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我为什么四点半起床+番外(36)
他们给予幸村诸多照顾,传授了不少经验教训——毕竟高中部和初中部的网球部细节上还是有不少出入的地方。
最大的不同是高中全然不比初中那么无忧无虑,备考压力会变得更大,许多人在进入高二以后就会开始考虑是否应该退部,以便将全部精力放在学业上。
所以当这群学长们知道幸村已经确定要在高中后继续进入职业网球闯出一片天地时,立海大高中网球部三年级的藤原部长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他一边欣慰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叨叨地说着“太好了”。而围在他身边的其他二三年级也纷纷点头附和。
愣是把原本气定神闲的幸村搞得怀疑立海大网球部是不是要被就地废部。
然而实际上,他们只是进入了必须清楚自己的生活重心应该偏向那边的时期。
对于幸村这样以进入职业为目标的人来说,网球既是爱好也是日后谋取生计的方式。
可对于藤原部长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网球只能是爱好。
纵使再热爱,也要学会分清主次;纵使再不舍,也将它排在升学考试的后面。
大家以后也会各自奔向不同的未来吗?
幸村精市望着车窗外,巴士正驶在横滨的沿海公路上,正巧能看见日出。
靛蓝的天空与海水连成一片,明黄的太阳被四周染成洋红、暖橘、绛紫的絮状云朵包裹在其中。
答案再显然不过了。
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乐意再次从学长的手中接过重担与期待。
能再和这群人一起打球的时间所剩无几。
他想不留遗憾,和大家一直赢到不得不分别的那天。
…………
该送什么样的见面礼给独居的高中生?
最鹤生想都不带想,直接脱口而出:“吃的。”
接着她又认真地补充道:“好吃的。”
清濑灰二:“……”
他翻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桐山零的名字,wiki百科上写着“桐山零,将棋棋手,职业五段,现居C1组”。
将棋职业棋士的分级,从四段开始,九段封顶,是自身实力一种证明。得到的段位不会再掉段,类似于钢琴证书,只要考下来就不会被收回。
而至于这个C1组,可以理解为是将棋中的排位。就跟英雄联盟里的钻石黄金青铜一样。
从高到低,分为A组、B组1级、B组2级、C组1级、C组2级,这么五类。
比赛输多了,就会从高的组别掉到低的组别,收入也会跟着减少。
最末流的C组2级月收入为十五万円,虽说比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工薪阶层月薪还要少,但也没差到哪去。
桐山零的显然比最底层的层次高一些。再加上他是有史以来第五位国中便成为职业棋士的天才,颇受媒体偏爱,商业合作虽然不像从前那样多了,但收入总归要比一般的C组1级棋士更多。
“你觉得这种有钱高中生会在吃饭这方面亏待自己吗?”
灰二将手机放在自己和最鹤生的中间,一边给右腿膝盖按摩,一边和妹妹理性分析桐山零的需求。
哪想最鹤生却点了点头,“我觉得会。”
清濑灰二:“……那你说说理由?”
最鹤生正色道:“直觉。”
最鹤生说不清道不明,但她就是觉得桐山零身上有一股子令人心酸的孤苦。
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中二病,而是确实经历过非同一般的苦难与摧折。瘦骨嶙峋,站在风里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碰不到父母宽厚温暖的掌心。
“反正送吃的也不算失礼嘛。”最鹤生不认为自己的提议有问题,随即祭出杀招,“或者哥哥你能拿出更好的方案?”
拿不出更好方案的灰二被说服了。
于是问题辗转来到下一阶段,“具体要送什么吃的呢?”
他们对本国的送礼文化并不陌生,却还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独自操持起类似的事情。
礼物可以不贵重,但要能让人感受到用心,而且还得考虑对方是否真的需要他们送出的礼物——因为不喜欢的礼物多半会被归类到垃圾桶里,可垃圾分类又太烦,也能算是给人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道理我都懂,可花钱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还得用那么卑微的逻辑思考问题?
