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我真的只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番外(27)
老实说,我不是很懂他为什么会有心理压力。
只是一个比赛,又不是真枪实弹的战斗,况且学校的学制很特殊,年级不等同于入学时间,我们在开学这半年多以来接受的教育是全然相同的,自然也不存在高年级就一定比低年级学得多的说法。
不过他想不通是他的事情,我也不是人生导师,没必要跟他说什么。
枪响。
“一年级,十环!二年级,十环!三年级,十环!”
我又喘了口气,抬起头的时候恰好对上狱寺看过来的目光。
早就听说彭格列十代岚之守护者的枪法很好,战斗方式也是以枪炮为主的,我毫不怀疑狱寺实际的枪法在我之上――我打十环是因为我有十环的实力,狱寺打十环很可能是因为十环就是最高分了。
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战斗人员。
第四枪也依旧是平局。现在我和狱寺的分数是完全相同的,三年级的学长比我们少打一环,暂时处于下风,若是没有意外,获胜者肯定是要从我和狱寺之间产生了。
其实在这场小比赛上赢过狱寺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我不太确定狱寺的意思:我摸不准他是真的想和我比还是想跟我耍个威风。若是前者,输赢各凭本事就好,但若是后者,我就不能赢过他了。
我惹不起彭格列。
这么一想,故意输给他可能要好一点。
我打定主意,故意磨蹭了一小会儿,当时间快要耗尽了才叩动扳机。
脱靶。
前四次全中最后一次脱靶,解释的理由有很多,比如太激动了出现了失误或者是太累了打不动了什么的。总而言之,这不算一个太坏的结果。
我如释重负地放下枪等待导师宣布最终成绩。
抬起头的时候再次撞上了狱寺的目光,青年漂亮的碧色眼眸落在我的脸上,我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在生气,但我至少可以肯定他有点不爽。
不爽什么?和他一直看不起的花瓶打了一样的成绩?
狱寺也放下了枪。身后的人群中爆发出比之前那次更加剧烈的骚动。一年级和二年级的队列中传来被刻意拖长的“嘘”声,仔细听起来像是两边的围观群众不知道什么时候杠上了。
……原来我的同学们这么有年级荣誉感吗?
但是我都脱靶了,也不知道一年级的学生们到底在嘘什么。
三年级的学长失魂落魄地放下枪,我感觉他好像有点进入梦游状态了,连拿枪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虚浮。
耳畔传来导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声音。
“一年级,脱靶!二年级,脱靶!三年级,八环!”
作者有话要说:
切茜莉娅:不行,彭格列不好惹,放水吧(脱靶)
59:(脱靶)
切茜莉娅:??????????
第28章 贰拾捌
好不容易捱到四月份,校长终于大手一挥,给学生们放了一个十几天的复活节长假。
我再次坐上了回家的轿车。
一回本部,我就跑去看了六道骸送过来的姑娘。那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孩子,一上来就叉着腰神气活现地警告我“离小骸远一点”。
我心说我巴不得离他八丈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将将错开了对方扇过来的巴掌。
“你别太得意了,”一击落空的女孩依旧趾高气昂,“小骸他对你好只是为了利用你!”
虽然我很想吐槽说你哪来的自信自己就是六道骸那个神经病的真爱,但我毕竟不是那款人设,于是挑眉对她笑了起来,“我知道,”我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不介意在非原则问题上跟六道骸虚与委蛇,一方面是因为彭格列,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他的做法还没有触到我的底线。毕竟我不想让库洛姆难做。
少女这才收那副表情,跟喘了口大气似地。
打完招呼后我让南希看着客人,自己去了办公区域。
如我所料,本部的气氛算不上融洽。我还没走到父亲的办公室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从字眼儿里分辨还跟我有点关系。
我杵在门口听了一分多钟,实在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敲门。
房间里站着两拨人马,一拨是从父亲继承首领之位起就跟着他的老干部,另一拨则是家族里的新生代干部,有些是哥哥上学时在外面结识的,有些则是老干部们的后代。
两拨人马自觉地站成了两个方阵,泾渭分明。
我提着裙摆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父亲行了个礼,“父亲,我回来了。”
父女关系不睦是一回事,从学校回来之后要和父亲打招呼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男人从鼻腔里挤出一句单音,“去看看你母亲吧。”这也是既定的流程之一,和父亲打完招呼后我要去母亲的房间里打招呼,等父母都打完招呼了我才能回自己房间。
我低着头打算离开。
“等等,切茜莉娅!”站在办公桌旁边的哥哥突然叫住了我,“你留下来!”
我抬起脑袋注视着自己的兄长。
父亲咬着牙发出警告一般的低吼:“你想做什么!”
哥哥大概是拿准了父亲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包装得十分精致的小盒子递到我面前,“给你的,你先看看吧。”
我打开盒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支蓝色的曼陀罗花,花瓣还带着水珠,看起来十分新鲜。花枝下面压着一条造型别致的项链,再往下则是一张卡片。
我将卡片从项链底下抽出来。烫金的花体字写着我经常能够见到的邀请的话,卡片背面是西西里某家著名餐厅的地址,后面跟着的时间是明天晚上。
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的落款。
杰索。
我在记忆里搜索了好一会儿才从某个角落翻出一个跟杰索有牵扯的名字。那是之前古伊德跟我提过的、杰索家族的首领,从各方面的评价来判断,他应该是一个不太好相与的角色。
挺稀奇的。我想。白兰居然会请我吃饭。
“是希望我去赴约吗?”我将卡片塞回盒子里,转头看向父亲。
“我觉得你应该去,”哥哥回答道,“但是父亲不想让你去。”
这对父子在邀约的事情上产生分歧的理由其实也很容易想到――可能是最近哥哥的做法太过明目张胆了,让父亲感觉到了不安。在所有人看来,我和哥哥应该是一个派系的,父亲不想让我去赴约大概也是害怕我会帮哥哥拉来外援。
就算只是新生代的小家族,有老牌家族扶持的情况下,它们也能在西西里站稳脚跟。
哥哥让我去应该也是希望我能帮他拉拢到白兰。
男人这种生物的坏毛病很多,其中最大也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就是自以为是。父亲自以为是地以为我和哥哥站在了一起,哥哥也自以为是地以为我会向着他。
然而在我看来,这两个人,无论谁做马里诺家族的掌权人,我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对父子同样虚伪又自私,他们不在乎所谓的“亲情”,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个比较好用的棋子罢了。我用自己的青春美貌帮他们争取资源,而他们只负责挂着“亲属”的名头,在必要时给我提供些许方便。
那么我为什么要踏进这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呢?
明明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当然,他们不会懂的。自始至终,他们都觉得我是个被所谓的“血缘关系”束缚住的小姑娘,只要他们以父亲或者兄长的身份稍微求一求我,我就会给他们搞来他们需要的资源。
我耸了耸肩,用大拇指和食指将盒子捏住,“抱歉,我不太喜欢别人拆我的东西。”
房间中的空气似乎凝住了。
这大概是我头一次在公开场合让他们下不来台。作为一个合格的交际花,我很懂要如何保住男人的面子,而在以往的时日里,我也确实在做一位“没有主见”、“软弱乖巧”的菟丝花。
我笑了笑,从首领办公室退了出去。
家族内部的势力分化对我还算是有利,一旦开始权力斗争,手握实权的男人们就不会将目光放在我这个花瓶身上了。虽然听上去令人不太开心,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他们斗得越凶,我能够得到的自由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