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异能力为花吐症&爱情片/立于百万咒灵之上+番外(132)
「若是10年前爱丽丝在“那时”问我这个问题。」
“那时”是指后续处理暗杀星浆体天内理子的盘星教。
失败总是让人记忆犹新。
那是他与杰在高专时期第一次经历任务失败，当时他陷入进一个怪诞的状态,曾经亲口询问昔日挚友——
“把这些人都杀了吧？现在的我没有任何负担。”
其实那些人充其量只是什么都不知道、愚昧、被人当槍使的普通教徒。
杰阻止了他。
他说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他自己却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感觉非常糟糕。
更加糟糕的是，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被抛下的感觉。
周围人没有任何异常，有问题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笑。
...
很久以前，五条悟多多少少会觉得自己高专时期的记忆有点问题。
仿佛被刻意割裂了什么。
对名为「爱丽丝」的甜品店有着莫名奇怪的执着，没有任务时几乎每天都要打卡去那里，尤其是28岁时尤为明显，像极了偶像剧里小女生在渴望着什么美丽的邂逅。
怕错过什么重要的命运么。
「我在等谁？」
然后。
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名为爱丽丝的少女。
【一见钟情。】
坦白说，五条悟觉得自己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
存在即是合理。
他认为拒绝相信一见钟情，本质上都是不自信的人。
如果你真的很好，为什么不相信自己拥有这种魔力呢。就算只是喜欢外表也好，难道外表不是你存在的一部分么。
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吧。
但奇怪的「花吐症」就说不过去了哦？
...
再后来。
解除、塌陷、沉溺，一气呵成。
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直到。
——他在虚拟网路领域里见到18岁时的自己。
恍然惊觉。
成功出来后，他理所当然也有了自己dk时期与爱丽丝在游戏里相处的记忆，毕竟他们是同一个人。
记忆里，容颜稠丽的少女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们啊，是在东京路45-1一家甜品店遇到的。」
「当时你假惺惺地向我问路。」
「甜品店名字？哦，是叫爱丽丝哦。」
「那时你28岁。」
假定倒推理论完全可以应用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部具有「因果关系」，可以被完美串联起来。
就好比分子化学领域里的「恒摩尔流假定」，类型为「猜想」，许多情况下该假定与实际都很符合。
摩尔流率=本我
倘若10年如一日，年少初心从未更改。
那样或许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单身10年；以及，那些柜子里的双人恋爱游戏又是为谁而准备的。
....
最后的重大事件便是京都姐妹校交流会。
当他得知爱丽丝被特级咒具「此世之恶」封印时——
脑子瞬间便不受控制地疯狂起来。
可没等这疯狂持续蔓延，他就又被告知爱丽丝不一会儿便出来了。
理智慢慢回笼。
可五条悟清晰记得当时脑海里瞬间冒出的疯狂想法。
——威胁天元，以及牺牲自己重要器官的代行之术。
...
咒术界里有一个隐秘传闻，据说天元可以吞噬销毁任何咒具，哪怕是特级咒具也不可幸免。
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拜托、谈判、威胁、胁迫，哪怕与整个咒术界为敌，一定要让天元将特级咒具「此世之恶」破坏吞噬掉。
如果天元执意避世不愿见人，那他就硬闯，这些都无所谓。
...
事实上。
关于特级咒具「此世之恶」五条悟其实很熟悉，最早时候那样东西还在五条家。只不过不知因何原因某一天忽然便不见了。
曾经「此世之恶」还在时，他偶然到库房里去取其他咒具，却赫然发现特级咒具「此世之恶」正在解除封印。
刺眼的光源闪烁个不停，可当它好不容易停下后却并没有任何活物出现。
现世的只有一堆堆风干血迹的重要器官。
持有六眼的五条悟只需看一眼便知晓，这是代行之术。
代行之术共有两层含义。
【其一：必须是代人承担事物的责罚。】
【其二：提前留下被保护好的心脏，接着用术式剜掉自己身上所有重要的器官，用这些器官再代替自己接受事物的惩罚。】
两项必须同时满足，方能达成实施条件。
可以说，若是没有深沉的爱意与觉悟，这个代行之术根本无法完美完成。
决绝，血腥，忍耐疼痛，自我牺牲。
是必备要素。
传闻「此世之恶」唯一封印过的人物就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可如今看来，若传言真的属实，那两面宿傩根本就是在代人受罪。
可能吗？
那个杀人无数的家伙。
果然传说都是骗人的呢。
按照常理去推断，诅咒之王绝不可能这样去做。甚至很多普通人，善良正直之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但如果是为了爱丽丝......
在得知爱丽丝被封印的那一刻，五条悟不光想到了天元，同样也想到了自我牺牲的代行之术。
若有必要，他无论如何都会完美掌控这个远古术式，甚至要比上一个人做得更加好。
而正因为做得更好，想要的也就更加多。
毕竟。
代行之术无论对当事人再怎么恐怖，最后的结果依然还是皆大欢喜。
他可以从「此世之恶」里浑身血腥地走出来，以某种骇人姿态去拥抱他的红蔷薇。
若是那样，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拒绝吧？
...
可爱丽丝提出的这个问题。如果仔细品味就可以发觉，她并不是要求他给出解决方法。
她要的是更为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随意践踏一个人的心性。】
【彻底踩碎，轰然倒塌，然后她会奖励给你一块很甜的糖果。】
【然后？可能就没有然后了。】
五条悟缓缓从有栖深夏后背滑落，他低垂下白色眼睫想要认真审视对方。
——少女明眸善睐的瞳孔似有积雪消融的美感，可映衬的依然只是世间美景。
玩家心态。
就像是被取悦到，想要施舍地尘埃落定些什么。
而一旦失去自我品格尘埃落定，恐怕就会被轻易地抛诸脑后。
「爱丽丝啊。你说的“很重”，在我看来，依然还是“很轻”。」
「对于我，还远远不够哦。」
五条悟似乎已经渐渐抓住这场游戏的核心玩法。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问出有栖深夏几年前算计别人的问题，竟是一字不差，“爱丽丝，你知道「契可尼效应」么。”
眼前少女的神情忽然变得不一样起来。
奇异、欣赏、兴味、恶意，一闪而过，昙花一现的几乎让人难以捕捉。
她似乎更加愉悦，“当然知道。契可尼效应——比起已经确定的事实，未知、未完成、不可预测的事物显然更加吸引人，让人更加乐于探索，耿耿于怀难以忘却。”
【赌对了。】
爱丽丝从来都不是纠结「我和你母亲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的女孩子。
她的格局绝不仅仅如此。
比起依靠别人解决问题，试图通过这种问答确定对方的爱意，她要的远没有这么简单。
正确答案不是「救」或者「不救」。
想要得到她的爱，首先要获得的其实是「尊重」。
而这恰恰却是最难的。
因为五条悟已经隐隐意识到，所谓爱丽丝的尊重，并非是流于表面的东西，真的是非常讳莫如深。
看到橱窗里漂亮的洋娃娃爱丽丝会赞叹，吃着好吃的甜点她同样会称赞厨师手艺很棒，她承认五条悟这个人很强，觉得某些小说家很有才华，对每个人都使用高标准敬语。
可爱丽丝她，实际上并不尊重任何人。
就是这样矛盾。
所以才格外难搞。
五条悟缓缓勾起唇角笑起来，既有着剑走偏锋的乖张，又裹挟着成年人的余裕，“正因为有契可尼效应存在——所以，我现在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爱丽丝。”
就像是含着一块糖，他自然而然地用亲昵的嗓音撒娇，“让我好好想想，给我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