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我为什么四点半起床+番外(235)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侑隐约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又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问:“排球和我,侑更喜欢哪个?”
他迟钝地反应了半天,然后心想:这种白痴问题肯定不是最鹤生问的。
她不是这种任性的人。
就是因为太不任性了,所以才和牛岛若利发生了误会。
宫侑一开始就是因为她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才喜欢上她的。
可现在呢?
现在呢?
……为什么到现在还能问出更喜欢哪个的问题?
“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不够喜欢你?”
宫侑顿时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头,单手就能捏住她的脸颊肉往中间挤。
“我已经很喜欢你了!”他显然开始在生气,“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不够喜欢自己!”
“你值得我喜欢,你和排球一样重要——我都不想说这种话了,反正你都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就是了。
“可你也不能总是把自己排在其他东西后面吧?!昨天我就想骂你了,为了别人付出时间精力还弄得自己成绩下滑把眼睛哭成乒乓球,你是脑子里进多摩川了还是进东京湾了?!
“活得自私一点快乐一点不好吗?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干嘛?闲得慌啊?”
忍无可忍,宫侑给了最鹤生一个脑瓜崩。
听她捂着额头痛呼,心情是这两天中前所未有过的畅快。
“那要是我拒绝你的表白呢?”
“…………”
宫侑听完一愣,他合理怀疑清濑最鹤生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那个脑瓜崩!
他低下头,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
放下手,抬头看到最鹤生那张微扬的、守着他给出答案的脸,又烦躁起来。
做人不能太双标。
至少不能在刚说完一个道理的时候又推翻自己的道理。
在遇到清濑最鹤生之前,宫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电视上的角色能说出“只要你幸福就好”的令人作呕的台词。
别人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同学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队友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甚至,宫治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人的悲喜不能共通这话就讲得很对。
可不能共通是真的。
看见她难过,会生气会着急也是真的。
所以。
“可以啊。”
宫侑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怎么不可以。
“我说过了吧?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第162章
料峭的二月,樱前线与逐渐回暖的气温依然在南部徘徊不前,如果必须在矮子里面拔出一个高个,那么东京的确是要比寒风如刀的仙台暖和上那么一些的。
最鹤生今早起床的时候外面还是灰蒙的。
叫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阳台门被拉阖上的响动。
大约半年前开始,这扇玻璃门的滑轨就会时不时卡壳的状况。最鹤生推测大概是哪个地方起了锈,但她总感觉为了这点事喊人上门来修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主要是除了开关的时候,这扇门没有别的不好的地方。
不过那只限于她一个人住的时候。
但是今天不同了。
“哎呀……吵到你了?”那个从阳台上走进来的人走到最鹤生的床边,身上带着一丝丝寒气,她伸手摸了摸最鹤生的头发,“要不要再睡会?过五分钟妈妈再喊你好吗?”
最鹤生胡乱地摇了摇头,小声问:“几点了?”
“还早,才五点五十七。”清濑理惠将昨晚提前从衣柜里拿出的衣物放到最鹤生的床头,看着她逐渐变得清明的眼睛,“真的不要再睡会?”
“嗯。”最鹤生抱着被子坐起来,没有半点赖床的意思,“反正再过三分钟闹钟也要响了。”
她平时也是这个时候起床的,多睡三分钟少睡三分钟倒也没什么要紧。
“好吧。”清濑理惠点点头,又问,“早餐想吃什么?”
