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我真的只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番外(11)
“您是在暗示我接触一下那位……嗯,白兰先生?”我问。
“不,请您小心他,”古伊德说,“他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我不认为您应该与他进行任何形式的非必要接触。”
“那好吧,”我耸肩,“我相信您的判断。”
切茜莉娅可是很惜命的。古伊德说不应该接触白兰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即使不知道这个理由究竟是什么,我也不会不知死活地凑上去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青年沉默了下来。
我直觉他在斟酌词句想要来一波大的,索性先他一步开口问道:“您今天给我打电话,不光是为了提醒我远离白兰吧?”
我自认为于古伊德有恩,但这种事打个电话就行了,并不值得我专程跑一趟。
古伊德猛地站起来,他看着我的眼睛,对我比了个感谢的动作,“承蒙您的照顾,切茜莉娅小姐,”他说,“在您这儿逗留了这么长时间,我得走了。”
“你离开这里就会被复仇者带走。”我眯了眯眼睛。
“我知道。”他说,“我会处理好这方面的事情的,您不必担心。”
我叹了口气。
古伊德知道我救他并不是真的因为想救人,我们之间只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合作关系。老实说在这段关系中他几乎没有给我任何回报,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不让他离开的理由。
“那就提前祝您一路顺风了,希望以后还能联系。”
“若是日后切茜莉娅小姐有需要我的地方,还请直接寻找我的主人。”古伊德有些过意不去,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是在白白接受他人的恩惠,“您认识他。”
我确实知道古伊德是有主人的,而且他那个主人还是在我救人之后暗地里截胡把人拐走的,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那位神出鬼没的主人先生,也不会有把他怎么样的想法。
可是现在古伊德说我认识那个人。
“原谅我的迟钝,格雷科先生。”我抽了抽嘴角,心想哪家的公子哥儿有本事从我手底下撬人,“我并不知道您的主人是谁。”
“不,您认识那个人,”对方回答道,“他叫六道骸。”
“……???”
作者有话要说:
69下线且没有什么干货的一节
剧情差不多准备进主线了
古伊德:其实我有主子的,您认识,就是那个泡水凤梨罐头(大雾)
切茜莉娅:怎么到哪都是六道骸,这人要不要脸啊?!
关系好一点的对象全是69的人,切茜莉娅是真的很惨了(...)
第11章 拾壹
在家中的生活和在学校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依旧每天早上就出门,陀螺般忙着与各色男人约会,晚上再回到家中,顺便欣赏一下我伟大的父亲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
我知道他一直都觉得有个交际花女儿很丢人。
老实说,我无意纠正他的想法,那是十分没有必要的事情。即使我拿出一堆成果帮他解决了大批麻烦,他也不会觉得我走的这条路是正确的,说到底,错误的不是我的生存方式,而是我的出身。
我不应该在那个微妙的时间点降生于世。他有一千种猜忌我和母亲的方法,却又骄傲于同我血脉相连的哥哥的优秀,他认为女人都是肤浅而势力的,就如同我觉得男人都是蠢货一般。
在校外约会最大的坏处就是我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不是远离火拼的那个安全保障,而是更加难以启齿的那一层面。
我将价格不菲的手包随意地丢在床上,整个人向后躺倒。视线之中的景物层层叠叠,模糊不清的虚影令人感到十分不适。
我想喝点热水,但是半夜的卧室里只有凉水,我也没有胆子出去给自己换热水。
胃部仿佛被无形的手翻搅着,我忍不住踉跄着站起来奔进盥洗室,将自己摔在面盆前面。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身着女仆制服的年轻女性轻手轻脚地将新的水壶放在床头柜上,她转过身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就这么离开。
有一瞬间,我将菲佣的五官和库洛姆重合在了一起。
托醉酒的福,现在的我并不能够准确地认清来人的样貌,于是索性将她当做库洛姆。
我大概是憋得有点过了。我想。
“陪我说说话,”我喘着粗气伏在面盆边,气若游丝地替她做了下一步决定,“你今天守夜吧,反正出去了也不能睡觉。”
家族本部被粗略地划分为战斗部门和后勤部门,菲佣所在的后勤部门人数并不多,每天晚上都会预留一到两个清醒的人随时待命。我刚才关卧室门的动静有点大,她应该是听到了。
女人安静地走到我身后看着我。
不得不说她很有分寸,我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正脸,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的狼狈模样。我想笑着夸她两句,可在话说出口之前,胃里没消化完的食物就争先恐后地顺着喉管冲了出来。
“呕……”
我可能吐了有好一会儿。盥洗室内弥漫着一股混着酒精味道的酸味。
“真是该死的。”我从女人手里接过浸了热水的毛巾,狠狠地咒骂道,“那个蠢货居然想灌醉我把我拉去旅馆……呕……”话还没说完,胃里的东西又冲了出来,我不得不扔了毛巾,再次趴在面盆前低着头,将那些留不住的食物全数吐光。
其实我的酒量不算特别差,早在十六岁生日上,我就一个人喝光了三大瓶红酒。奈何今天与我约会的男人是有心灌我的,我大概被他劝了有四五瓶的样子。
强撑到回家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倘若那个男人真的得手了,切茜莉娅大概会在某个不起眼的小日子被家里的人送到他的家族本部,我伟大的父亲会用一种十分不情愿的语调对那个男人说,请允许切茜莉娅做您的情妇。
是的,情妇。
那个男人的家族比马里诺家族强盛,我的出身并不足以让自己做他的妻子。
况且父亲也不会认为我有资格做别人的妻子。在他眼里,我是肮脏的,我的身体被无数男人觊觎着,而在为数不多的对我没有非分之想的男人眼中,我不过是个供男人呼来喝去的玩物。
只是我这个玩物不太好相与,得小心翼翼地捧着。
倘若这具身体能为家族换取比现在的既得利益更为丰盛的报酬,我伟大的父亲会毫不犹豫地将我献出去。
他把我养到这么大,总该从我这里收点回报。
所以我才强迫自己周旋在那群男人中,靠着自己的头脑为家族争取点什么。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父亲就不会随随便便把我当礼物送出去。
一只温暖而柔软的手抚上我的脊背。她似乎是在为我顺气,女人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惧怕我突然发难。
“谢谢你。”我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将低下的头再次仰起来,“我感觉好多了。”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笑。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却又想不起来。
“你们一定觉得我很愚蠢吧,”我说,“明明可以选择更加自由的道路,却去做了一株菟丝花。”
她垂着眼眸没有回答。
“可是暴力并不能得到所有的东西,即使你是黑手党。”我轻咳两声,示意对方将放在我背上的手撤下去,“你无法判断那些人到底是真心实意地臣服于你还是在与你虚与委蛇。”
极致的暴力会让所有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将内心最为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可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马里诺家族只是个小家族,我们尚且挣扎在夹缝中寻求生存,又哪来的自信说自己能够掌握令人绝对臣服的暴力呢?
可诱惑不一样。
如果说暴力是冰冷的刑具,那么诱惑就是温柔的枷锁,它们会无声无息地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将他内心最隐秘的部分挖出来,再用更为温柔的方式逼迫他顺从自己。
对男人而言,诱惑无非是钱、权和女人。
一个美丽而高傲的女人会成为大多数男人求而不得的红玫瑰,在他们心中的红玫瑰面前,男人们会不自觉变得软弱和顺从,对这株带刺的玫瑰有求必应。
可悲又愚蠢。
我干笑了两声。视线之中的虚影晃动得愈发剧烈,这令我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好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