魔域,若再被我发现,便休要怪我不念天魔结谊的大义。”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柏麟自此便再与我无关了。天界,我此生也不会再踏入了,就这样,最好。

我将捡来的两张画像当他面随手烧成灰烬,不再去看他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别走!”一声嘶哑的喊声响起。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身影从背后扑了过来,带着一身酒气重重的扑向了我。

我本能的想要挥出一掌,但刹那间,却瞥见了他眼角的一滴泪,以及他脸上的苍白无措。

只一楞神的功夫,那一掌便没能挥出去。随即,一个冰冷的身躯将我重重的扑倒在地。

☆、第 9 章

属于柏麟的气息和着寒气和酒气铺天盖地的撞到我身上。

一瞬间,我甚至感觉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生怕将他的气息吸入肺腑,会扰乱我的心智。

柏麟将我扑倒后,便头一歪,趴在我身上昏睡过去。松散的里衣又咧开了些,露出了一边白生生的膀子和大半的胸膛。

我别开眼睛,伸手推他,手指触碰到他薄薄的里衣衣料时,感受到的却是刺骨的寒冷。

好似我碰的是一块千年寒冰而非一个活物。

这是怎么回事?

“忘忧”确为寒性,饮之会令人发寒。柏麟他虽饮的多,但以他的修为,也该能自行御寒才对,怎会如此冰冷?

我察觉有异,蹙了蹙眉,伸出一指搭向他的脖颈。他昏睡中也毫不设防,任由我将手指按在他命门上试探。

指尖下原本该奔腾如海的气修竟然已经减弱到如同湖泊静流。

他的修为,何时变得如此之弱,几乎是降到神君的等级了。

莫非他受伤了亦或是......

一声轻吟落入我耳畔。

我蓦然回神,止住思绪。

看着胸前抬起的脑袋,心头的烦躁再次翻涌起来。

我难道还没有记住教训吗,他柏麟就是个蛇蝎伪君子,我管他作甚,他便是死了,也与我不相干。

抬臂凌空一抓一甩,柏麟被我掀翻了出去。

我也算看在天魔大义的份儿上下手分寸了,他摔出去时也没磕着碰着,只是就地打了个滚,模样狼狈了些而已。

我站起来,捏了个诀除去一身被柏麟沾染上的气息,看着他仰面躺在那里不知死活,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计都,你要走了吗?”柏麟忽然在身后低语了一句。那声音轻的仿佛幻觉一般。

我没有驻足,继续往前走。

身后再没有动静。我一直走到寝殿门口,正要推开门出去时,内殿里却猛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低吼声。

我继续推门,抬足跨出一步。耳畔的嘶吼声依旧,仿佛一个被剜心刮骨的猛兽在垂死挣扎。

我抬起另一只脚,还未落地。耳畔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随即便是一片死寂。仿佛那垂死野兽终于停止了呼吸。

我心中的烦躁的仿佛快要化作火焚尽心肺,手指攥住门扉几乎要捏碎它,深吸一口气后,我收回脚,转身回到殿中。

也罢,就看在天魔联谊大义的份上吧......

回到内殿,柏麟还躺在地上。只不过身躯蜷缩在一起,两手抱着头正在微微颤抖。我走过去一看,他居然还醒着,似是很痛苦的紧咬着牙关,生怕痛苦的吼叫会溢出来。

他听到动静,颤着眼皮抬眼看向我,眸中带着满溢的悲伤。他松开牙关,嘶哑道:“计都,你说,为什么我喝了忘忧,却没办法用头痛压过心痛?”

“你也会心痛?”我嗤道。

他没有反驳,垂下眸子不知是在忍耐痛苦还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冷嘲道:“堂堂帝君,莫要学人类搞什么苦肉计,区区头痛,随便找个天医便治好了,何苦在我这个修罗面前丢人现眼。”

他像是缓和了一些,松开手,倚着床脚坐起来。

他低笑了一声道:“忘忧之痛,天医无解,只能自食其果。”

顿了一下,他忽然道:“计都兄去而复返,是在关心我吗?”

我淡淡的别开眼,不去看他现在是何表情:“我怕你死了影响到天魔的联谊大事。”

“原来是这样......”他自嘲一笑,兀自撑着床栏坐到床上:“放心,痛一阵便好了,不会死的。我舍不得......”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他的命还是舍不得他的天胄身份。

半晌都没听到他说话。我心有诧异,随意的扫他一眼,却发现他倚着床柱子又昏迷过去了。

那床柱光滑圆润,他倚在上面身子正一点点往下滑移,那床柱下方是一方尖顶宝塔香炉,等他彻底滑落,定然是要一头扎向那香炉。

我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下,还是在他彻底滑落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松垮的衣服终于挂不住肩膀滑落下来,上半身就这么白生生的暴露在我的视野里。

在我印象中永远端正神圣的柏麟帝君居然有朝一日会以如此狼狈的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真不知是该觉得解气还是该觉得悲哀。

我随意的扫了一眼他劲瘦的腰身,连忙避开眸子。抬手一挥,将他掀倒躺平在床上,胡乱扯了床云被盖在他身上。

“柏麟,今日便当做我们的永别。日后,我不会再踏入天宫一步,也望你知趣,莫再踏足我魔域境地。”

说完这句,我终是释然的吐了口气。一转身,却看到司凤正一脸惊愕的站在内殿屏风旁。

☆、第 10 章

我坦坦荡荡的看着他,没说话。

司凤视线越过我,看了一眼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柏麟。目光更为疑惑。

“计都兄,你为何在此,柏麟帝君他这是怎么了?”他问。

我踢了踢脚下的酒坛。司凤低头一看,眉头一挑,忍不住嘶了一声道:“居然喝了这么多忘忧!”

他急急走上前,从袖中翻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枣子大的药丸,麻利的喂柏麟服下。

我静静的看着他忙碌,等他收手后,才道:“怎么是你来送药?”

司凤站起来,一边走向我一边无奈的摇摇头道:“父帝隐居人界仙山,这整个天界除了柏麟帝君便是我的身份最贵重了。酒仙药王他们都不敢来触这个霉头,只好拜托我来送这个释酒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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