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干完这票我就退休+番外(58)
大肆宣扬?求人帮助?
是要说他们需要求着别人才能取回家族代代可望而不可求的珍贵古老术式、还是他们被不属于咒术界的白鸿压得上不来气?
算了吧,禅院家暂时还丢不起那个脸。
他们那近乎傲慢的自尊心,正是如今的白鸿最需要的东西——
年轻的少将似笑非笑。
“而且我想即使是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也不会愿意因为一个孩子打破这么多年互不冒犯的习惯,您说是不是?”
禅院直毘人额头青筋一跳。
“您这是在和我讲道理?”
“怎么会。”
白鸿笑眯眯的答,答得却一点也不曾客气。
“我十七岁坐上少将的位置,不是为了回来和你讲道理的。”
“顺带一提,即使是抛弃我现在的背景,单纯作为白鸿来说,我也同样拥有踏平你禅院家的本事。”
十七岁的少将……
禅院直毘人忍不住啧了一声,目送白鸿翩然离去的背影,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的评价。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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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合适吗,少将大人。”
在回程的路上,种田和白鸿共乘一车,从禅院家接回来的乖小孩已经在姑姑的怀里彻底睡着了,白鸿的手掌在小侄子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种田只好放轻声音,尽量不去吵醒少将:“把这种事情交给禅院家真的没问题吗……”
“嗯,没关系。”
白鸿温声回答。
“禅院家和五条家关系本来就算不上多好,所以他们会比我们更不愿意五条家知道这种事情。”
“但是您没有选择回五条家看一眼我还真有些意外——”种田随口一提,却见白鸿诧异反问:“我为什么要回去?”
咕了五条悟三年多然后主动回去???
找死吗!?
种田一呆,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您当年就是从五条家离开的吧?毕竟和禅院家不同,您前些年也都一直在和那边写信联系不是嘛?”
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弄出这么大阵仗来到禅院家,但是却不愿意去见一起长大的另外一个人?
没记错的话,少将小时候和五条家的年轻家主交情不错?
……不是不错。
是阴影。
白鸿在心里默默纠正。
五条悟给她的印象太深了,深得对白鸿来说已经完全可以称作是另类的童年阴影。
严格来说,白鸿并没经历过正常的人类童年,这辈子算得上第一次——在此之前要么是根本不存在童年这一概念、要么就是因为长辈的过度溺爱导致轮不到别人给她造成阴影……所以说,虽然本人死不承认,这一次作为正常人类成长的白鸿并没有逃过这种诅咒,一般人类幼崽必然经历的童年阴影阶段她其实也是有的。
而这个造成阴影的对象非常不凑巧,就是小时候和她对打了不止一次的五条家的那个白毛小王八羔子。
即使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想起要去和他见面,白鸿还是会有些难以遏制的头疼。
“……”
少将侧开脸,对属下的询问回以微妙的沉默。
要说为什么不愿意见面的话……
总不能说,直到来到禅院家的那一刻,她才慢八拍地想起来自己少说三年没给五条悟写信了吧?
其实在断开联系前的几次信件,就是全靠林太郎提醒自己才能想起来还有这一茬的……
虽然不敢保证那小子一直没来找自己的原因是太久没联系顺势把自己忘了,还是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气疯了,但是白鸿毫不怀疑的是如果自己回来的消息出现在咒术界,五条悟绝对会是第一个杀上门来寻仇的对象——
毕竟是形影不离一起生活过那么久,别的不说,她对于白毛竹马记仇的本事还是很有数的。
白鸿:……
……没关系,不怂!
错误这种东西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是错误,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白鸿理直气壮的放弃思考,转而将全部精神都放在了怀里幼童的身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兴致勃勃。
“没关系,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孩子,其他都可以先放放。”
第41章 束缚
伏黑甚尔从头疼欲裂的晕眩感中挣扎着睁开眼睛, 舟车劳顿造成的倦怠仍然缠绵在四肢百骸之中半点没有消散的打算,如果不是已经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他怕是能在这张软得过头的床上躺到天荒地老。
“醒了?”
