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我真的只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番外(38)
可实际上,除了一些珠宝首饰,我没有从里佐手上捞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以我对里佐的了解,他不会在得罪了卡鲁卡沙的情况下还阻止家族投奔彭格列。
那个男人足够精明,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也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因为血统问题,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德鲁卡家族的首领,那么将家族变成自己背后的参天大树,躲在荫蔽下维持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非他找到了比彭格列和卡鲁卡沙更值得依附的对象。
“德鲁卡是怎么脱离卡鲁卡沙的?”我问。
“是一次军火交易。”六道骸说,“德鲁卡家族弄丢了一批数额巨大的货,卡鲁卡沙家族要追究这件事,老德鲁卡就想到了脱离卡鲁卡沙投奔彭格列。”
仅仅是因为一批军火吗?
哪怕那批军火的价值能够买下半个西西里,卡鲁卡沙也没有理由对一个掌握了匣武器资料的家族赶尽杀绝。匣武器的价值比现有的□□价值高多了,倘若我是卡鲁卡沙的首领,我会选择稳住德鲁卡,想办法让他们吐出匣武器的情报。
德鲁卡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能在西西里站稳脚跟的都是人精,他们没有理由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选择投奔彭格列――倘若没有势力接受他们,不出一个月,德鲁卡这个家族就会在西西里消失了。
我将目光移回六道骸的眼睛,“你的意思是里佐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青年笑着回答,“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抽了抽嘴角,问出了一个很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的问题,“狱寺先生昨天晚上杀人了?”
直觉告诉我,六道骸和�g田还有狱寺并非在一条船上,彭格列内部似乎也没有他们向外人所展现的那般稳固团结。至少在彭格列上下一心的情况下,六道骸没有这么快就来找我的理由。
倘若六道骸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就证明他是站在�g田那边的。
他站在�g田那边,我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知道我在怀疑自己的彭格列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必然会想办法将我这个“不安定因素”排除在外。
对他们而言,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可倘若六道骸回答了我的问题,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谨慎如�g田,真的会让一个不受控制的异心人担任守护者这样重要的职位吗?
青年似乎是被我的问题震住了。他的神色出现了十分细微的变化,“你在怀疑狱寺隼人?”
“您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以免六道骸看出我的外强中干,“昨天晚上,彭格列十代岚之守护者,狱寺先生杀人了,对吧?”
对方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将我瞪出一个洞来。
当我以为六道骸要回避问题时,他却用十分无奈的语气回答了我。
“有些时候真的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切茜莉娅,”他叹了口气,“知道得太多对你真的没有任何好处……这里可是西西里。”
“比起被人蒙在鼓里我宁愿死得明白点。”我说。
“昨天晚上,他确实杀人了。”六道骸猛地直起身子,放开了按在我肩膀上的手,“不过德鲁卡不是他杀的,你对整个事件的猜测都有点问题。”
我撑着床板坐起身,“什么意思?”
“亲爱的,你应该再谨慎一些。”六道骸走到放置在床边的长桌,在我讶异的目光中摸了摸桌底,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的手心里攥着一个小小的黑色零件,“微型摄像头,你被监视好几天了。”
我心情复杂地盯着那枚摄像头。
因为摄像头的固定位置,我并不认为这玩意儿能够拍到什么糟糕的镜头。然而这个认知比被拍到不和谐的画面更加令人难过,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像极了煮锅里的青蛙,等水烧开了都反应不过来的那种。
我伸出手想要把电子设备抢过来捏碎,六道骸却十分敏捷地躲开了我的突然袭击。
“我会把备份文件都销毁的,”他耸了耸肩,语气轻快,“但是这枚摄像头得留着,我还有用。”
“�g田先生的交待?”我问。
“是的,”六道骸反手将该死的监视设备收进兜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切茜莉娅,你这只蝉做得还挺合格的,有时间我会替马里诺家族美言两句的。”
“……那还真是谢谢您啊。”
我咬牙切齿。
异色双瞳的青年心情大好地摆了摆手,俨然一副“朕乏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模样。
宿舍的房间里开始聚集我再熟悉不过的朦胧雾气。
我猛地抬起头,注视着对方在一片模糊中愈发鲜艳的右眼:“最后一个问题,德鲁卡的死亡时间是五点多,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回来,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
“蝉就要有蝉的自觉,亲爱的。”
回答我的是六道骸带着暧昧笑意的声音。
“黄雀可不喜欢知道得太多的蝉,那会影响它捕食螳螂,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审核怎么回事...
第40章 肆拾
上午没有必修课,库洛姆有一节东方近代史的选修,我报的是西方近代史,排课排在下午。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我也没有兴致到处乱转了,干脆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雷切尔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数羊。虽然上午并不是约会的最佳时间,但雷切尔说他下午就要走,我也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换了条裙子踏着高跟鞋赴约。
学校是全封闭式管理,教学时间学生不能随便进出校门,因此我们约在校内的商业街。
我对雷切尔是如何弄到学校的进出许可这件事很好奇,可再想想他在西西里的势力,又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问出口的比较好。
“切茜莉娅小姐,您真美,”着装得体的绅士笑着伸出手臂示意我挽住他的臂弯,“在见不到您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
这段话昨天晚上我已经听到过了。我想。在骗人这一方面所有意大利男人都如出一辙。
“我的荣幸。”我笑着挽上雷切尔的胳膊。
打从赌场一别后我和雷切尔就没见过面了,最开始的时候他还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我没赴约,雷切尔也没继续纠缠,最近的通话应该就是我在复活节假期时收到的那封信了。
正因如此,我才不是很明白雷切尔突然见我的原因。
他已经有情妇了,我也不愿意做他的情妇,再和我保持联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雷切尔将我领到商业街角落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咖啡店。平日和学校里的男生们约会,那些人都会将约会地点选在繁华的中央区域,那里的基础设施都齐全一些,专门跑到角落的咖啡店里避人耳目倒是我头一次尝试。
我要了红茶,雷切尔点了咖啡。
“切茜莉娅小姐不问我为什么拜访吗?”等到侍者将饮料都端上桌,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才笑眯眯地问道。
我将放糖丢进茶杯,表情不变:“您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搞情报工作的男人都有点臭毛病,你越是想从他们嘴里套点什么东西他们就越是将嘴巴闭得很紧。相反,倘若你不在意他们想告诉你的东西,他们反而会旁敲侧击地来试探你。
六道骸也是这样,雷切尔也是这样。
“您果然是个聪明人。”男人十分绅士地将装着奶的小罐子推到我面前,“可是切茜莉娅小姐,您最近做的事情可不怎么聪明。”
我笑着接过罐子示意他继续说。
“我已经警告过您了,彭格列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您应该远离他们。”雷切尔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您与彭格列十世之雾走得越来越近了。”
“我和六道先生?”我耸了耸肩,“还好吧,主要是最近有些事情令我不得不与他接触。”
无论是白兰还是德鲁卡,最近几个月所发生的事件就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将我网在里面。而我也尝试过挣脱,最终却发现,与彭格列保持一定的良好关系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与家族势力无关,只有在真正事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彭格列的庇护对我们这些小角色而言有多么珍贵。
雷切尔挑眉,“您就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有人为操纵的痕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