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我为什么四点半起床+番外(229)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桐山零挠了挠脸,“……可以到我家住一晚。要是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别放在心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呐。
要不是最鹤生早知道桐山零是这么个社恐又内向的性格,她说不定会怀疑宫侑欺负了人家。
话说的是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这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这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
宫侑感觉自己活了,就仿佛他那半撇都还没着落的恋爱征途又有了指望。
“可以吗?不会很麻烦桐山君吗?”这一声桐山君他叫得亲切了许多。
明明是个问句,但宫侑显然只是在客套,他已然做好了立马拎包入住的准备。
“不会,家里还有多的被子和被褥……”桐山零支吾道,“就是我的床可能有点小,宫君可能会有点难受——啊,我是说我睡地上。”
“可那样我不就成鸠占鹊巢的恶人了吗?”在谈话对象不是宫治也不与排球有关的时候,宫侑意外的很是厚道,“你愿意收留我一晚已经很感谢了。”
男生的友谊果然是最鹤生不能理解的。
上一秒还没好气甚至不怎么想搭理桐山零的宫侑,此时此刻居然在好好地道谢。
不过好在宫侑今晚的住所有了着落。最鹤生没再多想,拿起手机给灰二回消息,说宫侑今天不会过去了。
这条消息灰二没有像之前的那些一样立刻回复。按照他的作息,这个时间点他要不是在写作业,要不是在宽政大旁边的鹤屋泡澡。
热水有助活血化瘀,还可以促进局部疤痕软化。
虽然东京不论哪家的澡堂水温都是外地人不能接受的烫,但灰二还是会每隔几天就去一次,而且是经常趁着最鹤生还在复习的时候去。
这样等他回来就可以直接送最鹤生回公寓,顺便路上吹吹风,散一散从热水里带出来的耳赤面红。
回程的单行道很狭窄也很蜿蜒。这无可厚非,毕竟在这片老城区开始做城市规划的时候,谁都不会料想到现如今大东京地区的人口能突破三千八百万。
走的人不多,路自然修的也就不宽。
最鹤生忽然有点想念在仙台老家三个人并肩走在路上的感觉——偶尔在加入真城最高之后,变成四个也不会觉得拥挤。
然而脚下这条路,两人并列便已是极限了。
因为宫侑把她挤到了单行道靠里的一侧,桐山零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他们后面。
最鹤生有些于心不忍,时不时就会回头看他一眼。
这让宫侑不忿,可桐山零同样是他的恩人,所以再不开心都只能憋着,顶多提醒她一句“你能不能自己好好看路好好走路”,语气还不能太凶太锐意。
宫侑还没忘记最鹤生今天哭了累计约摸超过三小时的事情。而与其说他没忘,不如说这人其实介怀得不行。甚至连睡前本该放空放松的脑子里都塞满了这个议题。
桐山零的公寓是木地板,没有榻榻米。为了不让宫侑觉得冷,他特意给这位临时的客人又加了一层垫被。
宫侑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桐山零已经帮他把床铺好了,只能再一次感谢他的细致和贴心。
不过两床垫被还是太软了点。
宫侑习惯睡硬床,他陷在柔软的织物中,脑子里塞满事情,虽然生物钟在提醒他尽快入睡,但宫侑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出了手机。
他给最鹤生发了条消息。
这是他加上她Line的这一年以来,第一次给她发消息。
【宫侑】:睡了没?
应该睡了。都这个点了。
消息还没发送出去之前宫侑就给出了自己的最低心理预期。
但出乎意料的是最鹤生居然很快回了消息。
【最鹤生】:你怎么还没睡?
【宫侑】:想事情
【最鹤生】:别想太多,小心少白头。
【宫侑】:你都不好奇我在想什么吗!
【最鹤生】:……
【最鹤生】:噢……那你在想什么?
【宫侑】:想你
【宫侑】:为什么哭
最鹤生:“……”
【宫侑】:所以为什么?你不说我会睡不着的
【最鹤生】:……考试没考好。
【宫侑】:噢,很有“清濑最鹤生”风格的答案诶
【最鹤生】:什么意思?