被迫从惯性思维中跳脱而出的最鹤生忽然发现了从未发现的问题盲点,同时也陷入了“自己的零花钱为什么要花得这么憋屈”的苦思之中。
最鹤生叹气,“社交,好难。”
灰二闻言睨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干脆说做人好难?”
最鹤生:“社交的难只是做人的难里的一部分,如果说社交的难是一个小小的子集,那么做人的难就是包含了社交困境的巨大母集。
“我现在遇到的困难只是不知道该送什么见面礼给邻居,我不想把这个问题放大成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量级。那样未免太丧了,人不能活得这么丧!”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握紧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
灰二一阵无语,但他又觉得妹妹能靠着自己这么丰富的内心戏活得开心也挺好,遂将话题扯回原点。
“所以送什么呢?”
刚才还在安慰自己的最鹤生旋即又瘪了下去。
灰二没忍住笑出了声。
——天可怜见,盲目的乐观是多么地不可取。
“诶!对了!”趴在在茶几上的最鹤生想起什么,重新挺直腰杆坐起来,“阿市不是要来吗!”
阿市要来=阿市不可能空手来=阿市要带礼物来=我会拥有一份新礼物=可以把这份没有拆封过的新礼物送给邻居!
循环利用!
完美!!!
最鹤生当即为自己的机智鼓起掌,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亲哥,却没想到又遭到了无情打压。
灰二气定神闲地问:“万一阿市带的礼物是惠津阿姨亲手烤的饼干怎么办?”
最鹤生那点小心思瞬间裂开,乖乖被灰二拖上街头开始扫货。
这一片的店铺平均开业年龄都在五年以上,店主也基本都是中年人,不太懂该如何通过网络宣传产品,自然也找不到对应的评分评价。
两兄妹在伪下町附近兜兜转转一上午,学习神农尝百草的大无畏精神,勇敢探索谨慎求真。有试吃的他们吃了个遍,不提供试吃的就只能自己掏钱买来再尝。
即使每家店都有食品质检的安全保障,即使每样都只吃了一点点,可仍拦不住钱包和肚子此消彼长。
最鹤生打了个嗝,对着手里的切片吐司发愁,“我不行了。吃不下了。”
灰二胃口稍大,还能吃,但这样一直吃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直接请桐山同学去幸平搓一顿?”
“他看起来不像是能接受陌生邻居共进晚餐的类型。”最鹤生把没吃完的吐司塞回纸袋里,挽着灰二又驻足在街边的一家看起来十分古旧的日式甜品店外。
店门口挂着灰蓝色的帘布,上面画着一轮新月,新月的中间写着【三日月堂】四个字。
掀开帘布,进门就能看见放在店中央陈列着当季新品的玻璃台。再往里则是收银与旁边摆放着其他品类点心的柜子,货单就贴在店员背后的墙上面。
店内不大,宽纵不过十步,弥漫着红豆馅、黑糖、蜂蜜、水果混杂在一起的、复杂却令人心安的甜味。
三日月堂的店员是一位面相非常和善的年轻女性,身上的围裙洁白如云朵,脸上的笑容宛如春日里淙淙流淌的下鸭川河水,说话的声音也仿佛掺了绵密的砂糖。
是漂亮邻家大姐姐型的大美人。
再出店门时,兄妹两人皆是脸颊红红,感觉脚下发飘,一人手里还多了一盒点心。
“我们是因为真的好吃才买的。”最鹤生仰头望着哥哥,说服着他,也在说服着自己,“买多的还可以送给桐山同学。”
“嗯,他们家招牌的三日月烧确实很好吃。”灰二给予了肯定的答复,“而且糖量可选是好文明,以后可以常来。”
心头大患解决了一半,吃饱喝足看到了美人,跟着午后的阳光这么一晒,牵着灰二的最鹤生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这时她的放在大衣侧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幸村精市发来消息说训练赛大约下午四点结束,到时候会直接来找他们。
最鹤生把消息念给灰二听,灰二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双眼一亮,“阿市说自己一个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