“问哥哥吧。”最鹤生坐在被窝里换衣服,裸露的肌肤触碰到初春的空气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我都可以。”
“然后灰二又会说问你,他也吃什么都行。”
“那就问其他人。”系好衬衫纽扣,最鹤生拿起毛线衫往身上套,散乱的发丝被静电带得漂浮起来,“竹青庄的大家都恨不挑食的。”
尤其是和灰二同级的那几个。
当年灰二做饭那么难吃的艰苦岁月,为了省钱,他们还是都熬过来了。
母女俩出门,去伪下町买完菜,再抵达竹青庄的时候正好是早上七点钟。
恰巧晨跑顺便遛狗归来的藏原走在院子门口碰到她们,慢慢停下脚步,朝清濑理慧鞠了一躬:“伯母早。”
接着他看向站在这位夫人身边的小姑娘:“最鹤生也早。”
尼拉跟着汪汪问好,尾巴甩得像小电扇。
“阿走学长好。”最鹤生蹲下摸了摸尼拉弹性十足的耳朵,这只傻狗立刻亲昵地扑上来用鼻子蹭她的脸颊。
“尼拉你的鼻子好凉哦。”最鹤生捧住它圆圆的狗头一顿猛搓。
“它不肯穿衣服。”藏原走挠了挠头,内疚地开始解释,“出门前灰二哥给它拿了夹袄,它马上在地上打滚崩开了……”
“啊,我没有怪阿走学长的意思。”最鹤生也解释,“都是尼拉的错。它去年也是冬天感冒了,一直打喷嚏,搞得尼古前辈都睡不着。”
尼拉的小木屋离尼古前辈的房间最近,它感冒了趴在小木屋里休息,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尼古前辈。
藏原走听后点点头说“噢”。
本来还可以续下去的话题就这么被他给硬生生地聊死了。
清濑理慧拽了一下最鹤生的后衣领,示意她站起来,一边晃了晃手里装满菜的塑料袋问藏原走:“阿走喜欢吃甜口还是咸口的玉子烧?今天做两个口味,哪边人多就多做点。”
“甜的。”藏原走倒是不挑,但如果说都可以的话肯定会让人感到困扰,“伯母我帮您拿吧。”
“不用不用,这点东西能有多重。”清濑理慧摆摆手,“出汗就别在风口站着了,赶紧进去吧。等下还要麻烦你去问问其他人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灰二就不用了,他好养,我做什么都吃……”
温柔又细碎的唠叨,的确是只能从母亲那里才能听到的话。
不过藏原家的母亲更寡言一些。
藏原走把尼拉拴在门口换鞋的土间处,跟着这对母女一起进屋。
宽政大学从上周开始放春假,已经住满了十个人的竹青庄却没有冷清多少。
刚刚——好吧,其实也不能说“刚刚”,毕竟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但对于这些花费了漫长一年来准备的人来说,箱根驿传在体感时间上的确才过去不久。
在新年的小雪里以接力的形式跑完数十公里的、将一年的辛苦付出厚积薄发转化为成果的副作用是竹青庄十人都成了有家不想回,或者不能回的留鸟。
灰二的腿在新年的第三天,被他彻底跑废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会是情绪最激动的最鹤生,反而平静地接受了医生的诊疗结果,面无表情地坐在灰二的病床旁边守了他一下午,直到父母从宫城赶来才回自己的公寓补觉。
而那时已经距离她参加全国统一考试只剩下一周、参加京都大学的个人能力测试两个月不到了。
没人知道最鹤生是否提前得知了灰二如此任性的决定,也没人知道她是否有被灰二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跑下去的固执影响到受试之前的心情,因为不等竹青庄的大家对她露出担忧的神色,她就会立刻反过来安慰他们说自己没关系,考试准备到现在也已经很充足了。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相当平静。从前和她接触最多,也是除灰二之外最了解她的岩仓雪彦便也宽慰大家放下心。
“别人小姑娘心里有数得很,哪像你们这群天天在挂科边缘横跳的学渣!”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瞎操心的城太郎城次郎后脑勺上各呼了一巴掌。
这对和藏原走同是大一新生的双胞胎立刻苦起脸,控诉岩仓雪彦。
“我们只是在关心未来的小学妹嘛!”
“怎么连关心人都要挨骂!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们一唱一和的,弄得人脑仁疼。
于是岩仓雪彦又呼了他们一巴掌,世界这才重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