【宫侑】:就是只有你会焦虑这些问题的意思
【最鹤生】:……你在嘲笑我吗?
【宫侑】:我没有嘲笑你啊
【宫侑】:因为大家都会有焦虑的东西,只是你会为了学习焦虑,而治会为了吃的焦虑罢了 【最鹤生】:噢。
【宫侑】:我在安慰你诶??反应可以不要这么冷淡吗?
【最鹤生】:谢谢你。
【宫侑】:……算了,那换你来回答
【宫侑】:为什么那么晚还不睡?
【最鹤生】:因为考试没考好。
【宫侑】:只是一次考试而已
【最鹤生】:但是和从前的考试都不太一样
【宫侑】:朋友,你才高二
【宫侑】:还有一年多才高考,说要焦虑也太早了
【最鹤生】:……
【宫侑】:所以你焦虑的问题根本不是这个,而是没办法兼顾手头上的事情才对 【最鹤生】:我睡了。
【宫侑】:问题又不能被你睡过去
【最鹤生】:但是会让我心情变好!
【宫侑】:嘁,那换个话题
【宫侑】:你房间的风水不好,床头不应该朝南,要换个方向才行 【最鹤生】:?你怎么知道我床头朝南?
【宫侑】:上次探病进去过
噢……她把这事忘了。
【最鹤生】:但是为什么要让我换床头方向?
【宫侑】:都说风水不好了咯……
【最鹤生】:骗人的吧。
【宫侑】:骗你做什么?你和桐山零的床头是对着的,就隔了面墙,
最鹤生没进过桐山零的房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
这时宫侑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宫侑】:你把耳朵贴到墙上
【最鹤生】:做什么?
【宫侑】:照做就行了
好吧。
最鹤生坐起身,将耳朵贴近床头的墙面。
然后没一会儿,她就从老房子隔音不太好的墙壁对面,听见一阵时短时长的、笃笃笃的声音。
一直到这阵笃笃声停下来,最鹤生也没发现其中的规律。
她不明所以地重新钻进被窝,这时宫侑又发来消息。
【宫侑】:这下你该信了吧
最鹤生:“……”
搞半天原来只是在证明桐山零的床头在哪啊。
【最鹤生】:你不是睡地上吗?
她想起宫侑和桐山零在关东煮店里的对话。
【宫侑】:我洗完澡出来桐山已经躺地上睡下了
最鹤生:“……”
她想跟宫侑说,起床之后记得谢谢人家,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这个立场。
入夜后街边的路灯依然零星亮着几盏,映亮多摩川的流水。最鹤生躺在床上,能透过六楼的窗户看见底下朦胧粼粼的水光,晃得她睡意渐浓。
她不知道该跟宫侑说些什么。
她和宫侑之间的话题一直不多,每次见面又都是鸡飞狗跳。
不过要说那些回忆糟糕,一文不值,最鹤生却不以为然。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喜欢自己的宫侑。
又或者说,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被喜欢。
但是人不应该享受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
不喜欢就要拒绝,划清界限。
她应该明确地告诉宫侑,我不喜欢你——这才是对的。哪怕宫侑也不想听到这种不尽如意的答复。
然而自从宫侑向她表明心迹,最鹤生再见到他,要不是在训练,再不然就是比赛。
影响选手竞技心态的人都应该被拖出去烧死。
就算清濑最鹤生也不能例外。
在代代木那会儿,宫侑输了比赛。
比赛结束后,他从选手休息室走出来,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最鹤生就又不敢和他说了。
可到底是怕给比赛输掉的选手雪上加霜、再添一层伤心,还是只是怕这个叫宫侑的大男孩伤心,最鹤生没有细想过,也没能细想过。
毕竟在恋爱这件事上,她比宫侑多出来的经验还都是暗恋和失败相关的。
今年暑假不去跳舞了吧,虽然舅舅说不定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