“嗯。”
伏黑甚尔窸窸窣窣从床上爬起,把两条仿佛灌铅一样的腿从床上慢吞吞挪下来, 他坐在了床边上, 手肘撑着膝盖弓着身子, 头发在眼前叠出一片不详黑影。
男人盯着趴在白鸿腿上的一团软乎乎的人类幼崽,神情不明。
“你身上的这个什么玩意?”
“好失礼, 这是你儿子。”
“诶——”
伏黑甚尔缓缓拉长尾音,意味不明。
小孩有着炸毛一样的黑色头发和漂亮的深色眼睛, 两只幼嫩手掌紧紧抓住身边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瑟缩在姑姑的身边探出一点目光, 小心又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孩子眉眼稚嫩五官柔顺,虽然线条尚未来得及张开, 但轮廓线条却已经清晰可辨, 他若是与这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男人站在一起, 想必旁人一眼就能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明显更加年长的那一个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继承了自己血脉的幼崽,伏黑甚尔耷拉着眼睫, 瞧着自己亲儿子的时候目光几近凉薄冰冷, 眼中并不见多少温馨柔情。
野兽通常有着恐怖而强烈的领地意识, 有人说人类早已褪去兽性区别于自然的动物,但也有人说人类不过是披着文明表象的野兽而已, 两种说法伏黑甚尔都有听过,但他一向更加倾向于后者的说法。
——普通人是猴子,咒术师是垃圾。
伏黑甚尔的领地划分的相当精确, 精确地有些过于简单, 鸿, 自己,以及其他人。
除了自己和鸿之外的对象全都是【其他】的范畴,因为勉强还算是个需要社会交流通过各种手段保证自己可以正常活下去的社会动物,所以伏黑甚尔还是会拿出一点敷衍心态去记住其他一部分人的名字和定义。
伏黑甚尔让自己像个人一样的活着,但也仅限于“像个人”这种程度罢了——人类更高级别的层次需求对他来说倒更像是个模拟人类的道具,他不需要自我,不需要安全感,更深层次的羁绊和链接也没必要,野兽只需要本能就好,野性,食欲,填饱肚子活下去,保证自己领域之内的另外一个人不出问题,这就够了。
“啊,想起来了。”伏黑甚尔扯扯嘴角,对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一个敷衍至极的假笑:“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是叫惠吧。”
男孩反射性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藏在了姑姑的怀里。
“甚尔……”
白鸿微微皱眉,柔软的嘴角缓缓拉平,是一个不赞同的弧度。
她抬手护住男孩的后背安抚意味十足地拍了拍,声音里已经染了怒意:“你这是做什么。”
年轻的母兽弓起脊背,柔软腹部贴合守护脆弱的幼崽,对着不怀善意的兄长隐隐露出威胁的獠牙。
“这话我要问你。”
伏黑甚尔语气冷淡:“你和这小子才第一次见面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母性的这一面?”
“……他只是个孩子。”
白鸿蹙眉,略显不悦的低声道。
孩子是不同的。
火之时代逐渐走向毁灭的前兆之一就是许久不曾有新生儿的诞生,无数忧心忡忡的信徒跪在灵庙中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对着神明绝望祈祷,愿意支付任何代价只求能听到婴儿新生的哭喊;
而大海之上的生活更是如此,无论是贯彻自由的海贼还是背负正义的海军,所有人都在强调着这一点:孩子是希望,是未来,是成年人必须担当守护起来的义务,无论正义一词要如何解读,孩子都是必须要保护的对象。
而这孩子对与白鸿来说,还有另外一重含义。
——这是她的血脉。
是从未期待过、渴望过、不曾奢求的真实亲缘。
伏黑惠即使并非她亲生,但也是的的确确同样流淌着相同的血。
对与白鸿来说,家人的概念一向是模糊的,生育身体的父母并不一定就是亲人,毫无血缘关系的同伴却也可以是交付后背和生命的对象——